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子在裏面?”推着單片眼鏡的蛇妖完全沒有想象中冰冷狡猾,反而在瘋狂□□他那頭柔順光滑的碧綠色長髮,冷血動物的豎瞳竟是泛出層層生動的苦惱情緒。
“啊啊啊啊!!凌月姬在搞什麼?她難道認爲王子已經有了獨自挑戰大妖怪的實力了嗎?”
“嘛……我們也不妨藉着這次機會看看,殺生丸是不是有犬大將的風範,”託着側臉表現悠哉的狐妖笑容戲謔,橙色眼瞳中不是暖意反而深沉的厲害,“東方國度不是有句話嗎?三歲看到老……”
“閉嘴吧!”對於老搭檔,蛇妖楓抄起手邊的紙扇狠狠敲上對方的頭,速度不快,是狐妖華里能輕易躲開的速度,但他卻沒有躲,“誒呀!~”
銷魂的一聲呻·吟,華里捂着額頭,眨出淚水,可憐巴巴的控訴,“太狠了吧你!”
“少來,你會躲不過去?”抄着紙扇搭在肩膀上,楓輕蔑呲牙。
“……”嚶,要是躲了就不是這一下了!
華里在這三百年間可是知道楓是怎麼把一手摺扇功夫練的爐火純青,其中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做練習品,這下子躲開,下一下子就是速度,力度,角度,截然不同的兇猛三連擊,鼻青臉腫都是輕的。
“大人不好了!兩位大妖打起來了!!”
韓娛之崛起 小妖的呼聲從門口傳來,胡鬧的兩人對視一眼,神情俱是晦澀的走了出去,從高高的城牆上看着變大後頗爲醒目的二妖。
蜈蚣身軀細長,鎧甲閃着冷光,多隻弓足啪啪觸地,瞬間是開裂大地的鋒銳,他對面的犬妖呲牙低呼,涎水順着舌頭流下,腐蝕一片地面,明亮的金瞳散發森森寒意。
金木研本能的知道,對方有毒的可不只是牙齒,緊接着猛犬撲上來咬殺的攻擊證明了他的猜想。
犬科動物打架永遠少不了的爪子正深深摳進地面,就見被他壓倒的房屋冒出一股濃烈煙霧,碧綠色液體瞬間侵蝕起來。
蜈蚣的觸鬚擺動,他不怕毒,也不怕殺生丸的利爪,尖銳的赫甲甚至能夠反向攻擊殺生丸咬向他的口腔內部,因爲他們本質的不同所造成的就是如此嚴苛的差異。
殺生丸畢竟是犬,是生命,是使用肉體攻擊的大妖怪,而金木研……
驟然變形的赫甲已經給蜈蚣背後附上尖銳突刺,蜈蚣齶牙展開,瞬間消失在原地,比風還要快的速度完全不像是那麼大的身體能夠做到的。
殺生丸一陣警惕,但金木研卻已經來到他的上方,翅膀擺動身軀捲起,全身是刺的圓球狠狠砸到猛犬的身上,一陣下意識哀鳴響起,金木研身軀再度變化。
利用蜈蚣纖長多足的特點,從腹部纏繞到猛犬脖頸,齶牙死死抵在對方的喉嚨,無數鋒利若刀的弓足同時摳住殺生丸柔軟的腹部等處,任由殺生丸怎麼擺動身體都牢固的把身體緊貼在他身上,直到對方力竭的喘着粗氣。
會有如此巨大差異的源頭則是,金木研的‘蜈蚣’只是他的武器赫子變換而成,殺生丸的毒液對擁有肉體的大妖怪接近致命,但對於赫子來說卻不痛不癢。再一次進化後,赫甲的堅硬程度幾乎超越合金級別,再加上黑之王的命運屬性,核彈在他頭上爆炸他都能完好無損。
作弊器作弊器作弊器,金木研就是這樣的怪物,就算在戰國時代橫掃世界也未必做不到。
所以無生命體的兵器不存在弱點,唯一的弱點也被赫甲緊緊包圍在鎧甲深處,任何可作爲攻擊部位的赫甲都比肉身相抗的殺生丸結實。
倒在地上的殺生丸還在掙扎,雙方的顫抖掃倒無數房屋,波及無數妖怪,但無所謂了,戰鬥的雙方沒有人會在意。
金木研作爲勝者在扼制殺生丸生命的同時,沒什麼誠意的邀請。
“做我朋友,我讓你打一頓?”
