「鏘!」
拔刀出鞘,刀鞘被扔到了地上,碎雪木村用東瀛武士刀指著陳明,雙手緊緊的抓住刀柄,四目相對,兩人在瞬間進入了對峙的狀態。
這兩位曾經交過手的人,現在,在對視之後,瞬間進入了戒備的狀態。陳明看著站在對面的碎雪木村,心裡一咯噔,要知道,上次碎雪木村跟陳明交手的時候並沒有立刻拔刀,那個時候,東瀛武士刀還是在刀鞘里,現在,不一樣了,碎雪木村從一開始就拔出了東瀛武士刀,證明他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完全的戒備狀態。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陳明已經明確的覺察到碎雪木村身上的氣息已經開始發生變化,那股無形的龍捲風氣息已經逐漸形成,陳明心裡暗道一聲糟糕,這樣的情況之下,自己想要獲勝,只有搶佔先機,腳下一點,陳明整個人瞬間彈射出去,朝著碎雪木村奔襲而來。
「木村,吃我一刀!」
「白光一閃而過。」
「鏘!」
陳明雙手緊握著片刀,腳下「刺啦」一滑,整個人滑退出去五六米,剛停下,「噗呲!」一聲,左右兩邊的兩道劍氣瞬間劃破了陳明手臂上的衣服,兩道血跡染紅了裂口。
「糟糕!」
「呵呵。」
碎雪木村輕笑一聲,說道:「怎麼樣,陳明,你沒有想到吧,如果你剛才滑退出去七八米,劍氣就不會划傷你的衣服,可惜,你強行用你的力量抵消了一部分劍氣,可惜,你忘了,我叫碎雪木村,你只擋住了兩個方向的劍氣,還有兩個方向的劍氣,你沒能抵擋住,可惜了。」
這時候,陳明才想到碎雪木村之所以叫碎雪木村,其實就是因為他能一刀將飄搖的一片雪花切割成四片。
剛才,自己用片刀只是擋住了橫豎兩個方向的劍氣,還有兩道傾斜的劍氣沒能抵擋住,最終給自己造成了傷害。
想到這裡,陳明心中暗驚,這個碎雪木村,他的劍氣竟然完全可以根據自己所辟出的一刀的方位進行相應的調整。普通人,劈出一劍,在縱橫方向的力量是最大的,在這裡也最能產生劍氣,可是,碎雪木村竟然可以在任意方向產生劍氣,而且還是四道劍氣。
由此可見,碎雪木村對武士刀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境地,這樣的人,每劈出去一刀會同時產生四個不同方向的劍氣,而且,角度完全由他自己控制,剛才那一刀如果不是陳明主動的攻擊,只怕根本無法防禦。
碎雪木村從陳明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陳明的怯弱,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隨即,腳下一點,化作虛影,朝著陳明撲了過來。
「剛才你劈了我一刀,現在,你來嘗嘗我的一刀吧。」
「殺神斬!」
說著話,碎雪木村一刀劈了過來,陳明腳下一點,滑退到了一旁,躲過了這一刀。
「嗯?」
「刷刷刷!」
接連三刀劈了過來,陳明不停的閃躲,躲過了碎雪木村的三刀,眼見自己劈出去的三刀都沒有打中陳明。碎雪木村勃然大怒,揮動手中的東瀛武士刀,憤憤喝道:「七魔斬!」
「咿呀,去死!」
碎雪木村一刀劈下,瞬間,劍氣奔襲而來,劍氣走過的地方,地面出現了皴裂,儘管陳明彎曲著以半圓形的弧度逃離,但是,這股劍氣竟然也像是會跟著拐彎一樣追了上來。
「啊!」
陳明急忙將片刀橫在胸口抵擋,隨即,只聽「鐺!的一聲,劍氣打在片刀之上,瞬間將陳明震飛出去,「咣當」一聲,片刀碎裂成兩半,掉落在了地上,下一秒,「撲通」一聲,陳明跟著重重的摔在地上。
陳明的胸口被一片鮮血染紅,那是殘餘的劍氣對陳明胸口造成的傷害,不過,幸好剛才片刀擋了一下,已經泄耗了大部分的劍氣,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劍氣刺中了陳明的身體。
「陳明!」
孫龍縱身一躍,從屋檐下跳了出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陳明,看向碎雪木村,說道:「木村,你夠了,停手吧。」
「停手?」
碎雪木村看了一眼孫龍身後的陳明,冷冷說道:「他還活著,你讓我停手?」
孫龍冷著臉,渾身肌肉緊繃,整個人進入了戰鬥狀態,冷冷說道:「陳明本來就不是你的任務目標,白龍才是,現在,白龍逃走了,你找陳明報仇,這算什麼?你以為你可以在我們華夏這片熱土上肆意妄為嗎?」
