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至,悠揚的鐘磬聲中,景雍在溟劍宗眾多弟子的簇擁下登上特地搭建起來的高台,身後第一個跟著的便是景白,其次是端木楓、端木涵等人,再後面便是溟劍宗各堂長老。
高台下面列有五個方陣,從左往右,人數最多的是溟劍宗,約有兩三百人,手執旌旗打頭站著的赫然是端木寧,蔣翊和趙桓分列左右;其次是西蜀長天門,約有一百來人,打頭執旗的是一個叫申紀申如晦的男修,醒目的是他身旁站著一隻威風凜凜的重明鳥;再然後是南越靈飛派,一共五十一名弟子,執旗手毫無疑問是段魏;中州極意觀人數跟靈飛派差不多,執旗的是執事長老劉凝;比起四大門派排列整齊的隊列,北關散修盟就隨意多了,行不成行,列不成列,就連執旗的蔡溪民也是心不在焉,一副敷衍了事的模樣。
隨著譚綸、張默然、顧衍登上高台,和景雍並排坐在一起,星月法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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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評求收藏!!! 第十四章星月法會(下)
鐘鼓齊鳴,天空突然變暗,漫天禮花齊齊綻放,時而像一條游龍,時而像一道彩虹,眾人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長達一刻鐘的目眩神迷之後,最後所有光點匯聚到鬥法台上方,形成無數繁星以及圍繞在中間的一輪耀眼的明月,寓意「星月之爭」,最後光點慢慢消失,黑暗如同幕布一般撤去,視線恢復明亮,頭頂又是藍天白雲,秋陽燦爛。
禮花過後,是恢宏大氣的雅樂舞,舒緩悠揚的管蕭編鐘聲中,六十四名舞者翩然出場,做出祈禱、祭拜、俯仰、旋轉等各種動作。
雅樂舞后,一名歌者上台吟唱,「神為真己,身是幻軀,幻身假物,若逆旅蛻居耳,何足戀也。真身飛升,可化千百,無施不可,萬形至其百年則身死……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其聲音空靈婉轉,感心動耳,聽的人如痴如醉。
歌畢,絲竹聲停,一時寂靜無聲。景雍上來,手持三炷清香,對著東南西北各一拜,然後飛身而上,將清香插在鬥法台中間,這便是每次星月法會都必行的「天地之禮」,以示對道法自然的敬畏。
行過天地之禮,星月法會開幕式才算完成,台下眾弟子便可以隨意走動,不用像剛才那樣畢恭畢敬。別的門派的弟子都還好,這漫長的開幕式可憋壞了散修盟的人,有人昏昏欲睡,有人毫無形象的打哈欠伸懶腰,甚至有人不顧別的門派弟子的瞪視,說笑不停。
主持法會儀式的是端木涵,形象儒雅,風度翩翩,聲音宏亮富有磁性,「接下來就請各大門派弟子上台抽籤,先從人數最少的散修盟開始,千機真人因故缺席,有請我派端木長老代為監督。」
星月之爭能不能取得好名次,對手很關鍵,因此每次抽籤時,一定要有人在一旁監督,以防暗箱操作。散修盟的人依次排隊上前,很快抽完;接下來是靈飛派,負責監督的是張默然,而顧衍監督的則是西蜀長天門。一般來說,前面會盡量避免同門相遇,不過到了後面競爭激烈,就沒有這個限制了。一共一百一十五名金丹,將分成五十八組對抗,最幸運的是一名極意觀的修士,輪空,自動晉級。金丹抽完,便輪到築基弟子,這次是溟劍宗先抽,浩浩蕩蕩一大群,抽了半天才抽完。