不得不說殺生丸雖然驕傲冷漠,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生命中從沒出現過朋友的詞兒,所以他莫名的看着金木研,順便等待對方露出破綻。
而金木研很明顯也無所謂,獨眼的蜈蚣從頭顱部分開始展開,赫甲有序的分開排列露出像是果實核心一樣的金木研。
銀髮沾着粘液,赫色獨眼和淺灰色的眼珠不知爲何竟是神奇的給那張無害的臉上增添幾分無辜,金木研蹭蹭鼻子,主動伸手。
“我覺得你能成爲我的朋友,”純淨的聲線裏起伏着期待的欲·望,金木研認真說道:“你不像是容易死的樣子。”
殺生丸:“……”
不瞭解對方的無語而自顧自壓制着殺生丸的反抗,金木研非常任性的說道:“我不會死,請你也不要死,一直做我的朋友!”
一直以來認識的人都太脆弱了,很輕易的就從掌心中流失,那麼我找到的你,會不會不那麼容易的就死了?因爲你死了的話,我一定會忘記你的。
朋友……是很自私的關係。
你的生命掌握在我手裏,你只能做我的朋友,然後不要死。
我的願望……僅僅如此。
殺生丸冷靜的獸瞳看他一會兒,身軀變小重新恢復人形狀態。
金木研見狀也放棄威脅收起赫甲,一身清爽的望着殺生丸,“你的回答?”
“……”殺生丸轉身就走,但走到一半停了下來,側臉對他哼道:“還不跟上來。”
本來失落着的的金木研眼睛一亮,踩着木屐追了上去,“我叫金木研,是你的好朋友!”
“殺生丸。”
……
好久沒見到情緒如此豐富的金木君了,月山習表情扭曲的衝着在一邊發抖的獾太郎,不知爲何,友善的笑容反而讓對方一哆嗦。
啊呀,不小心露出的真面目嚇到他了嗎?
月山習沒什麼誠意的領着獾太郎走向和金木研相反的方向。
他一直以來都被感情衝昏頭腦了,金木君怎麼會是任憑他擺佈的存在,而且這個世界呆的時間太久了,所以纔會出現這麼多超出掌握的傢伙。
月山習眼中翻滾起黑暗,雖然那個世界裏與他爭奪金木君的人很多,但最起碼……金木君很清楚……
——只有我能接納真實的他。
掏出手絹擦擦鼻翼,然後隨手扔掉,一直以來都在蟄伏的蜘蛛終於打算展開回程的行動。
金木研突然側開頭看向身後,灰眸中冷漠異常,像是已經發覺了近在咫尺的算計。
“……怎麼?”殺生丸感覺到金木研停了下來,也頓足等待對方。
金木研張張手看看手心,修長的指骨和淺的看不清的掌紋,他擡起頭,露出大大的笑容,不知爲何,神情竟是出乎異常的扭曲。
“沒什麼,察覺到好玩的事情了。”
面對氣氛改變非常快速的金木研,殺生丸挑挑眉,不以爲意的看向終於來見他們的守城妖族。
“西國大王子,殺生丸殿下,您一來就惹了好大的麻煩啊。”
敢這麼直白諷刺殺生丸的也就只有曾和凌月姬有聯繫的楓和華里了。
“哼。”殺生丸冷哼一聲,斥責道:“趕來的太晚了。”
“殿下,你也不想想你在哪裏大開殺戒,我們怎麼好意思近距離旁觀。”華里吊兒郎當的捻着耳朵上垂下的流蘇。
“誒,明明是朋友打架,”金木研適時插口,他這一說話把另外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華里挑眉,語氣意味深長,“久仰大名,蜈蚣。”
金木研眯眼微笑,似乎一直以來倦怠冷漠的面具碎掉了。
“我名聲原來很大?”
