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也不說啥,開着警車就帶着我直奔目的地去了。
在車上我就問他:“那天在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孫局說:“那天我們一羣人在洞外頭等了半天,也沒見你們出來,洞裏邊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過了老半響,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派人下去看,結果他們幾個人,全暈倒在山洞裏,我趕緊叫人把他們擡出來。
找了半天,卻唯獨看不到你人,只得先把他們幾個人送醫院,他們醒了之後似乎沒有大礙,問他們他們也表示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我又太忙了,就沒在醫院守着,結果有天去醫院一看,他們仨就不見人了!
這一晃也有好幾天沒音訊了,直到你昨天晚上給徐素素打電話,我們這才急急忙忙趕過來找到你。” 看樣子孫局他們知道的比我都少,想來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來了,還是得靠自己想辦法,不管茹月他們仨是是死活,我反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些事情確實匪夷所思,要不是我是當事人,我也想都不敢想,幾個月前,我還是窩在出租屋裏的臭屌絲,眼下才剛入秋,我的身邊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悄悄掀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向我的胸口蔓延了,頂多還能堅持一個月,我就得完蛋了,
而我這個小小的舉動,卻被徐素素看在了眼裏,當即兩手緊握,驚呼:“你的肚子怎麼了??”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從警車裏找到一包煙,抽出一根抽了起來,無奈的說道:“說出來你倆肯定不信,我現在基本上等於死人了,知道我聽到醫生要給我做檢查的時候爲什麼會那麼緊張嗎?因爲我壓根就沒有心跳!”
徐素素可能是與屍體打交道的多,心理承受能力還要強點,倒是嚇得孫局倒吸了一口涼氣,還以爲我變成了糉子,差點把車開溝裏去了,好在路上的車不多。
徐素素緊緊皺着眉頭,醞釀了好半響,終於問我能不能給她看看。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立即從包裏掏出手套來戴上,然後把我衣服掀起來,好在不久前把渾身都洗了個乾淨,而且噴了半瓶香水,不然可能氣味會很難聞。
她先是把手掌放在我的胸口上,確定真的沒有心跳後還是不免嚇了一跳,手猛地一縮,但是趕緊又跟我說了句對不起。我點了點頭表示沒事,她才繼續開始查看我的身體。
她以前是幹法醫的,懂得肯定要比一般人多,但就她都看不出什麼端倪,要說我是具屍體了,倒又不是,要說我是個活人,那完全睜着眼睛說瞎話。
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端倪,說我身上確實有死屍的徵兆,甚至還有屍斑了,腐爛是由外往內,從肚子開始朝四周擴散的,如果不採取措施,照這個趨勢下去,說不定還到不了一個月。
這些我何嘗不知道,難不成我去解刨室去泡泡福爾馬林?
畢竟只是法醫也不是什麼醫生,看是能看出點門道,但也沒什麼用。她又接着用大拇指指腹輕輕的按了按我的腹部,問我痛不痛,我說沒感覺。
她也沒說什麼,嘆了口氣把手套給手了起來,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是嘆了口氣,他們倆個人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不能把他們在拉下水,到時候又害了兩個好人。於是只得對她說:“別問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們與這件事情沒關係,還是不要知道的爲好。”
徐素素沒有說什麼,開車的孫局卻點頭應道:“沒錯沒錯,我們不問,小飛啊,你要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跟我說,我絕對會鼎力支持!”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三眼屯舊貨市場,我按照記憶,很快就找到了老騙子的住處,我還正想敲門,門竟然自己開了,敢情是連門都沒關,我心裏一驚,衝進去一看,空無一人!
就連他那個臭棋盤子都在桌子上擺着,人卻不見了,棋盤竟然還在,他就不會在外頭擺殘局騙錢啊,我也沒他電話,他要是真不見了,那我上哪找人去!
找不着他,我還能找誰幫忙啊!
正在我萬念俱灰之時,我看見期盼下似乎壓着一張紙,還有一塊玉佩,那玉佩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我握在手中都感覺手心傳來陣陣冰涼,說不出的舒服。
而那張紙上留着老騙子的自己,竟然是留給我的,原來他知道我要來啊!
只見紙上寫着:小飛啊,爲師近日會出一趟遠門,北京有個女網友約我喝咖啡,我去一趟,沒有十天半個月可能是回不來了,你要好好練習我給你的書,好自爲之啊!這塊玉佩時刻戴在身上,對你大有好處。
我你馬勒戈壁!