舒令儀不用抽,等了半天,徐珣跑來告訴她:「小師妹,你的對手是長天門一名叫薛川東的男修,司師妹是極意觀的孫晉。」
司天晴說:「孫晉?我知道他,築基後期,實力很不錯,我恐怕不是對手。」她修的是木系功法,本就以治療為主,不擅長鬥法。
舒令儀問:「大師兄,你呢?」
徐珣嘆道:「是散修盟的,只怕不好相與。」散修盟的人向來好勇鬥狠,這種好勇鬥狠和溟劍宗劍修的爭強好勝又不一樣,而是漠視生死,不拿別人性命當一回事,也不拿自己性命當一回事,因此鬥法台上大家最不喜歡碰到的便是散修盟的修士,因為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發瘋,生死相搏。
舒令儀四處張望,「師父呢?」
徐珣說:「鬥法具體時間場次還沒排定,師父沒這麼快回來,咱們先回去吧。」星月之爭要明天才正式開始。
靈飛派的人正要離開,卻見景白走來,遠遠朝舒令儀招了下手。
舒令儀忙跑過去,「昭明君,什麼事?」
景白見周圍沒人,小聲說:「薛川東,築基後期,水木雙靈根,喜歡暗器偷襲,小心他的靈獸,擅長製造幻覺。」
舒令儀聽的皺眉,看來此人不比散修盟的修士好對付,問:「昭明君,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景白不答,「你應該是排在第三天,回去好好思量對策。」
「啊,你已經看到時間表了嗎?還好不是明天,還有兩天可以想辦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你倒是信心十足。」
「總不能還沒打就先認輸吧,這可不是我的風格。」
景白見她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頗為擔憂,「鬥法台上,法器無眼,還需小心才是。」
「鬥法嘛,難免受傷,昭明君無需擔心。」
舒令儀如此大咧咧無所謂,景白更憂心了,還要叮囑兩句,這時景雍身邊伺候的小弟子跑來說:「昭明君,掌門回去了,讓你主持接下來的一切事宜。」
舒令儀忙說:「昭明君,我走了,師兄他們還在等我。」回到靈飛派人群中,和徐珣他們一起離開鬥法場。
景白看著她走遠,只得隨那弟子回去,以溟劍宗掌門代理人的身份處理起星月法會的諸多事務。
舒令儀已經知道自己鬥法時間、場次還有對手具體情況,心中有底,因此不像其他人那樣坐立不安,吃過午飯便溜到街上打聽情況。蒼溟城酒樓茶館、街頭巷尾全是在議論今天星月法會開幕一事的,又有賭坊公然開盤押今年星月魁首是誰。舒令儀好奇看了一眼,呼聲最高的就是今天五個執旗手,各大門派弟子有手癢賭上一把的,一般選的都是自己門派的旗手。蔣翊雖然緊隨其後排在第六,卻孤零零幾乎無人問津,可見大家並不怎麼看好他。
蒼溟城最大的法器鋪前,有夥計當街吆喝叫賣:「新鮮出爐的星月譜,獨此一家,別無分號,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眾修士蜂擁而上,搶著翻看,只見一本巴掌大百來頁的小冊子上,第一頁赫然寫著——端木寧,字曼成,東海溟劍宗劍修,端木世家第二十二代直系子孫,金丹後期,火系單靈根,天資聰穎,根骨奇佳,本命靈劍承影劍,長三尺六寸,寬一寸八分,號稱無堅不摧,無法不破……
原來竟是參加此次星月之爭所有金丹修士個人情況介紹,只有第一頁是免費的,後面的需要付靈石買下才能繼續翻看。舒令儀見大家都在搶購,忙擠進去問多少錢。
「四十八塊靈石,不二價!」
舒令儀驚呼:「這麼貴!」簡直就是在搶錢,平時這樣一本冊子一塊靈石都不要!