“當然,盤踞西國邊界的無名勢力,頭領是名爲蜈蚣的恐怖妖魔,就算是大妖怪但能被傳成妖魔的傢伙,我一直有親眼看看的興趣,”楓順開耳邊的翠色垂髮,一臉嚴肅,“畢竟你是在短短七天裏就被無數妖怪追隨,進而有與西國抗衡實力的妖怪。”
金木研搔搔臉頰,略有無奈,“這還真是……有夠誇大。”
勢力什麼的,完全都是自發聚集過來的,唯一算得上統治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月山習。
所以……“需要我幫你消滅‘蜈蚣’的勢力嗎?”金木研微笑豎食指,“看在你是我朋友殺生丸部下的份兒上,我可以免費出力喲。”
可能是他的話太突然,場景出現一陣窒息的寂靜。
殺生丸意外的看他一眼,其餘兩個妖怪則是詭異的望着他。
四隻大妖怪在這破敗的街道與寒風中面面相見,場景不是一般的慘淡。
“等等!”半天過後,華里才語氣驚駭的喊道:“開玩笑也有個限度!那是你的勢力!就這麼給殿下當陪嫁了真的好嗎?誒呀!”
楓腦門蹦着青筋的給他一折扇,推着單片眼鏡不知想什麼的瞥了金木研一眼,“如果可以的話,當然。”
金木研拍拍手,神情輕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說着這樣話的人卻令楓產生無端冷意,一向敏銳的他從金木研淺淡的眸子裏讀出此人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之外連世界都能隨手扼殺的殘酷,這個傢伙……是比大妖怪更加危險的存在。
一陣心慌,握着摺扇的手不自覺握緊,他感覺到深深不妙,尤其是幾日後真的得知蜈蚣勢力被剿滅的消息後,他內心中的戒備幾乎到達鳳凰。 流水圍繞的淺灘,青石的臺階,腳掌踩上去甚至會有陽光烘烤過的些微暖意,細密林蔭紛紛灑灑,坐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使是再暴虐的心臟也會恢復往日平和。網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即使指尖還透出血腥的甜膩氣味,金木研卻由衷喜歡這樣的環境,就好像他佔據的領地上的碧綠色湖水,越是看着,頭腦越是冷靜,直到最後的倦怠爆發也不曾使那份幽深的心湖動盪不安。
情緒起伏什麼的,受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去的記憶中金木研被操縱般的人生所帶來的後遺症,反正新生的大妖怪金木研十分隨心所欲,也十分不喜歡情緒起伏的失措。
會爲了他人牽腸掛肚的都是溫柔的人,金木研望着五指縫隙裏泄露出的陽光,即使視線中出現一圈又一圈的黑芒仍是固執的看着,直到背後傳來腳步聲,他才驚喜的回頭。
“殺生丸!”
不含雜質的喜悅,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一個人身上那般的純粹。
殺生丸的腳步頓頓,隨後筆直走到他身前,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真的做了?”
武動乾坤 他所說的自然是金木研真正動手消滅掉自己的勢力這件事,對此金木研沒有隱瞞的意思。
“那與其說是我的,不如說是自發聚集起來的妖怪勢力,我不曾接受他們的追隨,也不曾宣告過他們是我的臣屬,真正控制他們的另有其人。”
金木研說話的強調最近總有些委婉的詩意,像是暗喻般的強調着他與對方的關係,畫出最分明的界限。
“那個人是誰?”殺生丸側着身子,任由同樣的光線灑在兩人的肩膀,頭髮,甚至是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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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樣唯美的場景對於觀看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刺激。
楓變動下眼鏡的角度,從東方國家歸來的蛇妖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偏執。
“沒錯,我們是得到消息,除了你之外,那些妖怪裏還有一個可以稱作靈魂的人物。”
“月山習……”金木研並未隱瞞,踩着樹蔭上陽光的色塊走了過來,站在兩人的中心,以低矮的視線俯視比他更高的兩人,“我的工具。”
殺生丸:“工具?”這樣的詞兒可以放到哪個危險的男人身上嗎?他想到阻止他前往金木研所在位置的紫發男人。
能被驕傲的殺生丸稱作危險的,不只是他身上詭異的力量,還有那份偏執的扭曲,毫不猶豫的狂態,理智對於那樣的人來說不是必需品,反而是爲了品味正常生活的必需品,大意就是如此,那樣的人生活的世界是不正常的。
不經意的,殺生丸又聯想起那日曇花一現的金木研,同樣濃稠的黑暗,在那樣洶涌的負面情緒下維持住理智,是一件同樣危險的事情。
“對啊,月山先生很好利用,”金木研再一次說道,他的神情只能讓人聯想到認真,但話語詞鋒卻有些微妙,“只要我一日還被他奉爲信仰,我就始終能操縱他的情緒。”
“你們不覺得心靈在我掌控下的人完全沒有威脅力嗎?”金木研歪頭,表現的甚是無害。
楓倒抽口冷氣,說不出是怎麼想的揉揉太陽穴,“說不說什麼威脅力,如果真的毫無威脅你也不會焦急的先去剪除對方的羽翼吧?”
