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隊長意識到,阿斯塔亞事件可能會在東京重演,眼下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衝出行屍重圍,坐上直升機撤退。他們無法救走人質,這種情況下,開火救人質也只能殺死人質,也不能退回大樓,因爲不久之後,航母上起飛的攻擊機便會將大使館大樓炸燬。
“對不起了,大使先生……”海豹隊長決定獨自承擔這個責任,低聲喃喃自語一陣後,下令道,“突圍出去,上直升機離開,快!”
海豹隊長說話間,外面的直升機已經大部分起飛,一直盤旋在空中的uH-1Y武裝直升機已經用機槍朝着下面蜂擁而至的行屍羣開火,黑鷹直升機上留守的戰鬥人員也操縱着機槍掩護着海豹部隊從大使館內部撤離,再採用鉤索的形勢將他們全部帶離危險區域。
被制住的大使眼睜睜看着海豹部隊撤離,拳頭都攥緊了,而此時孔英貞卻突然示意顧懷翼鬆開了他,同時朝着他口中塞進了一顆藥丸,再一把抓住他的嘴巴逼他嚥下去,隨後道:“請吧,大使先生,你可以離開了。”
“你給我吃了什麼!”大使用手指頭拼命摳着自己的嘴巴,試圖將那東西嘔出來。
“呯——”孔英貞笑着朝着他腳下開了一槍,“你再摳一下試試?”
大使停住了手部的動作,看了一眼在旁邊的傑伊,然後拔腿就朝着外面衝了過去。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大使一面笨拙地躲避着四下撲來的行屍,一面朝着正在直升機下方掛上鉤索的海豹部隊。
“長官!大使出來了!”一名海豹部隊的成員扭頭看到了大使,立即喊道。
“掩護我!我救大使出來!”海豹隊長轉身持槍擊倒了幾名逼來的行屍,俯身衝到大使跟前,拽着他就朝着直升機下方跑去,可是還沒有跑幾步,大使就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指着自己的嘴巴,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
“上直升機再說!”海豹隊長吃力地拽着大使,大使卻奮力掙脫他,開始滿地打滾。
冷婚甜愛 海豹隊長正要撲上去將大使背起來,靠近的瞬間卻發現大使的面部開始發黃,黃得就像是一顆成熟的檸檬一樣,他意識到有問題,只得轉身就朝着等待着他的隊員方向跑去。
“長官,怎麼了?”等待着的隊員一邊四下開槍擊退行屍,一邊問。
“不知道!但是不能違反安全原則帶大使上直升機了!走!”海豹隊長掛好鉤索之後,用無線電通知直升機爬升,並將他們拉上去。
一架架直升機騰空而起,迅速爬高,uH-1Y武裝直升機在對着地面進行了又一輪掃射之後,也立即掉頭保護着黑鷹直升機離開,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安全了!”孔英貞等直升機離開之後,拽着傑伊就離開,穿過行屍羣朝着街對面跑去。
果然如孔英貞所說的一樣,行屍羣並未對他們攻擊,像是視而不見一樣,只是加快了腳步蜂擁朝着直升機離開的方向東京灣追去。
衆人跑到街對面的小巷之中,剛站定,傑伊就抓住孔英貞問:“爲什麼會這樣?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孔英貞輕鬆反手製住傑伊,微笑着問:“這有什麼不一樣?”
“那些是什麼東西?”被制住的傑伊雖然痛苦,但依然厲聲問道,“爲什麼會死這麼多人?爲什麼死人又會復活?”
“你以爲你女兒是怎麼救活的?也是我們的技術!”孔英貞鬆開傑伊,問,“東西在哪兒?”
“我吞下去了!”傑伊一把推開孔英貞,又掃了一眼唐術刑等人,“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那些反政府武裝也是你們的人,對嗎?我他媽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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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英貞此時上前,一擡手就給了傑伊一拳,隨後道:“冷靜點,東京變成這模樣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不要在那假惺惺的自我責備,把東西給我,我送你和家人團聚!”
“我的家人已經被cIa控制了!”傑伊喊道,“我要是把東西交給你們,他們也完了!”
“傑伊!”孔英貞突然一把抱住傑伊,低聲道,“放心,我們說話算話,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家人,一定!”
傑伊沒有任何表示,還在發愣的時候,突然感覺孔英貞摟住自己脖子的雙臂越來越用力,自己很快便無法呼吸了,不過十來秒之後,傑伊便被孔英貞活活勒死。
孔英貞將死去的傑伊平放在地上,頭也不擡地朝着唐術刑伸手道:“匕首!”
