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然點了點說道:「你別說了,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的。」
說罷便對着小綠說道:「那就勞煩姑娘帶路,凌浩然先謝過了。」說着將頭緩緩的低了下去。
小綠見凌浩然竟然低頭感謝,連忙手忙腳亂地擺了擺手說道:「受不起受不起,我就是一個小丫鬟,你們趕緊將溫先生抬上船吧。」
說完便趕緊跑到秦可卿面前小聲地說道:「秦姑娘,你先帶他們三人上去療傷可好,你看這天色已經不早了,我這一來一回又需要兩三個時辰,照顧小姐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秦可卿一手提着劍一手握著劍鞘木納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
小綠笑了笑便扭轉身跑回三人的面前對着溫子琦說道:「溫先生多有得罪,小綠先賠罪了。」說着便俯身作揖一拜。
此時的溫子琦已是一臉慘白,額頭上沁著猶如黃豆大的汗滴,只見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小綠你別自責,這事與你沒有關係,是我不小心自己撞到秦姑娘劍上的。」
裴淵庭嘆了一口氣看着溫子琦說道:「你也是沒救了,都這時候了還在這裏呈英雄。」說完扭轉頭對着小綠說道:「那就勞煩姑娘前面帶路,我們再這樣耗下去,溫先生估計真要走了!」
小綠張大嘴巴一臉疑惑說道:「啊,溫先生要走到哪裏去呢?不是說好了去畫舫包紮傷口嗎,怎麼突然又要說走呢。」
凌浩然見小綠真以為眾人要走,便白了一眼裴淵庭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說話還是這麼不著四六。」
說完便對小綠說道:「沒有這回事,你別聽他胡謅八扯。」
小綠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說道:「不走就好,你們跟着秦姑娘,她會帶你們上去畫舫幫助溫先生處理傷口。我還要去給小姐去抓藥,所以便不能陪着諸位了。」說罷便扭腰拜別,快步離去了。
裴淵庭看了看凌浩然苦笑道:「看來我們只能去麻煩秦姑娘了。」
凌浩然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再耽擱下去,子琦真要失血過多了。」說罷二人便攙扶著溫子琦緩緩來到秦可卿面前。
待走到面前,裴淵庭將溫子琦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雙手一抱拳恭敬地說道:「秦大人,麻煩您在前面帶路可好?」
秦可卿微微一愣,輕聲說道:「秦大人?」
裴淵庭抱拳回道:「草民裴淵庭,剛才說話多有冒犯,還請秦大人見諒,不過現在草民的好友被人所傷,還想請大人高抬貴手行個方便帶我們去畫舫為他療傷包紮。」
秦可卿啞然失笑道:「好一個秦大人,行,既然你們如此那我也無需再多說什麼了,裴先生這邊請。」說罷便將利劍歸鞘抱拳說道。
原本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的老吳,從頭至尾乃是聽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眼前這幾人之間的感情絕不如他們所說的一面之緣的朋友,此時見幾人這般模樣,也是心痛不已。
便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好朋友,可不要因為一時的賭氣就分道揚鑣,老吳我雖然老邁昏花,可我知道一句話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剛才確實是你們倆個先出言不遜,才惹的這位姑娘怒火中燒,所以我建議大家各退一步,你們看如何?」
誰都沒想到,這位老吳此時盡然做起了和事佬,而且言辭中肯不偏不倚,就連怒火中燒的凌浩然回頭仔細一想,也覺得剛才的話確實有點過分了,可看着手裏攙扶的滿臉慘白溫子琦頓時覺得心有不甘。
原本秦可卿這一劍乃是刺向自己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溫子琦竟然會跳出來替他擋這一劍,這讓他難以接受,如今聽到老吳竟然說讓大家各退一步,便更讓他心裏愧疚。
只見他眉毛一豎,臉色陰沉地說道:「如果子琦最終安然無恙,我會向你賠禮道歉,但倘若子琦真有個三場兩短,我讓你這個四品督查使給他陪葬。」 問曰:什麼人會在半夜三更出去行俠仗義?