「您只要花點小錢,就能把所有人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一名金丹合計不到半塊靈石,這還叫貴啊!正所謂知己知彼者,方能百戰百勝,先一步弄清楚對方虛實,鬥法場上就能多一分勝算,這豈是區區幾塊靈石所能衡量的,諸位道友,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轟然應諾,紛紛叫道:「給我來一本,給我來一本!」
剛才還堆的跟小山似的書冊轉眼就少了一大半,那夥計還在吆喝:「要買的道友別再猶豫了,再不出手就晚了,很快就要售罄了!」
舒令儀一邊暗罵奸商一邊忍痛掏出靈石,冊子剛拿到手便迫不及待看起來,果不其然,前面五頁就是各大門派的執旗手,段魏赫然也在其中,除了介紹他是水火雙靈根,擅長水系功法外,還提到他習慣獨處不喜與人來往,連這種事情都知道,編纂這本冊子的人還算用了心思,四十八塊靈石的天價總算沒有白花。
舒令儀捧著冊子跑回去,人還沒進院子,便大聲叫道:「大師兄,大師兄,快來看,與你爭鬥的那名散修盟的散修原來修的是火系功法,有一個很厲害的傀儡!」
院子里顧衍坐在亭子中間,靈飛派此次參加星月之爭的十三名金丹弟子或坐或站圍在一旁,段魏也在,眾人正在小聲分析討論各自對手的情況,忽然聽到舒令儀大喊大叫,全都回過頭去看。
顧衍說她:「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舒令儀趕緊放輕腳步,畢恭畢敬走到亭子里,呈上手裡的星月譜。
顧衍隨便翻了一下便放下了,說:「上面信息未必全都準確可靠,只是一些基本情況,僅供參考,你知道了別人,別人同樣也知道了你,不必理會。鬥法台上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到時還是要自己隨機應變,小心應對。」雖說如此,他還是把冊子遞給徐珣。
徐珣翻到趙桓那頁,拿給段魏看。段魏瞟了一眼,一臉不屑地轉過頭去。
舒令儀問:「明天咱們有人要上鬥法台的嗎?」
大家眼睛全看向段魏。
舒令儀小聲問錢佩:「段師叔對手是誰?」
錢佩一臉不忍說:「溟劍宗,趙彥才。」
舒令儀睜大眼睛,「這麼倒霉?」
趙桓可是「東海雙璧」候選人之一,就算比不上端木寧,實力也絕對不會差多少,又是劍修,天生擅長爭鬥,一來就抽到如此強勁的對手,只能說段魏運氣實在不好。兩人都是金丹後期,段魏進入後期都快十年了,不說鬥法怎樣,至少一身靈力精純深厚,趙桓說不定也在哀嘆自己倒霉。
顧衍說:「好了,各自的時間、場次、對手都已經知道了,你們回去準備吧,我跟孟直師弟還有話要說。」顯然是要跟段魏商量明天如何對付趙桓。這時段魏倒不嫌煩了,一臉認真聽取顧衍給出的實際有用的建議。
要論鬥法經驗,靈飛派誰也沒有顧衍有資格,畢竟他就是在二十年前的星月之爭上,在師尊凌霄真人失蹤、靈飛派搖搖欲墜、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一路過關斬將以命相搏,依靠視死如歸的決心一舉奪魁,力挽狂瀾於既倒,這才坐穩靈飛派掌門之位。
顧衍說:「劍修在鬥法中固然有其優勢,不過他們也有弱點,那就是爭強好勝耐心不足,師弟你明天只要穩住,扛過趙桓的前兩輪攻擊,那就有致勝的希望。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跟劍修鬥法,就不能如其所願,而是要慢慢消磨對方的鬥志。」
段魏氣悶道:「所以我不能主動攻擊,只能被動挨打?」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極品總裁不好惹 顧衍冷聲說:「師弟,趙桓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他在東海跟蔣翊齊名。你跟蔣翊也交過手,自認為有把握打得過他嗎?要想在鬥法台上取勝,就得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星月之爭,比的不只是法術強弱,還有謀略智慧。」
