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爸爸一直對好友的這個兒子很是欣賞,此時見他道歉也擺擺手:「千河,你也是叔叔看著長大的,你什麼脾氣性格叔叔清楚,你平時很穩重,但是一跟開心湊到一起,你們倆就是倆孩子。」
木爸爸笑道。
藍千河微微笑:「開心是大家的開心果,說到底還是叔叔阿姨教育的好。」
藍千河是個討長輩喜歡的性子,很穩重,所以,他三言兩語就誇的木爸爸哈哈大笑。
木爸爸非要藍千河留在家裡吃晚飯,藍千河推脫不掉,只好笑著應道:「那就麻煩叔叔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木爸爸站起來,「你跟開心你們倆聊,叔叔去給你阿姨打下手。」
「好,謝謝叔叔。」
藍千河笑著目送木爸爸去了廚房。
隨後他看著一直沒說話的木兮,他往她那坐了坐。
木兮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藍千河看了看廚房的方向,見沒人出來,他輕聲道:「別難過了。」
「千河,謝謝你。」
木兮輕聲道,這次她不想讓爸媽知道她見過陳教練了,可是她也不會說謊。
幸虧藍千河及時開口,要不是他機智,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客氣什麼,」藍千河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啊,就別想那麼多了,你看叔叔阿姨多緊張你,你就好好的上學,走高考這條路吧。」
木兮低下頭沒說話。
藍千河見狀嘆了口氣,「開心啊,下定決心去放棄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是很難的,但是放棄之後,你還可以有別的喜歡的東西,也許你很快就會忘了,只是現在你還很難過罷了。」
「你難過是因為你為它付出過,你的淚,你的汗都為它流過,但是以後你會發現,你現在難以放棄的這件東西也許沒有那麼重要,」
「你慢慢的長大了,就會發現有些東西不是你喜歡就可以的。」
這就是成長!
木兮靜靜地聽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藍千河輕輕的攬著她的肩,木兮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他輕輕的拍拍她的肩。
「哭過就好了,會好起來的。」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誰了…奧利安娜保持住笑容,耐心的傾聽著。
似乎是察覺到在背後說人壞話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為,薩默爾太太摸了摸在壁爐前有些發燙的臉頰,改口道: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傢伙,作為一個私家偵探,他幫我的朋友解決了一點麻煩,同時,在這一條街道居住的于爾根律師對他的人品很是讚揚,認為對方很懂得尊重老人……」
私家偵探?或許他應該認識艾辛格先生…奧利安娜暗自想道。
繼續提了幾句那個奇怪的租客,薩默爾太太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你想要找什麼樣的工作,我的丈夫盧克,他的工作是考伊姆公司的經理,同時也是王國煤煙減排協會的成員,如果你正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話,我想他應該能夠幫到你。」
話剛出口,薩默爾太太突然又有些後悔了,眼前的格尼薇兒不僅氣質絕佳,身姿優美,而且還是一位很有經濟實力的女性,更重點的是,她比自己要年輕。
萬一格尼薇兒真的成功進入丈夫的單位,獲得考伊姆公司的工作,並以此為契機讓兩人產生親密關係的話,對她的婚姻來說將會遭受到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畢竟好友瑪麗的婚姻就是前車之鑒…
別怕,絲塔琳,她的樣貌挺多算是清秀,遠遠沒有你貌美,而且,你要相信盧克對你的感情!
