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雲嚇得屁滾尿流,趕忙大喊:「有人讓我幫他們鬧!不管我的事!」
唐宋沒有真砍下去,也沒有絲毫意外。從一開始就猜得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許久沒感受到疼痛,吳大雲才睜開眼。看到舉在空中的鐮刀,偷偷鬆了口氣。可是看到跟前的唐宋沒了笑容,心頭猛地咯噔一下,慌張的繼續解釋:「是別人讓我過來的,他說要把事情鬧大。他是教育局的人,是個……是個主任。」
教育局?
張局,還是葛東?亦或者,為了給黃貴報仇?
沒有多想,唐宋放下鐮刀,冷淡的說道:「帶他去醫院,把手接上。醫藥費,損失費,你出!記住,他要是不出,你砍死他,再來找我。」
說罷,唐宋扔下鐮刀,轉身沖著一旁獃滯的學生家長歉意嘆道,「你們,跟我到裡邊談吧。」
眼見著唐宋轉身走進去,吳大雲腦子一熱,顧不得屁股疼痛,忽然衝上前撿起地上的鐮刀,朝著唐宋的後背砍去:「去死……」
嘭!
很遺憾,還沒等鐮刀到空中,人就已經飛出去了。
砸在地上,鮮血不要錢的狂噴而出,屁股上的木刺深入,疼得他更是銷魂。
轉過頭,唐宋面色陰冷:「你信不信,我把你砍死,沒人敢查?」
吳大雲捂著胸口僵硬抬頭,嘴唇顫動的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抽了一下,終究沒忍住暈過去了。
唐宋沒理會他,繼續走進去。走到陳英跟前,看她臉上的巴掌印,不由心疼道:「你不該忍,有些人一張嘴就知道,一輩子在吃屎。」
陳英嘴角微抽,雖說有點安慰,可怎麼聽起來這麼臭!
不過,她確實沒想到,這個村長的背後竟然牽扯到教育局。看樣子,低估了這件事的影響,別有用心的人想要趁機打擊雲華高中呢……
一直等到唐宋遠去,人群才騷動起來。哪裡敢叫囂,趕緊把人抬走。人多有屁用,敢不敢打才是一回事。
一轉眼,校門就剩下一攤的血,還有女生的父母,可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掃了一眼,陳英輕嘆道:「你們,進去說吧。長點腦子,別被人利用……」
兩人對望了一眼,低著頭默默跟進去。有點畏懼,也很委屈,同時也很悲傷……
沒有上辦公室,唐宋就在辦公樓前邊等著。
兩位家長看起來其實也就四十多,都不算太老。看樣子家底也還算不錯,至少比楚凡的爸媽好很多。
不過,他們確實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其他孩子。也正是如此,才會悲痛,也才會被任何蠱惑利用……
等他們走到跟前,唐宋平靜的說道:「你們不用緊張,我說過,她的死跟我有點關係。但請注意,只是關係,並非我害死她。對於她的死,我很遺憾。」
很遺憾,但不會覺得愧疚。黃安明是因為想整他,才會對女生下手。可唐宋不會因此覺得愧疚難安,因為他很清楚,這種愧疚只會增加心理負擔,只會讓人活得更累。
人活著,有時候就該沒心沒肺。又或者說,要學會自私,懂得為自己而活…… 沉默,夫妻倆都不說話,就是一副悲痛的樣子。
唐宋有點無奈,他可以理解對方的心情,也深表同情。然而,同情就能起死回生?
人死了,總歸是要面對……
暗嘆了口氣,唐宋才輕聲道:「說說吧,你們有什麼想法。他們那幫人別有用心,我不想跟他們談。但你們可以,說說看,至少我有個底。」
夫妻倆對望了一眼,男人抬起頭來,眼睛發紅的哽咽道:「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沒想到……我們也沒想要怎樣,就是心裡堵得慌。她雖然叛逆,可也沒想到變成這樣。」
女人聽著直接落淚哭起來,唐宋看得頭皮發麻:「節哀吧,我只能說很抱歉。」
男人擦拭眼角淚水,繼續說道:「我聽陳校長他們解釋過了,這事也不能怨你。村長他們想鬧,我們是想著他們能幫我們多爭取一點賠償。很俗,但我們得為了以後著想。」
唐宋搖頭:「不俗,如果錢能徹底解決,那都不算大事。看樣子,你也是個文化人吧?我們到旁邊坐下聊?」
「我叫吳大有,跟村長一輩的,我讀過點書。」邊走著,吳大有邊解釋,「主要是,我們現在不知道警察那邊能給我們多少賠償,他們說會很少,所以……」
坐下來,唐宋儘可能和氣:「不會,我剛才說過,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大問題。要不這樣,兩百萬?」
其實唐宋很不確定,畢竟死的是一個獨生女兒,再怎樣也是一條人命。兩百萬,在人命面前真的很少很少……
吳媽媽擦拭淚水,略帶抽泣:「我們不要錢,聽他們說,你醫術很好。你要是能讓我再生一個,我一分錢都不要。」
這話說得唐宋嘴角抽搐,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借要種子?