答曰:黑吃黑。
恰好卡在了宵禁的時間點,胡桃一行人已經悄悄的溜出了璃月,各自都是表情從容,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胡桃緩步走到了不遠處的柱子底下,打了一個哈欠道:「好了好了,先休息一會兒。」
「哈?」
正準備繼續趕路的清聞言不由得一愣,轉過頭看向了另外的兩個人,想要一起反駁一下這個決定,不過很快他便後悔了。
行秋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一本書,正倚著一棵卻砂樹全心全意的品讀著,時而搖頭晃腦,直接無視了其他的人。
重雲則是毫無偶像包袱的坐在了一塊兒石頭上,手裏拿着一根冰棍吃着,然後在注意到了清的目光之後,抬起頭來詢問道:「我這兒還有,你要嘗嘗嗎?」
清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困了,一股疲憊感瞬間襲來,擺擺手拒絕了重雲的好意,轉過身走到了胡桃跟前,同樣毫無偶像包袱的坐在了一塊兒石頭上。
胡桃轉過腦袋來,看着清這幅鬱悶的表情,輕笑着雙手叉腰道:「本堂主回來還有要事,本次的休息時間縮短,走了走了!」
正在欣賞小說的行秋聞言,戀戀不捨的將書收了回去,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走吧,快些回來我還要繼續看書呢。」
「斬妖除魔豈可如此隨意?」
重雲依舊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快速的將那根冰棍吃完,站起身來準備動身。
「重雲兄說得對!」
行秋輕笑着表示贊同,然後又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張地圖,在手中攤開了說道:「目的地算不上遠,我們走!」
清震驚的看着眼前幹勁十足的行秋,這是兩種模式的無縫切換啊,只能說不愧是商會世家出來的公子,太有演戲的天賦了。
就這麼幾個人跟在了行秋的身後,行秋則是對比着手中手繪的地圖標記,一路朝着西北的方向前進。
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頭頂的星空愈發深邃,他們幾個人開始在一片山腳下徘徊著。
重雲早在幾乎半個時辰前行秋喊出注意的時候就掏出了武器,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氣氛,清都佩服他這麼久了居然沒有任何的懈怠。
至於走在最前面的行秋則是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嘆道:「看起來他們居然佈下了如此迷陣,叫我也難以破解。」
胡桃和清聞言都忍不住白了行秋一眼,前者雙手叉腰的看着左右的風景,道:「我們分開走,從四個方向上山,如果路上沒有發現什麼,就在山頂集合。」
一旁的重雲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開口質疑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書中說過,冒險最忌諱分頭行動了。」
「無妨,這點你們最應該放心。」
胡桃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只是此刻在月光下有些陰森,道:「你們都是我往生堂的重點客戶,定製棺材早就準備好了,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可以直接舉辦歡送儀式。」
「……」
清看着行秋二人,顯然這兩位在此時也都不知道應該回答些什麼,便強忍着笑意說道:「那就這麼辦吧,我走北側吧。」
「向西巡邏嘍!」
胡桃就和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小孩子一樣,一蹦一跳的朝着西邊的方向走去。
「不愧是胡桃堂主啊。」
行秋看着離開的胡桃和清,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重雲兄,那我就近了。」
「嗯,我去東。」
重雲連忙的點了點頭,便手持大劍朝着東側跑去。
……
安靜,這就是清對於這座山的第一映像。
這裏的偏僻似乎造就了這裏的荒涼,就連林中的飛鳥也並不多,清忍不住有些懷疑行秋那地圖的真假。
仔細的分析了一手的清不由得嘆了口氣,他突然覺得以行秋的性格,這消息是他胡亂編的,似乎才是最靠譜的可能性。
「呼——」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不遠處一閃而過,清使用神力感知周圍的環境,似乎並沒有什麼快速移動的生命體出現在周圍。
這讓清皺緊了眉頭,他還記得上次出現這種問題,是那兩具與胡桃同行的魂魄的原因。
突然來了興趣的清轉過頭,朝着那影子離開的方向開始移動,他並沒有使用御劍術,這樣容易打草驚蛇。
就這麼清跟着沖入了半山腰的樹林之中,所幸他的腳法輕功不錯,並沒有被落下太多。
不過就在清逐漸拉近距離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對方停了下來,與此同時他完全沒有了對方的任何行蹤。
這讓清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穿梭於樹林之中。
