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爲什麼夏盈盈身邊的這個少年不是十二阿哥!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康熙看着湖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手握的越來越緊。
禩兒……
“到底怎麼回事!”康熙神色晦澀不明的看着混亂不堪的湖面,臉色鐵青。
“皇上,那人,那人不是十二阿哥!十二阿哥不見了!”一個全身溼漉漉的侍衛喘着氣向康熙稟告。
語畢,所有人都覺得似乎冬天提前來到,康熙渾身散發着寒氣,冷冰冰的看着波濤洶涌的湖面。
“給朕找!找不到十二阿哥你們通通別想活着!”
“暗,你告訴朕,朕的十二去了哪裏?“
康熙對着虛空問道,語畢,一個黑影就憑空出現在甲板上,恭敬地跪在康熙面前,只是身形有一絲僵硬的顫抖。
“啓稟皇上,奴才……並未見到十二阿哥!”
康熙眼裏射出殺氣,“你說你把朕交給你的人弄丟了?”康熙的語氣平淡的好像在問今天飯吃了沒,但是暗衛知道康熙現在絕對是最可怕的時候。
“奴才知罪,奴才萬死不辭,但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十二阿哥,奴才請求皇上讓奴才將功折罪!”
康熙看着越來越暗的天色,他知道如果再不盡快,那麼天一黑,禩兒找到的機會會更小。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暗衛幾乎喜極而泣,欣喜的重重磕了一個頭,“謝皇上!”便飛身而去。
……
“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麼?”康熙轉過身,看着胤禩身邊貼身小太監。
小路子渾身一顫,看見康熙冷酷的臉,面色更加的白。
“奴才也不知,剛纔夏姑娘彈琴,十二阿哥聽得很認真,奴才看十二阿哥很喜歡,夏姑娘剛彈完,十二阿哥便很高興地走到夏姑娘身邊。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夏姑娘像是……像是被什麼附身一樣,自己摔出船舷,掉進了水中。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十二阿哥跳進了水裏。”
剛纔是慌了神,但是現在已經冷靜下來的康熙很容易就從小路子的話裏找到了破綻。
八賢王不愧是八賢王,每一步都算的仔細。
康熙嘴角勾起諷刺的一笑,只是眼睛裏的悲哀是那麼刻骨。
當胤礽、胤褆、胤禎和弘時匆忙趕到甲板上時,就看到原本平靜的湖面刺客顯得混亂和緊張。
杭州所有的捕快、官兵都在挨家挨戶的搜索。
皇上愛子失蹤!
如果在杭州找不到十二阿哥,那麼他們將承受的是帝王的雷霆之怒。
杭州知府戰戰兢兢的站在湖邊,身邊跟着幾個知州,頭上的官帽也歪了,官服也是髒亂不堪,但是現在有誰注意這些。
如今他們只懇求十二阿哥福大命大,趕緊找到,不然他們的腦袋就得搬家了。
而夏盈盈這個替罪羔羊則被關押在知府大牢裏,原本想借十二阿哥飛上枝頭,卻不想十二阿哥失蹤,自己也成爲了階下囚。
美麗的江南名、妓如今頭髮散亂,衣着凌亂,早就沒了昔日的風采。
而此時的胤禩去了哪裏?
其實他沒走遠,就在海寧。
海寧離杭州很近。
他跳下水後,便迅速地游到離龍船最近的船底,讓早就在水裏的替身代替自己遊向夏盈盈,還故意把夏盈盈推得更遠一點,拖延了一會兒時間。
胤禩小時候經常被欺負,有好多次都被人推下水,又一次胤禛看到,便把自己救了起來,第二天開始便教自己汲水。那時候大家還是孩子,胤禛對自己也是出於同情,便教了自己。
所以後來這水性胤禩一直不錯,而這一點除了遠在京城的胤禛外沒人知道。
因爲替身的原因給了胤禩逃跑的時間,等知府帶兵把城門封起來時,胤禩前腳剛踏出城門。
胤禩逃的並不遠,就躲在上輩子自己在海寧買的別院的隔壁。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杭州封城的第五天,康熙就派官兵到了海寧找胤禩。
夜晚,大批的官兵搜到別院,火光照耀。
帶頭的是鑲黃旗佐領——蒙巴(編的),士兵破門而入,在一陣慌亂之後,屋內的燭火點燃。
走出來的是一個老人,大約六七旬,步履穩健,眼神帶着精光。
“大人,這是怎麼了?小人犯了什麼法,勞動各位官爺如此興師動衆!”
蒙巴在出發前就被告知過,海寧這家是前朝廉親王的別院,這個老管家想必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面對如此陣仗,老人還能面不改色,看來確實不簡單。
“見過老人家,深夜讓老人家受驚實爲不得已,不過前一陣子皇宮裏丟失了樣重要東西,皇上下令嚴加搜查,後來查到犯人在海寧一代活動,故我等前來搜查,還望老人家見諒。”蒙巴客氣的拱了拱手。
趁人不注意,蒙巴湊到老人耳邊小聲低語,“在下知道此處主人是誰,不會大動干戈,還望老人家配合!”