“爲什麼要殺了他?”唐術刑沒有去摸匕首,顧懷翼則將自己的匕首遞了過去。
孔英貞一邊用匕首割開傑伊的衣服,一邊回答:“帶着他行動不方便,再說了,如果他活着,我們更不容易救出他的家人來照顧,他活着就表示他是叛徒,美國方面會全方位監視和軟禁他的家人,所以他必須死,我們還得將他的屍體留在周圍。”
唐術刑搖頭:“那你還不如先前一顆手雷炸死他算了!”
“我得確定他是不是把東西吞進去了。”割開傑伊衣服的孔英貞伸手摸着傑伊的胃部,隨後雙手握着匕首,將刀尖慢慢插了進去。rS (本月最後一天第一更!今日依然五更!)
孔英貞解剖屍體的手法十分熟練,下手有輕有重,在切開腹部之後,又直接伸手進去將鮮血淋淋的傑伊的胃部掏出,開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摸索到其中的硬物之後,再用匕首將整個胃割開。
等她取出其中的那個玻璃膠囊之後,笑道:“到手了!”
“這就是疫苗?”姬軻峯湊近看着,“這個膠囊怎麼是透明的?玻璃的?”
“特製膠囊,而且這也不是疫苗……”孔英貞說完,直接仰頭將那膠囊吞進自己的腹部,看得唐術刑差點嘔出來。
“不是疫苗?”姬軻峯稍微一愣,“你耍我們?”
孔英貞拍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顧懷翼:“如果我說這是某種東西的替代品,那個顧將軍肯定不會跟着我們一起來。”
“你吞下去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唐術刑瞪着孔英貞問道。
“線粒蟲細胞!”孔英貞笑道,“如果我再詳細解釋下,顧將軍應該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顧懷翼不語,只是冷冷地看着孔英貞。
“是什麼?”姬軻峯立即追問。
“顧先生從圳陽市地下城中弄出來的那本古書,那本縫千屍留下的奇書中記載了一種屍匠門下最珍貴的東西——黑瘟!”孔英貞用衣服擦着雙手上的鮮血,同時看着顧懷翼。
顧懷翼依然不動聲色,姬軻峯倒是很吃驚。
“黑瘟?你們還是沒有放棄將黑瘟重新煉製出來?”唐術刑搖頭,“但是沒有那本書,你們無法成功。”
“是。這個我們很清楚。”孔英貞依然在笑,“那本書主要記載的是煉製的辦法,但煉製需要的材料我們知道,一共有五種,第一種便是你在龍穴中挖出的那個翼蜥毒瘤,第二種便是八方的煉屍毒,第三種是一種昆蟲。但是這種必須生活在恆溫狀態下的昆蟲已經滅絕了……”
那種昆蟲與其說是蟲,不如說是一種微生物,一種寄生於其他生物身體內的微生物,隨着時間推移和人類醫學的進步,各種藥物和食物在人體產生了一種抗體,因爲這種抗體的緣故,微生物無法再在人體之中生存,寄生在其他生物體內存活時間也非常短,最多超不過一個小時。
千年之中。這種東西已經徹底消失,但二戰期間,納粹德國在佔領法國之後,大肆掠奪藝術品,在對一座教堂底部進行挖掘時,偶然挖出一具鐵棺材。將棺材打開之後,發現其中躺着一具並未腐朽的屍體,納粹科學家立即着手研究屍體。認爲可以從其中發現一些不爲人知的祕密。
可研究了一年,納粹德國都並未在屍體研究之中有任何進步,不得不接受上層建議,與當時的日本進行合作,將屍體的一部分標本運到了當時日本的傀儡政權僞滿洲國內。
“標本最終落到了731部隊的手中。”孔英貞接着道,隨後轉身開始離開,衆人緊隨在其身後,“可是當時的水平無法得到任何結果,所以只能一直擱置,不過日本投降之後。731部隊雖然解散,但得到了美國人的庇護,並未遭受審判。從而也讓他們偷偷保留下來了一部分認爲珍貴的東西,其中就有那具屍體的標本。”
當時藥金並不知道731部隊手中有那種東西,當然也不知道那屍體中帶有這種罕見的微生物。直到綠十字公司的血液替代品研製成功之後,藥金纔在偶然的機會發現那種替代品中就帶有那種他們一直尋求的微生物,而發現的人正是顧懷翼的父親顧雲卿。
巧合的是,顧雲卿是在救傑伊女兒的過程中發現的,於是籙夢升開始下了追查的命令,毫不費勁便發現綠十字公司多年來一直隱藏着的祕密。但可惜的是,他們保安嚴密,納粹德國發現的那具屍體也早已不知去向,於是他們只能利用傑伊,假借美國政府的名義,要綠十字公司私下從標本之中將那種微生物的細胞給單獨提取出來。
換言之,綠十字公司的高層一直被矇在鼓裏,認爲他們是在替美國政府辦事,實際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藥金通過傑伊在暗中操縱。
“我已經解釋完畢了,想必你們心中也不留任何遺憾了吧?”孔英貞說着,又看着顧懷翼道,“掌貨只是希望,合適的時候,顧將軍可以提出個好條件,我們可以好好合作,將黑瘟給順利研製成功。”
“爲什麼要研製黑瘟?”姬軻峯問道,又掃了一眼顧懷翼。
顧懷翼保持沉默,只是笑,此時的孔英貞也只是笑,原本還在推測的唐術刑隱隱約約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音,下意識看向東京灣方向的天空,道:“噓——聽,好像是飛機的聲音。”
衆人保持安靜,隨後都聽清了從遠處雲層之中傳來的飛機沉重的轟鳴聲。
“聽起來好像只有一架飛機。”孔英貞朝着東京灣的方向快走了幾步,睜大眼睛看着其實根本就看不透的雲層,此時天已經快亮了,東面的天空已經泛白。
“是一架飛機,而且不像是戰鬥機,倒像是大型的運輸機。” 繼承者,總裁步步驚婚 姬軻峯也側耳仔細聽着,“這種時候怎麼會派運輸機來?傘兵嗎?”