吳大有趕忙解釋:「你別誤會,我也是聽他們說的,你醫術很好。我們兩口子一直想要二胎,可是一直都懷不上。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錢又能怎樣。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
打量著夫妻倆,唐宋暗暗嘆息:「我看一下吧。先說好,因為你們年紀比較大,不一定能成,我只能說儘力。」
開玩笑,四十來歲,尤其是女人,很有可能懷不上孩子了……
仔細給兩人把脈,唐宋皺眉猶豫了一下。看到兩人略顯緊張的樣子,微微一笑:「看樣子,你們平時保養得還不錯。孩子呢,還是能懷得上,不過你們得儘快走出陰影。錢方面,該給的還是要給,兩百萬,如何?」
吳媽媽哪裡還有心思管這麼錢,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我真還能懷上?別騙我,我找過很多醫生,都說我年紀大懷不上了。」
唐宋沒有回答,而是沖著吳大有說道:「明天中午左右過來拿葯,回去之後收拾心情,按照我開的單子規律生活。兩個月內如果沒有反應,再來找我。」
看他說得這麼肯定,夫妻倆忽然燃起了一絲希望。
對他們來說,女兒的死已經成事實,悲痛又能怎樣?生活還在繼續,他們得繼續為了明天活著。孩子,就是希望……
好一會,唐宋才把兩人送走。相比於之前,夫妻倆明顯沒那麼悲痛了,向來是因為看到了希望。
目送著他們離開,陳英從後邊走到唐宋身旁,撇嘴道:「你確定,這個年紀還能懷上?」
唐宋平淡聳肩:「這有什麼,正常情況下都會有很多四十多歲的高齡產婦。更何況,她身體保養不錯,配上一點葯,很快就有效了。哎,說起來事情跟我有關,而且利用他們的人也跟我有一定關係。」
陳英沒有回答,兩眼發亮的凝視著他的側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沒見有動靜,唐宋轉過頭來。卻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忽然想到之前發生的曖昧,心裡略顯尷尬:「那個,事情處理完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陳英立即喊住他:「幹嘛,怕我啊!」
「沒有,怎麼會?」唐宋滿是尷尬的訕笑,心裡虛得很。倒不是真怕她,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這女校長真的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有韻味,身體的本能反應也越來越大……
陳英風情萬種翻白眼:「你的眼睛,出賣了你。我女兒的病,什麼時候能治好?」
想到那蠱蟲,唐宋立即認真起來:「最近我會想辦法,應該很快就有解決的方案。她那不是病,是被人下了蠱蟲。別問,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總之,我會儘快解決。那個,我先走了。」
說完趕緊開溜,實在是她的眼神太火熱,看得他心裡直發毛。總覺得,隨時都可能被吃掉……
看他落荒而逃,陳英情不自禁噗嗤笑起來。凝望著他的背影,動人的雙眸卻亮著精光。等到他消失,忽然喃喃自語:「四十幾歲,還能懷么……」
正打算離開學校,畢竟方怡那邊還有事。還沒等走到校門,遠處忽然傳來叫喊。
唐宋停下腳步望去,郁可詩從教學樓急匆匆的跑過來。看到她,唐宋又是一陣鬱悶。
跑到跟前,郁可詩氣喘吁吁的插著腰翻白眼:「臭男人,你昨天去哪了,都找不到你。」
「出差。」唐宋隨意的應了一聲,「怎麼樣,你爸媽有什麼想法?」
「他們信了,」郁可詩臉上帶著笑容,明顯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他們想見見你,說要跟你聊聊。」
唐宋也沒多想的點頭:「行,讓他們過來找我就好……」
還沒等說完,郁可詩已經上前摟住他的胳膊,強行把人朝著校門拉:「現在就去,這可是關係到我的生死存亡,不能拖了。不許找借口,最多半個小時。」
話都到嘴邊,唐宋不得不咽下去。算了,還是先解決她的事情,再去找方怡吧……
上了車,郁可詩心情大好:「喂,我記得你之前開的是瑪莎拉蒂,怎麼換車了?」
唐宋很隨意的回答:「沒,我車廢了,這是別人的車。」
「你老婆的?」
「額,算是吧。」
唐宋完全沒在意,只是話剛說完,郁可詩忽然彎下腰,竟然抓住他的胳膊咬起來…… 「啊,放開!」
唐宋被咬得方向盤差點沒失控,趕緊將她推開,略顯惱火:「你幹什麼!」
郁可詩沒回答,鼓著嘴直勾勾盯著他,一臉的火氣。憋了大半天,冷哼道:「渣男!」
這個詞,讓唐宋懵逼了,他什麼時候成渣男了?