而就在清剛剛撥開面前的樹枝時,忽然有劍光從頭頂處揮舞而來,讓早有準備的他連忙退後半步,側過身子躲過了這一劍。
不過這一劍出手並不狠毒,即便清沒有躲開,最多也只是衣服被刮爛而已。
清抬起頭來,原來有一道矮小的身影正躲在樹上,後者見此劍沒中,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清就這麼看着眼前這個只有自己一半高的身影,不由得眉頭輕挑,他抽可莉的時候就歪了她,最起碼身高差不多。
摸了摸頭頂的符咒,七七抬起頭來看着清,聲音毫無波動的開口說道:「為什麼……跟着……七七……」
七七的背後背着一個大框,裏面裝着各種各樣的藥材,顯然這就是她會出現在此的原因。
清低下頭看着七七,卻有些忍不住的嘆了口氣,要說原神所有角色裏面,背景故事最悲慘的是誰,絕對是非七七莫屬,因為其他人最起碼還活着。
清輕笑着伸手摸了摸七七的腦袋,開口說道:「交個朋友吧,我的名字是清。」
「朋友……清?」
七七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清,然後退後了兩步,脫離了清的範圍,轉過身小跑着離開了清的視線之中。
「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看着跑走的七七,清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看着後者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便繼續朝着山頂的方向動身。 白義和白禮他們都在院子里收拾,全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白糖他們更是就呆在廚房了。
吃完飯大家都陸陸續續散了,白糖把讓錢家和柳家的人都多留了一晚上,她們也都同意了,現在她們分家了,又有自己的房子,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樣,一去白家就要看白孫氏的臉色,自然願意留下來多和錢氏柳氏說說話。
宋掌柜一直沒有離開,坐在院子里等白糖。
白糖見到宋掌柜也大概知道宋掌柜想跟他說什麼,便直接開口道:「宋叔覺得今晚我做的菜如何?」
「那可真是太好吃了,我活了小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人這麼做菜的。」宋掌柜回想起晚餐的口感是,還是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然後不好意思的問道:「不知,這菜譜可以給我們一份嗎?」
說完想想,又趕緊說道:「你放心,這菜譜我絕不白要,要多少銀子你告訴我,我也保證不會把這菜譜往外傳!」
白糖擺擺手:「宋叔,咱們也做了這麼久的生意了,按理你既然這麼說了,我應該是要答應的。但是…」
宋掌柜以為白糖是有什麼顧慮:「你有什麼顧慮,你就跟我說一說!」
「不是什麼顧慮,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這些菜的菜譜抱歉不能告訴你了!」白糖一臉歉意的看著宋掌柜。
宋掌柜也知道自己貿貿然提出要菜譜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心裡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如果他自己有這麼一門手藝,也定然是不會拿出去賣了換錢的。
「理解!那以後如果你有想賣菜譜的想法,務必第一個聯繫我。」宋掌柜還是沒有放棄跟白糖說道。
白糖點點頭:「那是自然!」
宋掌柜沒有多做停留,就告辭了。
白糖他們吃吃完飯以後便又開始收拾,收拾完以後全家人都聚在院子里聊著天,錢氏和柳氏也好久沒見到自己親人,大家聚在一起聊到了深夜。
然後在外院給錢家和沈家收拾了屋子,讓她們安心住下。
第二日清晨,白糖起來看家裡還剩五十多條魚,原本想著去鎮上賣烤魚,但是又想去鎮上推銷一下自己新做的魚丸,如果以後要開酒樓,最好現在就把東西的名聲打起來。
但是魚丸不像烤魚,烤魚能在烤的時候散發香味,讓別人聞著就想吃,魚丸卻很清淡,想靠自己一個人在鎮上販賣,其實不是很好的選擇。
這時就想起了宋掌柜,自己如果找他賣魚丸他一定不會推辭的。
「這是什麼?」宋掌柜夾著辣味兒的源頭看著白禮問道,做菜能提辣的東西,便是那茱萸,可是平常做菜是不會放的,因為放入湯里會破壞湯的鮮美。可是這東西的辣味兒。不但比茱萸辣而且香,加上特殊的烹飪方式,讓這道菜的味道如此獨特。
白禮道:「這叫辣椒,是糖姐兒去山上的時候無意發現的一種調料。」
他說完,又怕宋掌柜擔心,接著說道:「這辣椒,我們吃多很多,都沒有半點問題,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宋掌柜的驚訝:「這可否讓我瞧瞧?山上可還有?」
宋掌柜追問白禮,他雖然沒有聽過辣椒這種的東西,但是直覺這事好東西,這應該是一種目前為止都還沒人發現的香料。
「也不多,現在才剛開春,山上應該沒了,帶回我去問問糖姐兒,如果還有便叫她拿些給掌柜的。」白禮如實回答,白糖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所以他平日也不干涉白糖要做什麼,他知道白糖懂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