段魏想到蔣翊的狡猾難纏,一臉無奈,唯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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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一天,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十五章首戰告捷(上)
段魏和趙桓即將比斗的消息一傳開,立即引起巨大轟動。兩人均是金丹後期,成名已久,如此實力本該殺入決賽,結果一上來就要淘汰一人,令人又是扼腕又是期待,兩人勢均力敵,旗鼓相當,不知道明天鬥法台上會如何精彩。
相比這場萬眾期待的金丹之爭,築基之間的比試則顯得黯淡許多。星月之爭是在蒼溟城城東特地修築的鬥法場舉行,而築基試就隨便多了,溟劍宗將平日弟子比試的演武場空出來,便是築基們比試的鬥法台,因此金丹之爭和築基比試是在不同地方舉行。星月法會第一天便爆出段魏和趙桓這樣的熱門爭鬥,築基試那邊有多冷清可想而知,除了參加比試的各派弟子和負責維持秩序的公務人員,以及特地前來支持的親朋好友,看客寥寥無幾,大家全都涌到城東鬥法場去了。
段魏和趙桓之爭是在下午,這天吃過午飯,靈飛派的人幾乎傾巢而動。到了鬥法場,更是人山人海,萬頭攢動,似乎整個蒼溟城的人都來了。鬥法場裡面自有看台座位,除了各大門派參賽弟子,其餘看熱鬧的修士需要買票入場,才能在法陣影響的範圍內,將鬥法台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至於那些捨不得花靈石買票的,站在高處隱隱約約也能看見鬥法台,就是不知台上比斗具體情形,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星月法會除了金丹之爭,更是所有修士十年一次的集體狂歡。
段魏和趙桓安排在下午第二場,段魏獨自一人坐在一邊候場,沒人敢去打擾他,全都離他坐的遠遠的。此時鬥法台上正在比斗的是極意觀和長天門的弟子,很快長天門的弟子憑藉靈獸的幫助,最終略勝一籌,贏得比試。兩人都是金丹初期,鬥法平平,打的中規中矩,飛下鬥法台時,掌聲稀稀落落的。
溟劍宗主持鬥法的長老走上高台,「下面這場比試的兩位道友分別是東海溟劍宗趙桓和南越靈飛派段魏,有請兩位上鬥法台——」話未說完底下便爆發出震天歡呼聲,只聽旁觀的溟劍宗弟子大聲齊呼:「溟劍宗,萬勝!溟劍宗,萬勝!」
靈飛派弟子立即不甘人後,全都站起來,揮舞著雙手大叫:「靈飛派,必勝!靈飛派,必勝!」
段魏和趙桓還沒開打,兩派弟子在下面已經掐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兩人絲毫不受影響,各自飛上鬥法台,站定后,互相抱拳行禮。行完禮,聽的一聲清脆的鐘磬聲,趙桓悍然出手,兩柄凌厲的光劍忽左忽右分別朝段魏射去,原來他練的是雙股劍,一般人陡然碰上,很容易著了道。段魏謹記之前定下的戰略,前期以守為主,示敵以弱,因此在趙桓兩柄光劍的強勢攻擊下,節節後退,顯得頗為狼狽。
趙桓亦是溟劍宗下一代天才弟子,自小被誇讚慣了,不免有些心浮氣躁的毛病,見段魏被自己逼的繞著鬥法台到處躲避,認為他不過如此,放下心來,一陣暴風雨般的劍光劈頭蓋臉砸下去,贏得底下溟劍宗弟子一浪高過一浪的喝彩聲。
舒令儀在一旁看的緊張不已,整個身子往前探,不由自主拽住旁邊景白的袖子,氣得連連跺腳,「段師叔怎麼還不回擊,他的冰刃陣怎麼還不使出來!」
景白看了眼自己皺巴巴的袖子,沒想到她這麼激動,安慰道:「放心,段孟直沒那麼容易輸。」
眼看段魏情況越來越不妙,舒令儀懷疑地看著他,忽然說:「昭明君,你是溟劍宗的弟子,一定希望趙道友贏是不是?」
這就是一個語言陷阱,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景白只好用官方辭令敷衍她:「我既是溟劍宗弟子,也是此次星月法會承辦人,無論誰輸誰贏,如此熱鬧的場面,都證明此次星月之爭舉辦的十分成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