不是,怎麼感覺,空氣中瀰漫著強烈的醋味?
嘴角抽搐,唐宋翻著白眼:「你是不是想多了?我這個年紀,有女朋友不應該嗎?」
郁可詩張嘴想反駁,話到嘴邊忽然忍住,撇著嘴:「也對,你這麼優秀,哪個女人不喜歡。說說看,你有多少個小老婆?」
「我是那種人嗎?」唐宋黑著臉鄙視,「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還不算,正在發展。」
郁可詩雙眸一亮,心中暗暗竊喜。表面卻一副鄙夷的樣子:「我才不信,肯定跟很多人約過炮吧。哼哼,我看你真是器大活好不粘人,那些人都到學校找你……不,那個動人的秦老師就是其中一個。」
唐宋哭笑不得,這小魔女思想真可怕,說得好像自己一頭種豬。「我懶得跟你解釋,系安全帶。」
見他沒有反駁,郁可詩又露出笑容,笑得很開心……
還好,不算很遠,而且挺靠近方正集團,也是一個公司。
顯然,郁可詩經常來,那些保安和迎賓一見到她就非常客氣的打招呼。唐宋跟在後邊,很像是個跟班。
電梯打開,裡邊正好出來一幫人,唐宋楞了一下,喜上眉梢的驚呼:「哎喲,這不是,豬……少爺嗎?!」
刻意的拉長聲音,聽著相當刺耳。
朱正濤臉色發黑,腮幫哆嗦了好幾下。可他很快又壓制火氣,假裝很淡定的樣子。
除了朱正濤,裡邊還有兩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婦女,那婦女,一看就知道是郁可詩的媽媽,長得不是一般的像。
看著幾人走出來,郁可詩臉色有些難看,指著朱正濤:「你來幹什麼?」
「詩詩,注意說話。」略顯高大的中年人略顯不滿的瞪眼,「跟朱伯伯打招呼。」
儘管很不樂意,郁可詩還是沖著穿白色西裝的男子打招呼:「朱伯伯好。」說完趕緊往唐宋旁邊靠,「爸媽,他就是唐宋,我們學校的校醫,也是神醫。」
很親密,讓郁爸爸很是不滿的皺眉。想要說話,郁媽媽已經率先道:「到那邊說吧。」
郁爸爸綳著臉色,轉過頭沖著朱姓中年人賠笑:「這丫頭一直都這樣。要不你們先回去?」
朱姓中年人滿面笑容的打量著唐宋:「你就是唐神醫?哦,我是朱正濤的父親,朱實況。小兒不懂事,還請見諒。聽說唐神醫不僅醫術高明,一身武藝也是超群。今日正好碰見,要不大家一塊坐下喝杯茶吧。」
這話說得郁爸爸略顯憋悶,可他又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跟在人群後面,郁可詩忍不住沖著唐宋低聲道:「你一定要幫我,不許坑我。」
萌寶坑爹:前妻乖乖入懷 唐宋沒有回答,大搖大擺的走著,就好像這裡是他家……
公司側面就有個咖啡屋,應該是用來給員工休息的。幾人進去坐下,朱正濤就坐在唐宋對面,而且一直直勾勾盯著他,眼神相當怪異。
客套幾句,郁爸爸郁龍華才問道:「唐醫生,你說我女兒有病,我們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檢查,確實有問題。但你說用你的辦法能治療,有什麼依據嗎?」
「沒有!」唐宋很直白的回答,直白得讓人發愣。
見他沒了下文,朱正濤不由冷哼:「騙錢而已,他怎麼可能是神醫……」
不等說完,唐宋忽然露出笑容:「你的肝臟做過手術,估計經常尿痛吧?年輕人,多注意控制自己,肝臟不好一定要節制,否則很容易腎虧。」
朱正濤臉色發黑,豁然站起:「你再說一遍!」
唐宋微微翻白眼:「腎虧很常見,不要搞得要死要活。很多人都腎虧,但不一定會陽痿。比如你爸,他也有輕微腎虧,這是常年勞累的後果。但是,他很健壯。」
朱實況嘴角一抽,一邊伸手拉住兒子,一邊笑道:「唐神醫真是,眼光獨到。正濤,好好聽著就是了。」
朱正濤極度不爽的重新坐下,臉色相當難看,明顯是被戳到痛處了……
郁龍華綳著臉色,滿是不信任的凝望唐宋:「那麼,你沒有依據,怎麼確保能治好我女兒?」
唐宋沒有回答,側頭看著郁可詩,忽然莫名其妙的嘆息:「丫頭,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哭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走了。」