紙上的日期還是昨天的!還去北京見網友,還特麼喝咖啡,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你tm是被騙去搞傳銷去了吧!等你回來了,我早入土了!
真不靠譜,而且你好歹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啊!
如今老騙子沒了下落,北京那麼大,找一個人也好比大海撈針,我犯不着去北京找人,可是老騙子不在了,這會兒還有誰能幫我??
這老傢伙多大年紀了,還見網友!真是日了狗了!爲了見網友,看來是連徒弟的命都不要了!
“現在怎麼辦?要不先跟我回警局,警察局陽氣旺,而且我肯定派人好好保護你!”孫局似乎看到我的難處,連忙問道:“怎麼樣?”
我把玉佩戴到脖子上,當即就感覺有一股涼意浸過肌膚融入我的體內,十分舒服。想了想,去警局也解決不了事情啊,我此時這幅模樣,再不快點想到辦法,命都快沒了!
這可怎麼辦了,想來想去,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大叔。
大叔這個人是陳浩之前的那一屆經理,隱藏的還的很深,我一直還以爲他是和我一樣的職員來着,只是資歷老一些而已。
雖然如此,但和他相處的那些日子,倒還真是沒有害過我,甚至可以說對我很好了。要說現在我還唯一想得到可以救我的人,就只剩下大叔了。
當然,還有那個神祕面具人,只是他神出鬼沒,我也找不到啊。
我突然想到大叔失蹤後留給我的那個盒子,盒子裏只留着一顆牙齒,還有一張便條,告訴我:如果有那麼一天,拿着這顆牙齒去永寧鄉找孫駝子。
永寧鄉我似乎挺都沒聽過,而這顆牙齒是什麼信物啊,孫駝子又是何許人也?
我向孫局一打聽,好在他知道,原來這永寧鄉是長合市大新縣下面的一個鄉村,一個十分貧窮的山區。
孫局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你要去永寧鄉?”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大叔留言裏的那一天指的具體是哪一天,但我此時也只剩下這最後一條路了,說不定還有救,不然大叔不會這樣無緣無故的給我留下一張紙條,他一定早就預料到了。
但我看着孫局表情不對,就問他:“怎麼了?永寧鄉有問題?”
孫局搖了搖頭,說:“問題倒沒有,只是幾年前聽一個同行提過,說永寧鄉里的人,都得了怪病,奇怪的很,他們幾乎都不出門,整天待在屋子裏,也不種地,難不成他們不要吃飯的啊?”
我一聽,若正像他說的那樣,那這個永寧縣就真有問題了。不管怎麼說,都要走一遭,我看孫局好像有點害怕,倒沒提出讓他陪我去,他能對我做到這一步,已經令我很欣慰了。
但我此時沒有車,只得問他:“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搞輛車?”
孫局愣了楞,拍了拍鐵皮警車,說:“這不是車是什麼?上車,先去趟局裏,這回可得多帶點傢伙了!”
我聽他的意思,是想陪我去啊?孫局難得不怕死一回,倒是給足了我面子,我此時一個人也不方便,能有人陪我肯定更好,所以也沒有推辭。
我們先去局裏拿了槍,爲了防止太引人注意了,所以只另外帶來兩個老民警,之所以要帶老民警呢,是因爲他們年紀大,懂得也多,嘴巴也嚴,不像那些年輕的,最容易壞事。
加上我,一共是五個人了,孫局把警車換成了商務車,便立即上了路。
市區去那永寧鄉,聽說那邊路特別難走,現在才上午十點多,估計到了就得下午了,那得抓緊了,所以我們都沒耽擱,直接開車上路了。
開了兩個多鐘頭,到了十二點,我們就進了大新縣,但是那永寧鄉偏偏是在大山裏,這裏的山路不好走,其實路程倒不遠,主要路不好走,進山到永寧鄉這條道上,可能又要耽擱幾個小時。
我們眼看到了中午,一羣人在山下找了家小餐館,湊合着叫了幾份麪條,我很餓,也叫了一碗,結果才吃一口,差點讓我給吐出來,看他們幾個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我只好強硬了那一口,之後再也不動筷子了。
我們在吃麪條這裏棟屋,就一紅磚房,門口掛着個吃飯住宿洗車的牌子,看着不想餐館也不像餐館,其實就是他們自個家,賺過路客的錢。
所謂的麪條,也是超市特別普通的掛麪,簡略的放鍋裏燙一下,撈出來,澆上自己炒的一些菜,就賣十塊錢一份。這四處也在沒有其他吃飯的地方,我們也就湊合吃了。
我看他們家今天好像沒啥生意,吃麪條的就我們幾個人,老闆娘在門口洗起了衣服。麪條吃不下,就湊上前去問道:“阿姨,你知不知道從這裏進山去永寧鄉還有多遠啊?”