「哼,熱土?」碎雪木村低下了頭,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的弧度,隨即,緩緩抬起頭,看向孫龍,說道:「孫龍啊孫龍,你太天真了,這茫茫大地能給你什麼幫助?能夠給你幫助的只有你手裡的武器。」
「我想幹什麼是憑我的實力,憑我手上這把武士刀,你懂嗎?」
「你!」
碎雪木村雙眼射出一道寒芒,冷冷道:「給你三秒,立刻給我閃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 這招以退為進,黃心妍使得爐火純青。
既是在沈嘉曜面前低頭,賣可憐,讓他對她產生愧疚,也是在眾人面前塑造自己痴情隱忍的形象。
身為古膳館的接、班人,主廚廚藝固然重要,但是人品、形象、為人處事也是不可或缺的。
果不其然,見黃心妍如此,很快就有急公好義見義勇為的食客看不下去了,開口指責沈嘉曜: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不問青紅皂白就冷眼對黃主廚,你知不知道是你身邊的女子先挑事的,是她欺負黃主廚!」
男人義憤填膺,他是個小老闆,根本夠不上沈嘉曜那個階層,根本就不認識沈嘉曜。
聽到這句,黃心妍眸中微不可見地閃過一抹得色,她垂下眸,做出受傷模樣,開口勸阻:「這位客人不必說了,是我的錯,是我讓陸小姐不滿意,是我做菜的水平不夠。」
說到這,她慘然一笑,似是自嘲,又似是無奈,聲音低喃:「想不到我學廚20年,燙了滿手傷疤,徹夜鑽研廚藝,拿過不知道多少比賽金獎,而今日,竟然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辱我。」
說完這段話,她似是受不住一般,身體輕、顫。
她身材纖細,站在寬闊的,裝修得古色古香的大廳之中,仿若不堪狂風蹂、躪的纖弱花朵,柔弱無依,令人堪憐。
終於,在場眾人都看不下去了。
另外一個耄耋老者皺着眉開口:「沈先生,做人要講道理,誰是誰非,在場眾人都看在眼裏,您不能仗着身份,還有黃主廚對你的情意,欺負她!
男子漢貴在心胸坦蕩,是非分明,你喜歡誰偏愛誰,我們無權管也不會管,但是若是有人不知好歹,仗着你的喜愛,狐假虎威,仗勢欺負黃主廚一個弱勢女子,即便我們勢單力薄,比不上沈家,也是絕不能容忍的!」
從開始到現在,陸細辛一直閑閑地坐在椅子上,無論眾人怎麼議論詆毀,都沒反應,直到聽到老者這句話時,才緩緩抬眸。
淺淡清澄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量一圈,而後嗤的一聲輕笑出聲。
眾人都被她這聲笑驚呆了,內心氣憤,這女人真是囂張,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敢笑,她是真不把眾人放在眼裏啊。
耄耋老者更是神色不渝,直接出聲質問:「你笑什麼?」
陸細辛左手臂隨意搭在桌子上,右手臂撐著桌面,指尖閑閑一抬,指著天花板角落裏的攝像頭,聲音淡淡的,似乎帶着嘲弄,又彷彿陳述事實。
「你們是仗着人多勢眾欺負我么?從頭到尾我可什麼都沒做啊,不過是說了句話而已,難道作為食客連評判菜肴的資格都沒有么?還是你們霸道欺人,不許別人都不同見解,不許人說菜不好。這裏有攝像頭,可是記錄得很清楚。」
說到這,她目光悠悠流傳,漫不經心地看向黃心妍。
感覺目光落在身上,不知為何,黃心妍只覺心頭一冷,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想要阻止陸細辛開口。
然,沒等她阻止,陸細辛已經開口:「頂級名廚都沒阻止食客評判食物,甚至還會虛心求教,問食客哪裏不滿意,也不知道這位黃主廚是什麼來歷,連一句話都說不得了!」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胡斌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天底下有你一個唯一就夠了,我不需要別人,也絕不會再給別人看,所以你聽清楚了,以後不準嘲笑我、不準嘲笑我,還有——有第三者在場,你不許揭露我們兩的關係,只有我們倆個人的時候……」
「只有我倆的時候怎麼樣?」我壞壞一笑。
「你討厭。」胡斌立即羞紅了臉。
「是不是我想幹嘛就能幹嘛?」
「你敢!」胡斌笑著罵道,「才不是呢,是我想幹嘛就幹嘛,最多……最多就是對你好一點,給你點甜頭嘗嘗,我永遠都是主動的那個。」
「哈哈哈,好好好,你永遠都主動,我都臣服於你總好了吧。」
「嗯。」胡斌滿意地笑了。