這麼明顯的諷刺,郁龍華哪能聽出。眉頭凜然,輕哼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錢?」
沒等唐宋回答,郁媽媽已經歉意插過話:「唐醫生,我愛人脾氣有點直,你別介意。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你要的費用有點高……」
唐宋慵懶的靠著椅子:「要不是看在這丫頭跟我有點緣分,你們全身家當加起來都請不動我。這病呢,我也就是通知你們一聲而已,反正我會治。」
一點都不客氣,著實讓郁龍華惱火。郁媽媽倒是一直按著丈夫,保持著微笑:「這麼說,你很有把握?」
唐宋打著哈欠:「還是聊點別的吧,這個話題沒得聊。」
這麼欠揍,著實讓郁可詩捏了一把冷汗,心裡別提多著急。這樣跟老爸說話,想沒有矛盾都難……
緊繃著腮幫,郁龍華雙眸迸發著寒意:「是你讓郁可詩回來說,你不讓她訂婚,不讓她成犧牲品?」
終於說到正經話題,朱實況父子倆也來了精神,兩人都是眯著眼殺氣騰騰的樣子。
唐宋伸了一下懶腰,打著哈欠回答:「是我讓她說的,而且我可以跟你們保證。在我沒有治好她之前,她絕對不會成犧牲品。別誤會,她是我的病人,我對病人從來都這樣。」
說話間,唐宋站起來,抿著微笑俯視幾人,「說實話,我很不爽你們。不過算了,看在丫頭的面子上,我呢給你們台階下。聯姻可以,別用在一個未成年身上,很賤。這位豬少,年紀輕輕就腎虛,以後會死的。」 等我們費勁氣力的上了斷崖,卻發現眼前這片空地沒有半個人影,包括屠神、餘芹、小六子蹤影全無,身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這裏似乎與別處山谷的景色沒有什麼區別。
寥行天雙手握棍,做了個朝前的手勢,我們躡手躡腳的穿過了樹林,不過很快眼前的一幕又出乎我兩預料,因爲樹林之後呈現出的是一派異常祥和的景象,這裏的風景和山西面那片風景秀麗的場所幾乎如出一轍,真可說得上山清水秀,風景宜人,甚至讓人有一種身處夢鄉的感覺。
不過美麗的風景並不能抵消我們心中恐懼的情緒,相反這卻讓我們更加害怕,因爲我們曾經經歷過,那片美麗的景區中卻生活着一堆嗜血成性的小動物,那裏的生態系統是變異的。
不過這裏似乎是真的很平靜,我們四下裏掃視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動物,只有美麗的各種花花草草,如地毯一般的綠草地由進一直延伸至一處地形隆起之處,山坡頂端生長着一株巨大的造型古怪的大樹,由於小山坡沒有任何其餘的樹木,所以這棵樹看來異常顯眼。
寥行天大聲將每個人都喊了一遍卻無人搭腔,我們心知這裏肯定有問題,便緩緩向前而去沒走兩步卻發現地上有一塊大約二十釐米左右的方形銅板,銅板中間鑲嵌着一塊類似於陰陽太極的羅盤,此刻羅盤上一枚類似於古劍的指針吸附在“黑魚”之上,寥行天將銅板拿起仔細看了看問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如果單從造型上來看有點類似於太極八卦圖案,不過細看之下卻又不像,我搖搖頭道:“從來沒見過。”
寥行天將東西放入揹包裏,我們繼續朝前緩緩爬上這座山坡靠在樹上正打算登高望遠,猛然間發現坡下的另一端卻是一片亂葬墳崗,我和寥行天對視一眼心裏覺得不妙,越發擔心起失蹤兩人的安危。
這座山峯並不大,轉了一圈沒用多長時間,可依舊是沒有發現人和屠神的蹤跡,就在我們回到起點,忽然寥行天一把按住我的嘴巴將我拖進了一片密林之地,躲在一株大樹之後我才發現屠神站在吊橋木樁前朝懸崖下打量着,在尋找我們的蹤跡。
看它身上並沒有血漬,我們才略微覺得放心,不過這東西又是從哪兒轉過來的,萬幸我們沒有和它正面以對,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只見屠神對着山谷下望了很久,接着伸手將繩索一點點的扯了上來,直到最後確定上面沒有一個人,它似乎惱羞成怒的仰頭大吼一聲,將兩根木樁連根拔起,連繩子帶木樁扔下了懸崖。
接着猛的一扭頭正好面對我們,二人趕緊縮回樹後,也不知道是否被這怪物發現,心裏咕咚咚跳個不停,不過等了很久也沒見異動,這才略微放下高懸着的心。
