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低聲說:「到時候,我安排一下。你,可以和王霞見面、認識,成為朋友,或許,對她的病情,是有好處的。當然,也能緩和一下家庭的尷尬,對不對?」
褚艷聽的頗有同情心,畢竟王霞也是她大姑子,便同意了,一切,聽宋三喜安排。
沒多久,程映雪,冰冷著臉出來了。
宋三喜和褚艷站了起來。
褚艷急切道:「雪導,檢驗結果怎麼樣,不是那個吧?」
程映雪冷冷的盯著宋三喜,喝斥般叫道:「宋三喜!」
宋三喜心頭一震,「雪導,我在!」
褚艷見狀,感覺不妙了 時隔這麼多年,江亦琛再一次親自登門拜訪慕天喬。
慕家院落裏面原本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灌木似乎也有些破敗凋零,這個家以前還有些人氣,最近確是連一絲人氣都沒有,只剩下慕天喬一個人孑然一身。
他正在物色集團接班人。
曾經他最看重最看重的便是江亦琛。
可惜這個男人太難掌握,他絕對不是那種屈服於自己羽翼之下的人,他註定會有自己的一片天,事實證明,慕天喬沒有看錯人,江亦琛如今已經站在了這個時代的頂端。
他當初將籌碼全部壓在自己的女兒慕昕薇身上,如果當時,他將籌碼壓在顧念身上,那麼或許現在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那麼也許這正是他安享晚年的時候。
可是他謹小慎微步步為營了這麼多年,走錯了一步棋,導致了以後的節節敗退,現在只能用苟延殘來形容。
慕天喬望着坐在對面依舊年輕從容的男人問:「亦琛啊,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老人了。」
他終於承認自己老了。
其實剛過半百,算不上老,可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讓他像是老了十歲,白髮叢生,精神狀態也大不如前。
江亦琛抿了一口剛泡上的茶水說:「慕昕薇在哪?」
「昕薇她在國外,不會回來。」
江亦琛點點頭,繼續道:「如果不是媒體曝出來,我還不知道她對顧念說了那樣的話,慕總,你就這樣教女兒的?」
他不緊不慢的語氣讓慕天喬頭上又開始細細密密冒出冷汗來,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昕薇的不對,那會兒她問孩子是誰的,慕昕薇死活咬着不肯說出來,到現在他也不知道。
「亦琛啊,昕薇她年紀小不懂事,做事情也糊塗了些,你也知道她那個時候多喜歡你,你倆從小就認識,她心裏面一直就喜歡你,我本來計劃着等她留學歸來,就撮合你倆。」慕天喬苦笑了一聲:「哪知道世事難料。」
偏偏有個顧念,在那個時候橫空出世,打亂了慕天喬的一切計劃。
「現在沒必要說這些。」江亦琛的聲音冷得徹骨:「把她找回來,將當年的事情說清楚。」他將U盤扔到慕天喬面前:「自己看看你女兒做了什麼,還把髒水潑在我頭上,慕天喬,這事你想辦法給我解決。」
慕天喬看着面前的U盤,沒有說話,他脊背挺得很直,還是有幾分風骨所在的。
現在和江亦琛作對並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他唯一所能做就是屈服。
更何況復星集團潦倒,旗下大部分產業能拋售的都拋售了,集團財務一再縮水,正是飄搖風中,江亦琛只是冷眼旁觀著,沒有出手相救。
之前商界那幫人猜測江總無論如何也會顧到以前的一些情分出手稍微幫幫的,可惜不管別人怎麼說,江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憑着慕天喬的所作所為,他沒有落井下手,是最後的慈悲和溫柔了。
最後他臨走的時候說:「慕叔,如果還想求晚年平安的話,隱退是最好的。」
…………
這天晚上薄書硯請他喝酒,他本來是想拒絕的,那邊淡淡道:「失戀了不找點酒精麻醉自己?」
薄書硯親自為他開酒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失戀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身邊還有個年輕漂亮的謝小姐,穩賺不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薄書硯見過顧念幾眼,不是很了解,但是到底也接觸過,雖然脾氣性格不是他喜歡的那種,但是人應該是不壞的,對於網上那些評價也不敢苟同,不過就是她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不太好收場,江家那邊應該也沒法交待。
江亦琛淡漠地:「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他眉宇之間蔓延出一縷不耐煩。
薄書硯識相地閉上了嘴,過了會兒還是忍不住說:「真考慮要和謝家聯姻?」
在江亦琛發作之前他趕緊說:「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是認真的。」他正經嚴肅道:「謝家想抱大腿,你不會不明白吧!」
他們這種混在上流圈子的,對政治上的動向最為敏感,畢竟一舉一動都有可能牽扯到自己,薄驚瀾上台之後對軍隊掌控的力度愈發大了,掌握了軍隊也就掌握了實權,而經濟方面,江家的話語權最大,就憑着江亦琛在對方經濟命脈的掌控,不忌憚都不行。
而謝家,雖然最近幾年對軍隊掌控權弱了,但是也不容小覷,如果江謝兩家聯姻,那麼上面會怎麼看?