大概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可能胡斌也反應過來,我倆單獨呆的時間太長了,容易引起人的懷疑,所以她便著急把我支出去了。
回到房間,我美美的睡了一覺。
因為這個時候我覺得可能所有事情都該就此了解了。胡斌也是我的女人了,哪怕她還是放心不下家族使命,執意到找到秦皇陵,那我幫她不就完了,至少沒有了那麼多懸而未決的疑團,也沒有了各方角斗,甚至唯一制衡我的因素果胖子也可以順利脫險。
現在的我可謂是無事一身輕,精神倍爽。
可是我哪裡知道,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即便是胡斌,我以為勝券在握了,也還是偶爾會不省心。這不,第二天一大早,女傭就來敲我房門,我揉開惺忪的睡眼,卻被告知胡斌叫我到書房,說是有話要說。
胡斌找我我自然麻溜的前去。沒想到,我剛到書房,就發現胡斌還是昨日的那個男生裝束,面色冷峻,板著臉不說話。即便此時書房就我和她兩個人,也依舊沒看到她臉上絲毫的笑容。
「難不成過了一個晚上她又翻臉不認帳了?」我心裡暗暗說道,感覺情況並不太好。
「呵呵,怎麼了這是?你不是說就咱倆的時候不用這樣嚴肅嗎?」
「我後悔了!」胡斌果然又變卦了,這倒不嫩怪她,得給她足夠的時間適應,這段時間陰晴不定估計次數不會少。
「為什麼呀?」我耐心聽到。
「我昨晚仔細想過了,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是我倆不合適。」胡斌冷冷的說道,雖然還翹著二郎腿,和她平時也沒什麼兩樣,但是現在我聽上去,她的聲音就是那種戲腔中女伶故意壓低了聲音說的話。
「怎麼不合適?」
「外人只知道我是一個男人,即便將來我公布了真實身份,依然會有流言蜚語傳出,人言可畏,我不想成為被吐槽的對象。」
「就為這個?」
「難道還不夠嗎?你希望聽到別人說你娶了一個男人婆嘛?」
「希望啊,如果天下人都對你有誤解,就讓他們說去吧,我會告訴全世界,我娶了你,你不是什麼男人婆,你比那些嚼舌根的男人還要男人,他們有什麼資格談論你。」
「你這是一廂情願!」
「愛情就是不講道理,你要是因為這個要離開我,我是不會答應的。」說著,我便一屁
股坐在沙發上,也可是蠻不講理起來。
「你——」胡斌欲言又止,「你不了解我,等你真了解我以後,你就不好這麼想了。」
「那你倒是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啊,等你講完了,再談這些也不遲。」
「這個故事聽起來又臭又長,你有興趣聽嗎?」
「當然,我洗耳恭聽。」
「故事還要從我媽媽開始講起,我還沒有出身的時候她就做了小三,而且這個小三還做的不明不白的。」胡斌平靜的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嘲諷,卻又像是一個旁觀者在娓娓道來,我真看不出她是在講述自己心酸的同年和母親不堪的過往。
對生活的舉重若輕能做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一個不可不見的高人。
「你媽媽?」
「嗯,那個時候她正懷著我,被正房找上門,扇了兩個巴掌,才知道自己是做了小三。那個男人做的一篇好文章,講的一口好文采,曾經大學的時候是辯論隊的一號選手,我媽就這麼被騙的團團轉,可萬萬沒想到,吃了兩個巴掌,挨了一頓揍,竟然被趕出了家門。」
聽胡斌說起她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雙面人生,我不由得開始心疼起她來,一個女人,卻帶著男人的「面具」,她的心底該有多大的傷痛。
胡斌的媽還沒反應過來:怎麼自己正經談個戀愛,談到要結婚了,就成了小三了。而這兩個巴掌,除了讓她臉腫了好幾天之外,還順帶毀了胡斌的童年。
胡斌的媽媽是個農村出來的女人,卻生了一張嬌艷的臉,是個草包美人,大字不識幾個,被胡斌她爸騙上了床。這個見識短淺的女人,原本等著胡斌生下來,是個男娃,就好母憑子貴。
可惜胡斌不爭氣,少長了一塊肉,是個女娃。
胡斌的媽就這麼瘋了。
胡斌就在這樣的環境里,艱難的從一尺長,長成兩尺長,兩尺長,長成會下地走路。
長到六七歲,還沒有死,真是個奇迹。
大家都覺得她是奇迹,不但沒死,還很倔強的活著,像踩不死的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