“不,不是……”顧懷翼一邊走着,一邊尋思,走着走着,他和孔英貞兩人突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喊道,“糟了!跑跑跑!不要停下來!”
兩人拔腿就朝着東京灣飛機前來的方向狂奔而去,唐術刑和姬軻峯也立即追了上去,咬牙拼命跑着,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要跑,但顧懷翼和孔英貞在這種時候絕對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武動乾坤 “千萬不要試圖找地方躲藏,不要停下來,能跑多遠算多遠!”顧懷翼邊跑邊喊。
“爲什麼?”姬軻峯滑過一輛汽車的引擎蓋問道。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如果要遠程打擊,用戰斧導彈之類的東西就可以了,爲什麼要用大型運輸機?絕對不可能是傘兵!極有可能是某種無法精確制導,但又實用,威力巨大的炸彈!”顧懷翼狂奔着,此時他們已經奔出三條街之外了。
“他們不可能用核彈吧?”唐術刑下意識喊道。
“現在覈彈頭都可以用導彈發射,再說了,美軍怎麼可能用核彈攻擊東京!”孔英貞道。
唐術刑忍不住回頭去看:“那會是什麼?”
唐術刑這一回頭不要緊,剛好看到天空中反射出來的光線已經穿透了雲層,陽光落下的同時還能清楚看到一個巨大的圓筒形物體帶着降落傘緩緩落下,而下方則是美國駐日大使館。
“那是什麼東西?”姬軻峯也回頭看着,稍微放慢了腳步。
“不是核彈,但肯定是某種威力較大的炸彈。”顧懷翼停了下來,氣喘吁吁道。
“我們跑出好幾條街了,除了核彈之外,其他威力再大的炸彈也不可能波及這麼遠吧?”唐術刑吞嚥着口水,拿出望遠鏡朝着那個方向看着,剛舉起來便看到那圓筒形物件在還未落到大使館樓頂時便突然爆開了。
那枚炸彈爆開之後,像是一滴墨水落入乾淨的水杯中一樣,黑色的煙霧四散涌出,朝着大使館頂層上空翻滾着,投下的好像不是炸彈而是巨型煙霧彈一般,可隨後就在唐術刑正要開口說話的瞬間,卻發現那些煙霧又猛地朝着爆炸的中心點急速收攏。
當煙霧快收攏到中心位置時,第二次爆炸產生了,這次爆炸不僅帶着濃濃的煙霧,還有清楚可見的環形爆炸烈焰,爆炸中心也有一根菸柱帶着火光直衝雲霄。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不是核彈是什麼?”唐術刑下意識扔掉望遠鏡,與其他人轉身拔腿又發狂的逃跑。
爆炸產生出罩形的衝擊波朝着四周快速擴散而去,奔跑中的衆人耳邊都聽到“呼”地一聲巨響,緊接着便被衝擊波巨大的力量直接帶出七八米開外的地方,周圍的車輛等各式未固定物體也瞬間被掀翻帶離,濃烈的煙霧夾雜着垃圾和灰塵緊隨衝擊波而後,很快便將衆人吞噬在其中。
炸彈爆炸之後,當煙霧和火光包裹住大使館的同時,整座大樓從頂端到底部接二連三發生了數次爆炸,從上到下開始層層爆開,整座大樓很快便在持續不斷的爆炸聲中轟然崩塌。
“呼呼呼——”煙霧依然在翻滾着,持續了十來分鐘之後纔有所緩和。
依然處在煙霧之中的衆人慢慢爬起來,捂住口鼻朝着前面繼續跑着,一直跑到煙塵較爲微弱的地方纔停下來,在孔英貞的指引下踹開一家店鋪的大門,衝進去在廚房中打開自來水拼命沖洗着面部。
“那是雲爆彈!”孔英貞沖洗完畢之後,癱倒在旁邊,此時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像個女人,“我估計他們會投射炸彈,但沒有想到會是雲爆彈!”