薄書硯慢慢道:「首相大人最近可是寢食難安呢,你春節上門拜訪說的那些話可沒有讓他放下心來,他對你可是一百個不放心,這人啊,翻起臉來是真的快,就算你曾經給他幫助又如何,一旦觸及到利益,瞬間就是敵人。」
他對自己親爹的怨恨在自己母親車禍去世之後就日益漸濃,他一直都懷疑薄驚瀾做的手腳,他那時候還小,八九歲的樣子,就聽到他們一直吵架一直因為各種事情產生分歧。
江亦琛掀起了眼皮說:「他不是已經有動作了,撤了徐新元國防部長的職位,不就是給謝家下馬威嗎,謝家下去了,下一個輪到的就是江家,沒什麼區別的。」
狡兔死走狗烹。
歷史從來都是如此。
不是說你想明哲保身就能明哲保身的。
「那你的意思,要對抗下去了?」薄書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沒有實權,和自己親爹關係也不好,無法幫到江亦琛什麼。
「以前我一個人在棉蘭的時候,考慮的是怎麼活下去,那時候覺得很艱難,可是還是這麼走過來,現在我在這裏,卻不能只考慮到自己,還有整個江家,一個家族的興衰榮辱都壓在你頭上,你會發現其實考慮怎麼活下去才是最簡單的。」
江亦琛的語氣其實很平靜,但是其中的無奈與壓抑卻也是很明顯,他抿了一口酒,目光有些迷離和渙散:「書硯,你以為站得越高就越隨心所欲,其實不然,最無知無畏的時候反而是你一無所有之時。」 熊裴裴理所當然的反駁,「不是我們舞蹈系的難道還是你們表演系的?八竿子打不著邊!」
「我記得不錯的話顏焱是戲劇系。」
「戲劇系和舞蹈系是鄰居,是一家怎麼了?再說了,二火可是在我們舞蹈系選修了半年呢!」
「巧了,她也在我們表演系選修了半年。」
「嘿,我還和二火合作過無數次!同一個舞台!」
「真巧,我也是。」
一言不合就掰頭。
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想爭執個什麼。
她們在門口已經耽擱了幾分鐘,再堵在門口不動,只怕導演都要來趕人了。
顏焱無語,介入兩人中間,「你們幼不幼稚?錄節目呢!」
熊裴裴乾瞪眼,氣呼呼地看着顏焱,「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和他約好一起來氣我??」
「真不是,他來也沒跟我說。」某人還說不來呢,嗤。
冷肅臉皮厚,絲毫不怕顏焱的眼神,「我瞞着她來的。」
再繼續說估計就差沒直接說他們住在一起了。顏焱警告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熊裴裴,「我們先過去。」
「好。」
「女士優先。」
幸好兩人還記得現在是直播現場。
俊男美女三人同行,一路朝小舞台走去,惹來不少人倒抽一口氣。
彈幕上更是瘋狂刷著——
——我死了我死了!這是朕的江山啊!
——我做錯了什麼要給我看這種天團組合??
——233333!!除了6666我還能刷什麼?
——顏焱有毒!她為什麼能走在C位??
——左手舞后右手影帝,顏焱人生贏家石錘!
——只有我注意到顏焱是戲劇系但選修舞蹈系又選修表演系還和熊芒冷肅合同表演過嗎?據我所知,中戲選修課很難通過,真的特別難。
……
三人很快來到小舞台前面。
立即有工作人員跑過來給顏焱和冷肅戴上收音麥,態度那叫一個認真,一個眼神都沒看兩人。
一旁的熊裴裴因為先來,收音麥已經戴上。
同時也有工作人員過來將他們的邀請函當着鏡頭的面打開確認,然後收走。
三人很快被請到了小舞台上。
照例是相互打招呼。
顏焱只認識其中的宴大謀和艾丹林,除了他們兩人,其餘都十分禮貌又點到為止的問候,依然是用並不會太熱情也不失尊重的態度。
大夥兒對顏焱的身份心知肚明,加上冷肅這種大咖位的大佬也到來,一時間也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熱情,同時,不該問的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多嘴。
一共來了九名嘉賓。
九人相互寒暄過後,導演也終於拿出了抽籤桶以及任務卡。
導演:「下面,請各位抽籤分組,再由小組隊員抽取小組任務。」
不出意外會分成三個小組分別錄製,最後再集合統一錄製。
顏焱趁著其他嘉賓先過去抽籤,在前面一名身材強壯的男嘉賓遮擋下,扭頭瞪了一眼冷肅。
——你給我安分一點!
冷肅收到她的警告,可以說是有恃無恐。甚至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你看着我做什麼?能不能一組,看緣分!」
哼!顏焱身側的熊裴裴微不可見的冷哼一聲,小聲說:「二火肯定和我一組!你沒機會!」
「嗯,那就拭目以待。」冷肅做了請的姿勢。
「大熊,你別跟他說那麼多。」顏焱怕熊裴裴一個不小心就把大學那會兒的事情給曝光出來。
熊裴裴其實並不知道顏焱和冷肅交往過。
熊裴裴知道的,只怕只有冷肅曾經追求過顏焱,並且手段極其不要臉,十分難纏,在當時中戲也有不少人知道,只是後來冷肅忽然恢復慣有的男神高冷之花的樣子,而顏焱也依然是中戲女神,兩人除了必要的合作基本沒有任何互動,久而久之這一段小八卦就被人們遺忘。
實則顏焱答應和冷肅交往的條件,就是要求他們走地下戀。
再無人看得到的地方,冷肅將他的不要臉耍流氓的行為發揮得淋漓盡致。
兩人在談戀愛上都是新手上路,自然也是緊張又刺激,屢試不爽,感情也越發深厚。
此時的熊裴裴頂多還是認為冷肅對顏焱『賊心不死』,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