這婦女四十來歲,但是對我們這些人板着個臉,沒什麼好臉色,態度極差,聽到我說道永寧鄉,這才擡起頭來打量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們去永寧鄉幹嘛?”
我說去找個遠房親戚。
那婦女當場就笑了,問我:“遠房親戚?永寧村裏的人一輩子不出山,從來不嫁異性人,有什麼遠方親戚?” 我被她這番話梗住了,連忙叫孫局長來解圍,朝着他喊道:“孫局,他不相信你是永寧村的孫駝子的遠房親戚,阿姨你聽我說,你還別不信,咱們這位孫胖子,和孫駝子,還真是遠房親戚,兩人從小就是拜把子兄弟。
聽到孫駝子,那婦女的表情劇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泡洗衣水就給我撲頭蓋臉澆了過來,緊接着罵道:“滾!快滾!!”
我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大跳,看她情緒很激動,趕緊帶着孫局他們灰溜溜的跑了,連吃麪的錢那女人都不找我們要了,還真是奇了怪了!
在車上我都還是罵罵咧咧的,不就是開個玩笑麼,至於這麼激動,還潑勞資一身水,現在還有股濃濃的肥皂味。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孫駝子是個啥子人,爲什麼那婆娘聽不得這名字了?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發了瘋似的,這肯定反常,還沒進山就遇上這種怪事,此行必然不太平。要是真有個什麼事,還真不是有槍就能對付得了的,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去之前,必須得摸清楚這永寧鄉的底。
永寧鄉的人從來不出山,女子也不嫁外姓人,不種地不做買賣,卻沒餓死,我從來沒聽說過事上還有這種古怪村落,還有不能出村這種習俗的。而且他們也不是啥少數民族,那肯定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了。
步步逼婚:軍少寵妻入骨 上山之前,孫局帶着我們去了趟當地派出所。
在派出所裏,還算是稍微瞭解到了一些情況。關於這永寧鄉,我們路上聽聞的那些傳言,還真不是虛造,這個村子裏的人,當真不要做種地幹活,孩子也不要上學讀書,家家戶戶的人,從出生落地起就是閉門不出的。
聽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同志說,也沒有大家胡亂傳的那麼神乎其神,他們閉門不出足不出戶是真,但並不是不要吃飯也能活,其實啊着每個月,都有人上山去給他們挨家挨戶送吃的,月月如此。
而且一送,就是一個月的糧食,他們村現在估摸着得有好幾十戶人家,加起來,得有兩百來號人,都是靠着本地的一家超市送吃的,他們村裏的人所吃的糧食,都歸那家超市承包了,反正是每個月會有個陌生賬號給那家超市送錢。
靠着送糧食,那家超市的老闆據說都在城裏買了幾套房了。
不過啊,在幾十年前,他們村的人其實並不是靠着外界送糧食過活的,那會兒他們還是種地的,雖然依舊有不出村的規矩,但也能自給自足,只是後來,據說全村的人都得了一種怪病,至於是什麼怪病,沒人知道,反正從那時候起,他們就不再出門,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錢,每個月,都要那家超市送食物。
這可把我們幾個人聽得目瞪口呆,別說我了,就連孫局長活了快四十多年了,也沒聽過還有這種怪事啊,我小聲嘀咕道:“這種奇聞,咋就沒有電視臺採訪探索一下呢。”
那個民警同志似乎是聽到了我說的,笑道:“嘿,小夥子你還別說,兩年前確實有好幾家電視臺記者,說是啥來探索與發現,帶着人手和大量傢伙什想去採訪的,但無一例外,都是半道上折回來的,沒點門道,壓根別想上山,後來採訪的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至於他們半道上折回來的原因,那就沒人知道了,似乎還停保密的。總之這個村子啊,邪性!”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孫駝子?
聽到孫駝子的名字是,那個民警果然嚇了一跳,陰沉着臉問我:“你打聽孫駝子,幹什麼?”
孫局手指敲了敲桌子道:“配合工作!”