老人家眼神閃了閃,似乎有些詫異來人居然知道這裏的底細。
“既然如此,老夫自當配合,不過還望大人小心纔是!”說着便也不阻止的讓出路。
“這是自然!”蒙巴一笑,揮了揮手,示意進去搜查。
一番搜索後,衆人紛紛出來都搖了搖頭。
蒙巴看着屋子,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朝老人歉意的拱了拱手,“既然賊人不在此處,我等也不便打擾,多謝老人家體諒!收兵!”
老人看着慢慢走遠的官兵,握緊的手也慢慢放鬆了下來,但是他知道事情恐怕還沒結束,這裏還會被人監視。
轉身把門鎖上,便回了屋,熄了燈,上了牀。
老人上牀後小心翼翼的撩開靠牆的簾帳,輕輕轉動旁邊的機關,一個小門便露了出來,老人拿起蠟燭走進去。
走了沒多久,就出現一道門,老人按了一下門邊的一塊磚,門打開,是一間密室書房。
書桌邊坐着一個少年,赫然是全國尋找的十二阿哥,或者說是廉親王——胤禩。
“他們走了?”胤禩擡起頭,看向老人。
老劉,也就是弘時提到的老人恭敬地欠了欠身,然後回答,“是的,爺!”
胤禩看着老人,眼裏透着一絲溫和,淡淡的一笑,指了指座位,“老劉,坐!”
“謝爺!”老人也不拘束,回完話便坐下。
胤禩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庸懶的半倚進太師椅。
“如今這府外恐怕有人監視吧!”
“爺料事如神,如果奴才猜的不錯,恐怕別院外有不下十人監視。”
“看來當初買下這裏,並且修建這條密道還是做對了。”胤禩透過茶水的霧氣,眼神落在虛無中,回憶道,“前世圈禁後還想着這裏怕是再也不會來了,誰曾想到世事無常,自己居然能重生一次,而且最終還是到了這裏。”
老劉看着眼前滿目滄桑的少年,心中微酸。
他是十歲就跟着八爺的。太子被廢后,八爺似乎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未來,便讓自己到海寧買了這一處別院,另外開了幾家鋪子。
八爺倒臺,被雍正圈禁,之後傳出死訊,他心傷了許久,但是再恨又如何,沒有對抗的勢力,終究只得守着八爺的這一方天地老老垂暮。
原本以爲自己會這樣一直到進棺材,卻不曾想在自己古稀之年居然收到三阿哥的信。雖然重生一事過於匪夷所思,但是親眼見到八爺的書信,這筆記和口氣,無人能作假,自己又驚又喜。
經過一番坎坷八爺終於到了海寧。
雖然他和皇上之前的糾葛過於驚天動地,但是看着八爺偶爾流露出心傷的模樣,想必八爺對皇上也並不是那麼無情的吧!
“爺,您打算何時離開?”
“近期風頭太緊,我也打算再修養一段時間,過個一年半載,我們就離開這裏。”
“那爺我們先去南方瞧瞧吧!那裏氣溫適宜,正合您的身體……”老劉擔憂的看向胤禩。
八爺到別院後,身子一直是由他照顧,他自然知道這身子破敗到了什麼地步。更何況之前還在水裏跑了許久,有些傷口都有些發炎了。
而那些傷口……
老劉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觸目驚心,他只記得自己慌忙地八爺請一個私人大夫、然後上藥。
那些傷口……明明就是被,侵、犯過的痕跡啊!!
而眼前這個是即使是在奪嫡還是被雍正圈禁都一直高傲的人怎麼會被……那樣的對待。
只是他不敢問,直到三少爺(弘時)寫信過,他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是聖祖爺——康熙。
他沒想到聖祖爺前生如此對待八爺,而如今卻……
老劉看着少年,眼裏泄露出微許心疼。
爲什麼有人就是沒事整天心心念念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好好做好自己的事不就完了!
小冉快被公司的人搞死了,而且以後公司寫文估計是不行了,更新速度又要慢下來了!
現在有人整天盯着我,哎……
到了週五才能更新,希望大家原諒我啊! 情到深處是爲安 最近評什麼的,估計也沒辦法回了! 十二阿哥失蹤!