「顧左右而言他,太狡猾了,你就是站在趙桓那一邊,我們不是一夥的。」舒令儀重重哼了一聲,故意踩了他一下,然後假兮兮地道歉:「哎呀,昭明君,不好意思。」走開兩步,站的遠遠的,表明自己與他立場不同。
景白看著鞋子上清晰的腳印,哭笑不得,心想段魏要是輸了,說不定自己都要受牽連,還真是一上鬥法場,情義拋兩邊。
舒令儀簡直比台上的段魏還緊張,用手遮著眼睛,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忽的一聲驚呼,瞪大眼睛,鬥法台上情勢突然逆轉。
段魏開始反擊了。又一次迎來趙桓前後夾擊的兩道劍光,段魏沒有閃躲,而是催動靈力,忽然鬥法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冰刃,如蜂群一般朝趙桓疾沖而去。冰刃數量龐大,饒是趙桓躲避及時,亦被幾把角度刁鑽的冰刃划傷,不過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什麼要緊的。緊接著段魏的玄冰刺帶著極陰極寒之氣朝趙桓丹田射來。趙桓仰面避過,而另一根玄冰刺卻無聲無息朝他後頸刺來。趙桓發現靈氣波動時,驚得渾身毫毛倒豎,也顧不得姿態好不好看了,如猴子翻跟斗般滾了出去。
台下溟劍宗的弟子頓時噤聲,而靈飛派的弟子則爆出歡呼聲,舒令儀更是興奮的手都拍紅了。
玄冰刺貼著趙桓脖子擦過,留下一道血痕,雖未造成傷害,但是上面攜帶的陰寒之氣卻霸道之極,悄無聲息鑽入他體內。趙桓只覺渾身一冷,連綿不絕的靈力忽然停滯,空中進擊的兩道劍光頓時一黯。段魏抓住這個機會,一顆又一顆帶著熊熊火光的冰凍彈不停朝趙桓砸去,直把他砸的灰頭土臉,不停躲避,除此之外,衣服頭髮全被燒著了,無論怎麼撲都撲不滅,弄的他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漫天煙火中,段魏鬼魅般突然出現在趙桓身後,手中長長的冰刀抵住他后心。趙桓渾身一僵,站立不動。
段魏收起冰刀,拱手道:「承讓。」
趙桓面色灰敗,拱了拱手,垂頭喪氣下了鬥法台。
「哦,哦,哦!」舒令儀興奮的大聲尖叫,拽住景白胳膊又搖又晃,「昭明君,段師叔贏了,段師叔贏了!」
景白一聲嘆息,對趙桓的落敗表示遺憾。
舒令儀高興的忘乎所以,忽然抱住他,「昭明君,我們贏啦!」很快又放開他,抱住旁邊的司天晴又蹦又跳,跟靈飛派的弟子一起齊聲大叫:「我們贏啦!」
景白被她興高采烈的樣子所感染,嘴角上揚,情不自禁露出寵溺的微笑。
鬥法場到處充斥著靈飛派弟子欣喜若狂的呼喊聲。司天晴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舒令儀搖頭,表示聽不清。兩人離開人群,司天晴說:「師妹,你剛才在幹嘛?」
舒令儀莫名其妙,「我沒幹嘛啊!」
司天晴打趣道:「你竟然敢對昭明君動手動腳,膽子可真大!」
舒令儀忙否認:「我哪有!」
「還不承認! 冷王獨愛:嬌柔小師姐 你是狗嗎,見人就抱,幸虧昭明君不跟你一般見識。」
舒令儀想了半天,隱約記得好像有這麼回事,「哎呀,一時忘情嘛,下次我會注意的。你不知道段師叔贏了,我有多激動!」
司天晴說她:「你是不知道,當時掌門師叔見了,可是直直盯著你看,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幸虧大家沉浸在喜悅中,沒人注意,昭明君窘的臉都紅了,你居然轉頭就忘了!」
舒令儀越想越尷尬,訕訕一笑,掉頭跑了。
司天晴不過是提醒她一句,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稍微有些越矩,誰也不會較真,沒見大家都瘋了嗎,又是笑又是跳,手舞足蹈,還有繞著鬥法場御劍飛行,被維持秩序的長老大聲呵斥,灰溜溜跑回來的。
司天晴望著頭頂晴空,只覺精神亢奮,身心舒泰,就連過幾天的比試都不那麼怕了,段魏的首戰告捷極大的鼓舞了靈飛派弟子的自信心。
「司姑娘。」