孫局發話了,好歹也是市裏下來的領導,他也沒有不配合的道理,只得緩緩道來。
這孫駝子,名如其人,還真是個駝子,他也是唯一一個從永寧鄉里出來的人,曾經在這一帶,乞討了好幾年!以前這一帶很多人家,他基本上都上門乞討過,那時候我還小,他的事我都是聽家裏來人說的。
據說是個駝背的老頭,很矮,從永寧鄉里出來的,那時候永寧鄉也沒有什麼怪病,他在這一帶挨家挨戶去討些剩菜剩飯,也沒見他吃,都拿袋子裝起來,然後回就村。
而且每天,都是晚上出來乞討。
後來有個人去山裏砍柴,聽說是迷了道,消失了好幾天,他正是不小心走到永寧村裏去了,而他也給大家帶回來一個震撼性的消息,這所謂的孫駝子,永寧鄉確實有這一號人,不過早就死了很多年了!
從那時候起,我們這地方就開始流傳一個嚇人的傳說,而孫駝子這個名字也是不祥的象徵,說是他上誰家去乞討,誰家就要有災禍發生,從此以後,人們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
以前老人間還用孫駝子這個名字當做十分惡毒的罵人話。
這也難怪剛纔那個女的聽到我用孫駝子這個人名打趣,會發那麼大的飆!
可是我此行不是來找孫駝子的嗎,孫駝子死了已經這麼多年了,我找誰去啊?難道要我到閻王爺哪裏打聽打聽不成??
而大叔留下來的紙條上,明明寫着是讓我去永寧鄉找孫駝子啊,這個孫駝子,肯定就只有一個,就是民警口中說的這個了,難道他要我找到,是孫駝子的鬼魂?
不管怎麼說,來也來了,此時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只得上山!
那民警一聽我們要上山進村,趕緊問道:“你們要去永寧鄉幹啥?這個村子邪性的狠,你們不一定去得成啊。”
這當然就不是他該管的事了,我隨便打了句馬虎眼,順便打聽到了那個開超市的人住哪,就和孫局他們走了,直奔超市。
既然他能上山,那肯定是有法子,本來還想找到他帶我們進山,結果去了一打聽,那人只留着媳婦兒子在家看店,自己出去進貨去了,沒個三、四天,不會回來。而上山的辦法,他們家也就他一個人知道。
這可難辦了,我不可能在這裏等個三、四天等他回來了再進山吧?反覆一琢磨,牙一咬,不管了,進山!!
孫局帶來的人聽過這永寧鄉和孫駝子的事之後,有些將信將疑,但也沒說什麼,倒是孫局的臉色不好,應該心裏已經打起了退堂鼓,但因爲當時是自個兒提出要陪我來的,此時也不好退縮。我們上了車,直接就開向了上山的道。
這山路還真像他們所說的,卻是爛得可以,也沒有水泥路,全是泥巴路,而且因爲這條路壓根就沒有車輛來往,早就雜草叢生,特別難走。路上我們只能壓低車速,緩緩前行。
山路崎嶇,進山之後,就很難分辨方向了,因爲沒有現成的馬路,我們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繞來繞去,都沒找到進山的路,結果還把車子給拋錨了。
孫局罵罵咧咧的下了車,檢查一番,壞事!車子是別想再開了,還得叫人來拖車,要山上,只得步行了。
車子不好開,速度本來就特別慢,所以我們走路的話,其實也不會慢太多,算上路上休息的時間,天黑之前絕對能夠趕到。雖然方向難分,不過好在我們此時是走路而不是坐車,既然是走路,往山上爬就是。
走路不想開車那樣有侷限性,反正永寧村在山頂上,我們一直往山上爬,指定會到的。
一行人慢吞吞的開始爬山,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
我擡頭一看天,催促道:“大夥趕緊的,加快速度,看樣子,要變天了!” 我話音剛落,剎那間烏雲涌動,狂風大作,顯然一場暴雨將至。
倉惶奔走中,孫局一腳沒踩穩當,摔了個狗啃泥,漲紅着臉,罵罵咧咧個不停。
好不容易找着個避雨的地方,狂風呼嘯,卻是吹得人睜不開眼,好半響之後我朝四周一打量,自己此時置身於峽谷之中,兩邊全是高聳的石山,沒有出路,唯獨這中間留出一線天,竟然是一條容得下一輛車通過的小路。
莫非給我誤打誤撞,找着了上山的道路不成?