“啊!楓先生說的太奇怪了,什麼焦急,我只是不想離開殺生丸而已!”金木研着重強調道,手上還拉住殺生丸的袖子邊。
“如果讓月山先生得逞的話,我肯定會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身爲我朋友的殺生丸該怎麼辦?我可就只有他一個朋友!”
簡直像是小孩子般任性的自說自話,但卻不知道讓人怎麼反應好。
楓蹙眉說道:“殿下雖然是你的朋友但也不需要和你黏一輩子吧!”不知爲何他想起了華里說的出嫁……
在心裏猛烈搖頭,不行,不能被對方帶歪過去,怎麼說西國殿下出嫁,這都是無法想象的場面!
“重點是哪個嗎?”正被他所想的華里的聲音從高處傳來,不知何時這隻棕毛狐狸已經趴在高枝上,擺着手向衆人打招呼,“重建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順便,不是這個世界的金木君,那你是來自哪個世界呢?”
輕眯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探究,這樣的問話卻只得到金木研更加友好的笑容。
“應該是你們想不到的世界吧?”
這樣對峙般的氣氛,最終在華里妥協的跳下樹時結束,本身他們就沒有追究金木研身份的想法,他們只是太無聊了,大妖怪的時間接近無窮,在這樣的日子中不找點樂子,生活不是更像是一潭死水?
——叮——叮——滴——
在與戰國時代相隔幾百時光的現代研究室,詛咒之子的時間依舊快速運轉着,淺月香介在咆哮過月山習果然不願意金木研早點回來後就只剩下安靜等待。
一度停下繁忙的實驗室再度熱火朝天的展開,這一次與上次不同,有了成功案例後,市川七葵很簡單的就弄出了第二臺,而同時他們也接收到月山習的聯絡信號。
屏幕上雖然還閃着接觸不良的雪花,但也能看到紫發男人的身影了。
市川七葵挑挑眉,手指把着通話器語含嘲諷的說道:“一個月又十三天兩小時二十八分三十三秒,哦,現在是三十四秒,失去聯絡這麼久的月山先生,您看來是沒有迷失在宇宙空間之中。”
“市川君真是毫不留情,”月山習維持着禮貌的不得了的微笑,“但我也不得不說,能和金木君單獨相處的時光我怎麼都不願意讓它儘快結束的。”
“嘖,野心不打算掩飾了嗎?嘛,那也無所謂了,”市川七葵先是嘲諷道隨後又擺擺手,示意這不是最重要話題,“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讓你結束了愉快的時光,反而向我們求助了?”
重新開口的市川七葵十分犀利,一語道破對方看似是正常消息傳遞實際卻是碰到他解決不了的棘手問題後的艱難求助,而能讓這個人覺得苦手的,肯定是金木君遇到了某些他所難以插手的麻煩。
“你說的沒錯,”正如市川七葵所想的,畫面上的月山習少見的露出刺骨的陰冷,“金木研被個妖怪迷住了。”
“……我是個天才……”推推眼鏡,不知道回答什麼的市川七葵只能用口頭禪搪塞。
“這很重要!金木君現在被那個妖怪迷的不想回來了!他甚至選擇打擊我來保護那個小妖精!”月山習憤怒的看起來就要咬手帕了,但對此實驗室裏的人不知爲何都覺得喜聞樂見。
一直沉默的淺月香介在市川七葵不樂意插嘴的情況下捏着鼻子接管了和月山習對話的主動權。
“那個……月山先生,可以告訴我們金木君到底碰到什麼麻煩了嗎?”
提起這個問題,月山習陰鷙的眉眼不知爲何透出一股喜悅,“金木君的力量暴走了,在我到來的第一天,雖然當時制止住了,但之後就開始發生異變……”
“異變?”提起這個,市川七葵再度接口。
月山習點頭,把腦海中關於金木研的變化儘量詳細的解釋道:“不像是力量方面,反而更似是靈魂……”
聽完月山習口中的全部金木研變化,市川七葵咬着指甲試探的說道:“確實,鑑於金木君之前就有因爲力量改變而頭髮變色的情況,現在的金木君外貌有產生變化嗎?”