身後忽然有人叫她,司天晴回頭,蔣翊穿過亂成一團的靈飛派眾人,向她走來,拱手行禮,極有風度地說:「司姑娘,恭喜了,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比斗。」
司天晴想到趙桓的落敗,有些不好意思,問:「趙道友他還好嗎?」
蔣翊不怎麼在意說:「勝負乃兵家常事,既已落敗,唯有接受,收拾心情,重新振作便是,趙師弟如此年輕,還愁日後沒有揚名天下的機會嗎?」
司天晴點點頭,打量他一眼,「蔣道友,你的傷好了嗎?」
蔣翊柔聲說:「多謝司姑娘的丹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還需靜心將養才是。蔣道友,你比試是在哪一天?」
蔣翊挑眉笑道:「怎麼,司姑娘是要來為我助威嗎?」
司天晴原本只是想知道他的傷對星月之爭有沒有影響,見他如此問,只好說:「到時一定去,蔣道友定能旗開得勝。」
「那就借司姑娘吉言了。」蔣翊說著,拿出一個玉盒遞給她。
司天晴面露疑惑,「給我的嗎?這是什麼?」
蔣翊戲言:「診金。」
司天晴聞言一笑,「蔣道友真是太客氣了。」正要打開來看,蔣翊阻止了她,「司姑娘,你師妹找你,我先走了,回見。」
舒令儀遠遠地沖她揮手,「師姐,我們幾個要回去了,你呢?」
司天晴忙把玉盒塞進儲物袋,說:「我也走。」接下來還有一場比斗,兩個金丹初期,關注度不高,又跟他們靈飛派無關,大家沒什麼興趣留下來觀看。
當天晚上,靈飛派藉此機會小小慶祝了一番,除了幾個第二天有比試的弟子以及事不關己的段魏,連顧衍都象徵性的喝了一杯。大家全都酒到杯乾,逸興遄飛,彷彿戰勝東海雙璧候選人的是自己,酒菜雖然尋常,氣氛卻十分熱烈。司天晴扶著醉醺醺的舒令儀回去,「小師妹,你怎麼這麼貪杯啊,酒量不好就少喝點嘛!」
舒令儀倒在床上,閉著眼睛仍不忘反駁:「哪有,我酒量好得很,我是千杯不醉!」
「好好好,你酒量好得很,只不過三杯就倒。」司天晴搖頭,從儲物袋裡找出解酒丹喂她服下,忽然想起蔣翊送的玉盒,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株散發著如玉光澤顏色碧綠的靈芝,不由得掩唇驚呼:「碧玉靈芝!」
司天晴一時有些為難,若是尋常靈花靈草倒也罷了,碧玉靈芝如此貴重之物,她豈能心安理得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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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求推薦!!! 第十五章首戰告捷(下)
大早上的,舒令儀又做男弟子裝扮。司天晴見了搖頭,說她:「你又要幹什麼?」
舒令儀故意把臉色抹黑,眉毛畫粗,她對男裝打扮早就得心應手,哼道:「那些男弟子真是無聊,成天在背後議論女弟子,還根據年齡外貌把女弟子分成一到十等,就他們那德行,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有什麼資格對別人橫挑鼻子豎挑眼!我討厭別人叫我什麼『靈飛雙嬌』,討厭他們因為我是女弟子就對我指指點點,討厭那些以貌取人的人,從現在起,我要做男裝打扮,一直到星月法會結束為止!」
司天晴瞠目結舌看著她,好半天說:「師妹,這樣不太好吧,要是在靈飛派你隨便胡鬧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在外面,好歹注意點形象。」
舒令儀立即說:「我這形象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挺好的啊,又帥氣又精神!靈飛派有哪一條門規不允許弟子女扮男裝或男扮女裝嗎?」
司天晴扶額,「你一個女孩子,穿成這樣,不覺得奇怪嗎?」
「我當然不覺得奇怪,至於別人奇不奇怪,關我什麼事。」
「那要是掌門師叔說你呢?」
「師父要是說我,那他也是以貌取人的人!師姐,不但是我,你也要做男裝打扮才是,看散修盟的那些人還敢不敢對著你吹口哨瞎起鬨!」 修仙高手混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