我們此時躲在峽谷底下,這石山下邊有很多處凹陷的小洞穴,正好可以用來躲雨,我們一個個縮在山岩下邊,等待着大雨的到來,等了好一會兒,這雨卻一直沒有降下來,而天上的烏雲卻越來越濃了。
天色越來越暗,陰沉得令人窒息,要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烏雲只籠罩着這座山,山外邊,似乎還是陽光充足,我們彷彿被這烏雲圍困在山裏邊一樣。
孫局罵道:“真是見鬼了,誰說那永寧鄉的人從來不出來,看樣子這條道就是他們經常偷偷摸摸用來下山的道路了,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還給我們撞見了!”
徐素素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分析道:“沒錯,看樣子,這條道路經常有人來往,不然不可能寸草不生,可能就是他們村裏的暗道,被我們誤打誤撞找到了。”
孫局點起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什麼不種地不出村,我看就是裝神弄鬼,說不定還是個製毒窩點!”
我仔細看了看,不對勁,不是因爲大路上不長草,而是因爲寸草不生,這太反常。別說路上沒有一點植物,就連這山岩夾縫之中,連一點苔蘚植物都見不着,路上有人經常踩踏這倒可以解釋,難道這山岩夾縫裏還有人踩不成?
我連忙打斷孫局,說道:“不對勁,你們仔細看看,這附近,任何植物都不長,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們一打量,還真是如此,當即就啞口無言了,這一條上山的道這麼長,卻是一顆植物都沒長,哪裏會有這種怪事?
就在衆人正納悶的時候,我忽然聽見摩托車引擎的聲音,還不止是摩托車引擎的聲音,似乎還有大隊人馬,聲音挺大的。
孫局也發現了,當即掏出了手槍,身體藏到兩旁的凹洞裏,衝大夥喊道:“八成是村裏的怪人集體下山趕集了,快,躲起來,看看他們搞什麼鬼!”
我們剛躲好,就看見山下邊開來一輛摩托車,媽蛋原來不是從山上下來,而是從山下回來啊!隔遠了一看,還是那種左邊有個跨斗的老式摩托車,像是以前日本鬼子開的那種摩托,叫什麼陸王97式側車付自動二輪車來着。
和咱們的長江750很像,但我一看,又不是,長江750車斗在右邊,而這輛車,車斗好像是在左邊。這種車都在左邊的,只有日本那種陸王號纔有。
遠處一陣黑霧縈繞,只看見一輛摩托,連車上的駕駛員都看不見,待得他們近了,只感覺天色忽然黑了下來,嚇得我們幾個人大氣不敢出一聲,這竟然是一個大隊的日本兵!!
一個大隊,相當於一個加強營,有六百多人了!一開始我還以爲拍電影,結果仔細一看,媽的,這哪裏是人,全是些陰魂啊!
它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大搖大擺的從我們面前的山道上通過,孫局看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手中的槍都在發抖,我生怕他慌亂之下開了槍,只好死死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別激動。
這會兒風也特別大,吹得地上的灰塵沙子漫天飛舞,沙子進了嘴巴眼睛我們也只得忍着不敢出聲。
這些鬼子此時竟然還押送着不少中國人的鬼魂!中間還特麼有個阿姨向我這邊投來求助的目光,嚇得我兩腿直哆嗦,我心想阿姨你別亂看啊,萬一待會兒把我暴露了,它們也把我當成鬼魂抓去。我一看,媽的,她穿的不是現代人的服裝嗎?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這羣日本鬼子的陰魂才完全通過,這會兒天色竟然漸漸好轉起來,烏雲散了,一滴雨都沒見着!衆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孫局帶來的兩個老民警,嚇得蒙圈了。我的背後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是半仙在這裏,說不定還能說出個道道來,而我什麼也不懂,只猜到這應該是陰兵借道,想不到這羣日本鬼子死了這麼多年了魂魄竟然還聚集在此處,這永寧鄉奇怪的地方還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匪夷所思了。
陰兵借道,指的是古代或近現代的軍隊敗亡後,因爲怨氣不散加上當時的天時以及地理環境所造成的,往往這種陰兵,他們的思維都停留在了當時大戰的那些時間段。
他們都認爲自己還沒有死,還要繼續戰鬥維護自己那份軍人的榮譽,陰兵出沒的地方,大多是一些極陰之地,看到過的人很少,我印象中就記得雲南有個偏僻的地方似乎鬧出過這樣的消息,據當時看着的人回憶,那應該是一支抗日的*部隊的陰魂。
而這些鬼子的鬼魂死後這麼多年還能聚集在一起不散,要麼就是他們的軍人榮譽感真的很強,要麼就是有着一個偉大的領導人物,或者,被一種力量控制着。
更重要的是,他們押送的明顯是現代的鬼魂!