思緒翻滾間,薩默爾太太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微笑,希望能從對方口中聽到拒絕的辭彙。
這時,房門忽然打開,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雙排扣長禮服,戴著同色皮製手套,嘴唇上有兩撇漂亮的小鬍子。
「盧克,這位是格尼薇兒小姐,他現在是我們的鄰居了。」薩默爾太太迎了上去,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丈夫,盧克.薩默爾,考伊姆公司的經理,同時也是王國煤煙減排協會的成員。」
薩默爾太太的目光里充滿了自豪,她沒有穿高領的衣物,胸口白膩膩的一片緊貼著丈夫的肩膀,看的奧利安娜口乾舌燥,恨不得化身為曹賊。
「盧克他雖然熱愛工作,但同時他也熱愛著家庭,你看這邊,作為一位機械愛好者,這些管道都是他設計的。」薩默爾太太指著房間內那些複雜的管道,嘴角微翹道。
盧克一臉狐疑的脫掉自己的外套,將它遞給跟在後面的男僕,看著懷中明艷動人的妻子,他心裡一熱,在室外被寒冷空氣侵襲的血液似乎也開始急促流動。
雖然不明白妻子今天為什麼這麼熱情,但是並不妨礙盧克享受這種待遇,他決定送走客人之後就給兩個孩子填上一個弟弟。
「今天我本來是能度過美好的休假日的,但馬場的設備突然出現了故障,技術工人們說要進行長達5個小時的檢修,所以我只能提前回來了。」
盧克先是跟妻子解釋了一遍,然後禮貌的朝著奧利安娜問道:
「格尼薇兒小姐,願意接受午餐的邀請嗎?」
奧利安娜感受到對方心底里壓抑的慾望,極力遏制住了自己想要蹭飯的衝動,她矜持的笑了笑,嘴上拒絕道:
「盧克先生,感謝你的邀請,很抱歉,由於來的時候沒有攜帶行李,我需要拿出一些時間來做準備…」
說著,她轉頭看向薩默爾太太,說道:「感謝你幫助,但我就讀的是文法學校,相較於考伊姆公司的工作,我更青睞於做一位教師或者律師。」
薩默爾太太明顯鬆了一口氣,她用遺憾的語氣說道:
「這樣啊…很抱歉沒能幫上忙,但我會讓我的朋友們幫忙留意的,如果有類似的邀請,我會提前讓僕人通知你,今天…我們簽完合同你就可以先搬進來了,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說。」
「明天的中午我會舉辦一場宴會,到時你一定要記得參加,我會讓朱利安提前去敲你家房門的。」
奧利安娜含笑點頭,兩人簽完制式合同之後,奧利安娜交付給了對方共計50鎊的現金,然後由女僕朱利安引領她進入隔壁的房子。
這裡的格局和隔壁很像,一樓有個大客廳,一個採光不錯的餐廳,兩個客房,一個盥洗室,一個地下室,一個往後延伸出去的廚房,二樓有四間卧室,一個起居室,一個日晒屋,一個書房,兩個盥洗室,以及一個大陽台。
「太太說,你可以出租部分,但不能給那些工人,也不能讓這裡太嘈雜太擁擠,嗯……乾淨的被子和床單、枕套,我等下會拿過來的。」女僕朱利安交代了一句就返回了薩默爾家。
奧利安娜找了一張報紙墊在沙發上,耐心的坐著等候起來,沒多久功夫,朱利安便帶著東西,領著兩個粗活男僕進門。
男僕們動作麻利的收拾完房間,朱利安也將床上用品整理得當,奧利安娜巡視了一遍,算是小小的驗收了一下。
接著,她掏出幾枚便士,按照事先約定的價格支付給了朱利安等人幫忙整理房間的費用。
看著男僕們和朱利安離去,奧利安娜關好房門,來到自己的卧室,重重的砸在柔軟的床單上。
「終於自由了。」
她貪婪的嗅著枕頭上帶有青草香味的氣息,盡情的舒展身姿,在床上打起滾來。
……
傍晚,奧利安娜享用著餐廳外送的晚餐,南威爾郡獨特風格的烤魚,腌肉,搭配一小瓶南威爾士葡萄酒。
這一套充滿「家鄉」味道的晚餐共花費1鎊左右,奧利安娜沒法評價它的味道是否正宗,但卻能品嘗到其中的奢侈。
薩默爾一家應該不會對我這個身份產生懷疑了吧…
睡覺之前,奧利安娜站在窗台上看了一眼斜對面明斯克街12號,那間房屋的主人在中午似乎回來過,因為二樓的窗戶被人打開了,但是對方很快就出門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奧利安娜曾遠遠的看了一眼對方離去的背影,結果差點被那傢伙察覺,現在回想起對方的身形,她總覺得對方有點眼熟。
「跟瓊斯說的一樣,是一個神秘的傢伙……」 項北飛的移動方式讓永夜妖王心中越發地詫異!
從剛才一番交手的情況來看,項北飛所施展的很多能力都是無法用十二翼長矛去克制的,眼前的這個能力似乎也是如此!
但永夜妖王不驚反喜,因為這就意味着,他的十二翼長矛將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強!
項北飛施展的能力越多,等殺死項北飛之後,他所能夠吞噬的能力也更多!
此時項北飛已經一步一個腳印往這邊踏行而來,猶如閑庭散步般,每一步都踩出了一黑一白兩道漣漪,身上的氣勢也越發地凝練內斂。
儘管燃燒的焚陽火焰已經比一開始要弱了些,但他好像壓根沒有任何退縮,更沒有膽怯,反而是在進行主動出擊!
「迫不及待送死么?那我怎麼說也得滿足你!」
永夜妖王看見項北飛還敢往他這邊而來,當即冷笑一聲,猛然一揮手,強大的黃褐色光芒從他身上猛地爆發,這些黃褐色的光芒把整片天空都照亮了,世界彷彿都被染得發黃,成了一塊黃布。
在這些光芒之中,到處穿梭著一根根鋒利的長矛,長矛嗖嗖亂竄,在空中刮出了各種各樣的殘影,將項北飛給包圍住!
「給我死!」
轟!