月山習搖頭,“沒有,唯一變化巨大的應該就是性格。”
“從充滿人性化的金木研改變到冷血無情的大妖怪嗎?”市川七葵重複。
竹內理緒焦慮的原地轉圈,“在我們的理解裏,研君絕對不是可以隨意奪取生命的個性,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溫柔。”
“不,理緒,你覺得那真的是金木研嗎?”市川七葵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某種可能,“你口中的金木研溫柔內斂,對待同伴非常友好,但根據我所知,他對待喰種卻非常殘酷,甚至是月山先生也是利用的態度,並且毫無掩飾過。”
“難道不是食屍鬼比我們更加危險嗎?”竹內理緒疑惑接道。
“我們?應該說是人類吧?”市川七葵不愧是天才,在他願意的情況下金木研的心態根本逃不過他的演算,“對於金木研來說人類是要被保護的對象,食屍鬼的威脅比人類大,但真是如此嗎?最起碼我不認爲人類對待喰種真的會無力。”
竹內理緒看看淺月香介,兩人都像是想到什麼般的說道:“……你的意思?”
“對於金木研來說,人類反而更加可怕,他對於人類來說並不是憐惜和保護,而是正因爲清楚人類的恐怖才儘量約束食屍鬼的行爲,來把人類對喰種的敵意降到最低。”
情況緊急,市川七葵也只是把猜測說出來,具體是不是要證實還要看以後。
“金木研會變的殘忍冷酷,難道不是因爲他失去顧忌了嗎?在哪個時代,人類還是妖怪都不會給他帶來傷害。”
這時月山習突兀插嘴,看他的表情很明顯是想到了最關鍵的那點。
“金木君是覺得在哪個時代裏沒有他會‘顧忌的’存在,”月山習掛着虛假的紳士笑容,神色森冷,“所謂顧忌的存在,那應該就是你們,或者說是同伴,哪個時間裏沒有任何會阻止他大肆破壞的同伴,亦或者換個說法,就算是大肆破壞也沒關係,他傷害不到你們,給你們帶來不了影響。”
月山習說完其他人頓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平心而論,他們這些同伴在給金木研幫助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困鎖住他意志的枷鎖呢?
心悸的沉默着,市川七葵像是沒有發現衆多人的表現冷靜的說道:“怎麼樣的理由都好,我們的目的是把金木研帶回來,其他的等他回來再說也無所謂。”
“可是……”柔軟的女孩子內心總是比男性容易被觸動,竹內理緒不受控制的想着她們的存在是不是使對方困擾了。
“沒有可是!”市川七葵難得強硬起來的喊道:“說出要改變世界的是他,希望我們相信他的也是他,在金木研沒有明確說出不要相信我了,我不想要改變世界之前,我們儘可能的把希望放到他身上並沒有做錯!”
冷靜的呼喊喚回動搖的詛咒之子,他很清楚這些年輕的同伴內心是多麼柔軟,哪怕被世界傷害的遍體鱗傷,連依靠的天賦也隨時都會暴走,但他們始終都深藏着令人流淚般的溫柔。
所以哪怕是爲了他們,市川七葵也希望金木研不要讓他們失望,爲了維持住這樣的假象,他只能更加強勢的說道:“我們的任務是彌補金木研做不到的部分,既然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們就把他找回來,告訴他,這裏還有人相信着,哪怕他不在這個世界也相信着他……”
“我們不能讓金木君失望啊。”淺月香介推着眼鏡,擋住眸子裏閃動的猶豫。
同時竹內理緒也站起身微笑道:“沒錯,研君可等着我們去接他呢!”
市川七葵看他們大概都恢復精神了不在意的撇撇嘴,張口打算和很有風度等着他們調整完心態的月山習商量對策就聽到某道‘變態’的聲音。
“明明是絕望卻能夠再度散發出希望的光芒,這都是因爲金木君的希望嗎?如此強烈的希望就算不在這裏也能引導着衆人,金木君實在是太棒了!雖然很大言不慚,但就算用我的性命作爲代價支付不幸來換取金木君回來的幸運,我也是會充滿幸福的去做的,所以請不要顧及我,就來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吧!”
‘狛枝凪鬥。’
這一刻所有人的想法都同步了。
‘爲什麼被關在封閉器皿裏的狛枝凪斗的聲音會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