康熙幾乎瘋了似的尋找,整個杭州乃至江南都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大小官員各個人心惶惶,小心翼翼的辦差、搜尋,無人敢在這時候撩獅子的毛。
屋裏,康熙面對着烏拉那拉氏,眼裏猶如暴風雨前的平靜,深沉的讓她害怕。
那拉氏自雍正朝就跟着乾隆,對他雖說談不上很瞭解,但是夫妻多年,眼前這個人卻怎麼也不像以前的乾隆。
乾隆生氣起來,那拉氏見過,但氣勢上絕不會像眼前這人一樣。
光被這樣看着,那拉氏都覺得自己的喉嚨像被人扼住了一樣,喘不過氣。
“告訴朕,你做了什麼?”康熙的聲音平靜、低沉,卻讓那拉氏渾身一顫。
皇后看着讓他陌生的帝王,沒有言語,她知道乾隆已經懷疑到她了,更或者已經知道是她幫助永璂逃走了。但是,那又如何?
此刻的永璂已經逃離了乾隆身邊,再也不會回來了。
想及此,那拉氏眼底露出一抹複雜的笑意,是高興,是絕望,也是譏諷。
看到這抹笑,康熙眼裏黑光閃爍,幾乎忍不住眼底的殺意。
“是你放走了他!你把我的兒子弄到了哪裏?皇后,莫要忘了,你還有烏拉那拉家!”
皇后聞言,渾身一顫,驚恐的擡起頭看向皇帝。
只是想起他對永璂做的事,那拉氏就無法抑制心中的怨恨。
“你的兒子?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兒子麼?!你以前寵漢妃,把魏氏那個包衣寵上天我不說,把永璂至於危險之中我也不計較!但是你這麼做也就算了,你爲什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那是背德啊!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你毀了永璂!永璂是我的命根子,你可以不在乎他,但是我在乎!!”皇后歇斯底里的朝康熙吼道,以前的乾隆的種種再加上自己最寶貝的兒子被那樣的對待,皇后已經忘了祖宗家法,忘了眼前這個是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的皇帝。
皇后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跪走向康熙,雙手緊緊地抓着龍袍下襬,擡起頭,眼神淒厲卻懇求。
“皇上!我求求你,你放過永璂吧!永璂從小命苦!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貪心,不該讓他去博得你的喜愛!哪怕以前被欺負,只要平平安安,我什麼都不求!皇上,臣妾求您,放過永璂!哪怕用臣妾的這個皇后來換!”
她不能讓永璂面對天下人的指責,說他是媚主禍上,明明他的孩子還這麼小,那都不是他的錯啊!
康熙看着那拉氏,似乎有些恍惚。“不!不是你的錯!”
“是朕忘了告訴你,現在的永璂早就不是以前的永璂了!他是我一個人的兒子!是屬於朕的,不是你的!”
那拉氏呆呆的看向康熙,有些迷惑和恐懼。
莫不是皇上瘋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難道你沒覺得朕和永璂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麼?”康熙沒有在意皇后的反應,自顧自地說。
什,什麼意思?
“其實早在永璂落水後,永璂就死了,在永璂身體裏的是朕的八皇子,你的八叔——愛新覺羅胤禩!”
烏拉那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皇帝。
按照這麼說……眼前這位……
那拉氏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這個如今熟悉又陌生生的人。
這,這麼說他是——聖祖爺!
皇后幾乎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永璂成了廉親王——愛新覺羅胤禩,那她的永璂呢?
烏拉那拉景嫺呆滯的看着地上,眼中佈滿了悲慼。
“不會的!不可能!”眼中的淚水劃過美麗的臉龐,皇后呆呆的搖着頭,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康熙有些厭煩的看着她,“告訴朕,禩兒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
皇后恍惚的擡起頭,眼神似乎看着康熙又似乎透過康熙看着誰。
“不,不知道,永璂沒有告訴我!”
是啊!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怎麼會不告訴自己他去了哪裏呢?
康熙的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禩兒沒有告訴那拉氏,那麼……
“吳書來,把弘時給朕叫過來!”
再聽到這些早就作古了的名字,皇后也只是顫了一下。
如今想起,那幾位阿哥和蘭馨似乎都是從那時起開始改變的。
原還以爲是皇帝對令妃厭倦了,如今看來不過是因爲裏子不同了,聖祖爺是怎麼也不會看上魏氏那樣的女人的,還讓她在後宮作威作福,甚至陷害永璂。
皇后如今想想,他們母子的這一生也許就是一個徹底的悲劇。
弘時知道自己逃不過,當太監過來時,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站在房門前,弘時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大門,看着地上癱坐這的皇后,弘時目不斜視的朝康熙打千行禮。
“弘時,皇后說她不知道禩兒的下落,想必,你應該會清楚!”康熙的語氣裏是無法忽視的危險。
皇后緊張的看着弘時,之前就是永璂,不,是八皇叔讓她找的多隆……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永璂身體裏的已經不是她的孩子了,但是她還是害怕弘時會把永璂給出賣了。
弘時低垂着頭,垂在身邊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皇瑪法,孫兒並不知……”曉!
還沒等弘時說完,前面就感覺一陣風襲來,身體就被康熙踹了出去。
“咳……咳咳!”弘時被踹翻在地,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絲血液,一身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