我又鼓足勇氣微微露出眼睛朝那邊望去,卻見屠神怔怔的對着樹林發呆,就像人類入神的思考問題那般,它不動我們就不敢動了,結果屠神一直保持這種姿勢直到月色初生也沒有動一下。
忽然靜謐的山谷裏傳出了一陣噼裏啪啦猶如爆黃豆一般的響動,而且聲音就從我們藏身之地傳出,似乎就在我們身邊,屠神腦袋猛的轉向我們這裏,綠油油的眼珠子在夜空下閃閃發光,就像一對手電筒。
很快我發現這要命的響動是從寥行天身上傳出來的。
寥行天似乎也意識到了,趕緊打開包將白天撿拾的那枚銅板取了出來,果然此刻銅板的指針移動到黑魚之上晃動個不停,響聲正是震動所發出的聲響。
大嫁光臨:寶貝,我寵你 屠神猛然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不跑就是坐以待斃,當下不顧許多撒開丫子朝山坡上跑去,一直跑上山頂我纔敢回頭望一眼,不過卻發現屠神並沒有跟過來,它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雖然表情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我有些意外的道:“它沒過來,真是見鬼了。”
寥行天卻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還就是見鬼了。”
這時夜空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詭祕的嘎啦啦聲響,就像有人用指甲扣動木板時發出的響動,我下意識的朝那片亂墳崗望去只見其中不知道何時站着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婆婆。
她身着藍布衣褲,腳着布鞋,右手挎着一個破爛發黴的竹籃,裏面居然堆放着一個骷髏頭,只見她面色蠟黃,滿臉的皺紋簡直連眼睛都看不見了,而此時她卻對着我們似乎客氣的微笑着。
而我餘光似乎又看見頭上有什麼東西在飄動,向上看去赫然只見一個身着奇裝異服,面色蒼白詭異的“中年人”站在大樹的樹梢上低頭望着我們,那眼神機械呆板,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
寥行天面色大變道:“壞了,我們這是進了鬼目望天了。”
看着這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腿都軟了,尤其是樹上那個怪物,雖然看樣子和“厲鬼”二字似乎有些差距,不過那種詭異的神態卻讓人冷到了骨子裏,我和它對視了很久寥行天壓低嗓門道:“咱們得走,不能留在這裏。”
話音剛落,我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關在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材裏,這口棺材空間巨大,自己身子周圍和身下居然有許多被風乾了的屍體,我嚇的魂飛魄散,當下張嘴狂呼起來。
一曲畫未最相思 只聽數下撞擊聲只見水晶棺蓋上數條裂縫蜿蜒四散,接着一聲脆響棺蓋上被砸出了一個裂口寥行天腦袋探了進來道:“你要是想活命,就把嘴閉上,否則肯定變的和那些屍體一個樣子。”
我當然不願意變成乾屍立刻住了嘴,寥行天也不含糊,一棍將水晶棺打成碎片將我拖出,而我身體周圍的乾屍失了依靠紛紛跌落而出,遇到空氣則化成粉末。
而這口棺材居然是嵌在坡頂那株巨大怪樹中,自己爲什麼突然會被送入這棵樹裏,寥行天臉色蒼白、滿頭冷汗悄聲道:“這下你知道鬼目望天的厲害了?我親眼看你大步走到樹體中間,攔都攔不住,幸虧咱兩一起,否則你活不到明天。” 「你媽!」朱正濤豁然站起來,可真是氣炸了。好端端的,忽然扯到自己,而且還一口一個腎虧,如何能忍!
郁龍華跟朱實況的臉色也相當精彩,就連郁媽媽都有點生氣了。
動不動就損人,而且還一點面子都不給,這樣的交談方式實在太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