十二柄聖翼長矛從項北飛周身的不同方位沖了出來,掀起了道道恐怖的氣流,幾乎封鎖了項北飛所有的退路!
永夜妖王根本沒有打算手下留情的意味,項北飛既然敢從黑夜裏走出來,那他就要抓住機會,直接將其滅殺,否則等他再陷入到黑夜裏,又會變得極為麻煩。
但項北飛根本不慌,他的神情依舊十分冷靜。
甚至也沒有再動用燭龍眼,因為此時動用燭龍眼完全沒有意義,清陽道人的力量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他沒有時間耗下去。
嗡!
項北飛腳下一黑一白兩道漣漪忽然開始緩緩旋轉了起來,就像是太極陰陽魚般,在他腳邊慢悠悠地相互追逐,看上去和諧,卻又歡快。
隨着太極陰陽魚的追逐,一道道金色的陣紋也逐漸從中幻化而出,慢慢地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八卦陣。
而項北飛就站在了八卦陣之中!
轟!
兩柄長矛一前一後從他的前額方向激蕩而來,這兩柄長矛的速度最快,如果要躲避前面那根長矛的話,就必須往左側移動,但稍微移動哪怕一寸的距離,左邊的另一柄長矛也會立即將他給洞穿!
可如果往右邊移動的話,那裏也有兩柄長矛在等着他。
上下左右,幾乎將把項北飛各種躲避的角度給封住了,但凡他一移動,就要遭受到聖翼長矛的攻擊!
永夜妖王把一切都考慮進去了,甚至他還清楚項北飛可以製造出特殊「袖手旁觀」結界來躲避長矛的問題,所以這次他將每一根長矛都加強了力道。
如果項北飛再施展出結界,就會被長矛強行給轟碎!
嗖!嗖!嗖!
長矛的攻勢凌厲而狠辣,只是瞬間便到達了項北飛身側。
而這個時候,項北飛動了!
他把身子往左邊輕輕一側,瞬間避開前方的那根長矛,與此同時左邊的長矛在刺向他的時候,他卻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往後踏出一步,身子旋轉兩寸三,不多也不少。
而左邊的長矛就這樣貼着他的衣擺而過,隨即他再微微斜身一寸一,下方的兩柄封鎖他退路的長矛擦着他的發梢而過。
咻!咻!咻!
長矛不斷交織,密密麻麻地穿梭,想要置項北飛於死地,可是項北飛在這些幾乎密不透風的聖翼長矛中,就像是一條靈巧的游龍般,遊刃有餘地避開了所有的長矛。
離他最近的一根長矛也只不過將他的一根頭髮給斬斷,僅此而已!
可是項北飛卻仍然繼續朝着永夜妖王靠近!
「怎麼回事!」
永夜妖王心中一驚!
項北飛的身手超出了他的想像,在永夜妖王眼裏,項北飛就好像算準了每一根長矛出現的方位,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中,硬是被他找到強行找到了破綻。
但問題是,即便是永夜妖王本人,自己好像都不能如此行雲流水地避開長矛的攻擊,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隨着項北飛的靠近,永夜妖王越發地不安起來。
這股不安來得十分突兀,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狀的壓迫!
「混蛋!瞎擔心什麼!」
永夜妖王暗罵自己太多慮,自己從氣勢上絕對是壓過項北飛一籌的,對方身上的火焰正在逐漸削減,力量在降低。
儘管這樣安慰自己,可不知為何,項北飛就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嗡!嗡!
長矛不斷地從空中不同的方位躥出,轟向了項北飛!
然而項北飛仍然一一躲開,那些刁鑽的長矛在項北飛眼裏,已經成為了多餘的存在,每一根長矛從什麼地方出來,下一刻會刺向什麼方位,項北飛都已經了如指掌!
在觸類旁通面前,這些長矛已經完全被項北飛給看透了!
隨即他再次跨出了一步,轉瞬來到了永夜妖王的頭頂上方,雙眼翻着火焰,盯着永夜妖王。
唰!
他把手從前方的虛空中一揮,一把無鋒斷劍被他從虛空裏抽了出來,無鋒劍芒凌厲地閃爍出一道寒芒,劈向了永夜妖王!
萬丈劍芒拔地而起,就像是將整片黃色的天空劈成了兩半,凌厲的力量轟然而至!
永夜妖王目光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因為這一劍很詭異。
說不出哪裏詭異,可是卻讓他不安。
但永夜妖王並沒有遲疑,他身形一閃,依然消失在黃色的光芒之中,就像是融入了這片天地。
可是無鋒劍芒一往直前,彷彿料到了永夜妖王的本體在何處,他只是一劈,咔嚓!
茫茫的黃色天地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永夜妖王驚怒地吼叫一聲,竟是從那道無鋒劍芒之下狼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