爲什麼這羣死去多年的鬼子,還要抓咱們中國人的鬼魂呢?難道他們依舊還沉浸在侵略之中無法自拔,就算死後,還要殘害中國人?可是這個地方爲何好端端的會出現日本兵,和永寧縣有什麼關係?
我想了想,實在沒有頭緒,就問孫局:“你知不知道,這一代以前抗日的時候,有沒有戰死過大批日本人?”
“扯犢子,咱們長合市包括下面的五個縣,以前日本人就沒有打過來過,更別提有日本鬼子戰死了!”孫局吐出一口唾沫,罵道:“嘴裏全是沙子!那個,老胡,快,幫我吹下眼睛。”
我沉思了起來,這不科學啊,它們不是在這裏戰死的,怎麼會聚集到這裏來呢?難不成,從別的地方走過來的,不可能啊,它們死在哪兒,基本上就會待在那裏,就像陰兵借道這種事,會經常在一個地兒發生一樣。
超級神召喚 不可能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吧。
我想來想去,都沒有半點頭緒,突然想起半仙來了,那個老東西平時膽子小也沒大本事,但是還是懂的還是挺多的。
孫局帶來的那兩個老民警此時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他們本來還以爲只是很平常的下鄉走訪,想不到還有這等怪事,我看他們倆臉色爲難,也不想難爲他們,就對孫局說:“老孫,你們幾個人在山下面等我吧,我一個人上去,你們把車修好,有什麼事情都電話聯繫,等我下山的時候,也好開車來接我,你看怎麼樣?”
孫局一聽,也不客氣了,拍掉褲子上的灰塵,說:“得,聽你的,我們在山下做你的後援,也好有個接應,一有情況,你立即和我們聯繫啊,如果發現情況不對,就跑,這把槍你拿着防身。”
我接過孫局遞來的手槍,點了點頭:“嗯,沒問題。”
一開始徐素素還不同意,說讓我一個人上山不安全,但後來我執意不讓他們陪同,沒有辦法,這才依了我,我把手槍別到腰後,和他們道了句別,一路小跑着,就直接上了山。
心想務必要趕在天黑之前進村,不然天一黑,這地方本來就古怪得很,到時候不知道又要鬧什麼事兒。 這一路上山就暢通多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從這一路開始,路上景色顯得十分蒼涼,土地貧瘠,寸草不生。我記得以前和半仙聊天的時候他有說過,陰氣極盛之地,是不會有植物生長的。這也難怪永寧村的人不種地了,野草都不長,別說種莊稼了。
甚至有些小動物,由於在極陰的環境下生活太久,本身也會變得十分陰邪,還會變異。我走在路上總感覺十分陰冷,早知道如此就帶件外套了。待會,不會遇上啥變異的玩意兒吧?
還別說,當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就這一眨眼功夫,我看見一條大拇指那麼粗,至少有半米長的大蜈蚣!渾身有不少白色斑點,蜈蚣除了腳多,身上還有一層殼,年歲越長,他們這殼就越硬,而且會越發黑亮。
然而此時我看見的這一條,渾身竟然隱隱透着白色,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不論是它那無數雙腳上,還是殼上,都長出那種白色的斑點,身上黑白兩色,我長這麼大都沒聽過有這種品種,那模樣噁心恐怖,別提有多滲人了!
好在它也不傷人,眨眼間,就爬到石縫裏去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趕路,但整個人依舊十分緊張,生怕在蹦出個啥玩意兒,我現在雖然不怕鬼,但我怕蟲子,從小,就害怕這種腳多的、比較陰森的昆蟲。
像這種喜陰的蜈蚣,蛐蛐,蜘蛛,都怕得厲害,想想就渾身發麻。這些個動物都十分喜歡在潮溼陰冷的地方生存,我從小就怕,小時候別人抓蛐蛐玩,我碰都不敢碰。
而且這山上顯然陰氣極重,這些個長蟲,肯定更加喜歡此處。
我越往前走,看到的蟲子就更多,還有很多叫不上名的,而且它們的體型還更大,走到最裏頭,我都看到一條渾身都是白色的蜈蚣,有手腕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