“雲爆彈?”唐術刑一邊沖洗着臉上,一邊問,“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顧懷翼苦笑道,“這麼說吧,如果我們不是屍化者,先前恐怕已經窒息而死了。”說着,顧懷翼四下尋找着樓梯,順着樓梯朝着頂層爬去,想看看大使館在雲爆彈爆炸之後變成了什麼模樣。
其他人簡單清洗之後也立即隨着顧懷翼爬了上去,雖然這座建築的樓層並不高,只有六層,但站在頂層也能透過房屋之間的空隙,清楚看到大使館。 (今日第二更!求票!)
大使館那座樓已經崩塌了,所在的位置上端還剩下一大團還未徹底散開的煙霧,周圍也看不到任何活動的東西,再朝他們跑過的幾條街道看去,煙霧逐漸散開,那裏橫七豎八躺着不少已經死去的無辜市民,還有一些是剛剛打開門衝出去便倒在了自家門口。
“這東西怎麼殺人的?”唐術刑完全不懂,因爲他沒有看到那些死去的人體表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我剛纔說了,瞬間窒息而死。”顧懷翼坐在那道。
“雲爆彈被稱爲小核彈,但沒有輻射,炸彈中裝載的不是炸藥,而是一種高能燃料。”姬軻峯手持望遠鏡四下看着,“雲爆彈是面傷性武器,其實主要用來毀滅平地上的有生目標,堡壘、半掩體中的士兵,能瞬間殺死爆炸和衝擊波波及範圍內的所有活物。”
“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對大使館用這個?殺人滅口嗎?”唐術刑搖頭。
孔英貞在旁邊解釋道:“先前進去的時候,你們沒發現嗎?大樓中四下都安置了炸藥和白磷彈之類的可爆可燃物,而且現場也沒有任何活人,剩下的也只有行屍,美軍是希望通過雲爆彈引爆其中的炸藥,在燒燬大樓中需要焚燬的資料的同時,通過多次爆炸將整座大樓炸塌,以免有東西落入日本反政府組織手中。”
“太可怕了,就算不是核彈,他們又怎麼能在人羣居住的地方投下這種東西?現在又不是二戰期間,日本也是美國的盟友。”唐術刑一屁股坐下,覺得不可思議。若不是親眼所見,又有人在旁邊解釋,他還是會以爲美軍投下的是一枚小型核彈。
“雲爆彈這種東西,具有爆炸壓力大,衝量高,殺傷威力大等特點,其中裝載的高能燃料可以在爆炸時通過二次引爆。充分利用爆炸區域內大氣中的氧氣,燃燒的同時產生雲霧爆轟!”顧懷翼盯着遠方解釋道。
由於雲霧爆轟會消耗氧氣,所以在爆炸的周圍會形成一個缺氧區域,在這個區域中的所有生物都會窒息而死。
雲爆彈在目標上空爆炸時,還會瞬間釋放出大量因熱能而形成的高溫高壓火球,這些火球的溫度不低於2500度,並且會以每秒不低於2000米的速度迅速膨脹擴散,隨後產生爆炸衝擊波,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對周圍的有生目標進行殺傷。
“雲爆彈的殺傷半徑可以達到200米左右,如果是兩枚同時投下來……”姬軻峯嘆了口氣,“至少能將一平方公里的範圍內變成無人區,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生存,我想就算我們是屍化者,太靠近一樣得完蛋。”
唐術刑坐在那呆呆道:“這麼說。大使館周圍不可能有任何活口了?”
孔英貞擡頭看着依然明朗的天空:“除了在有效爆炸範圍外的行屍,周圍幾百米範圍內肯定是沒有任何活物了。”
一直坐在一側的顧懷翼忽然起身,猛地一巴掌拍在唐術刑的肩頭。看着遠處已經被夷爲平地的大使館,沉聲道:“刑二,現在,你還認爲自己瞭解這個世界嗎?這裏沒有所謂的正義,在危機情況下,他們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不惜犧牲掉大量無辜的生命。”
唐術刑呆呆地看着遠方,顧懷翼邊走邊脫掉外面的美軍陸戰隊軍服,回到了樓下的店鋪之中準備離開。
……
被雲爆彈吞噬過的大使館周邊,已經沒有任何活物。大部分接近爆炸中心範圍的行屍也化爲了塵埃,少部分先前追隨直升機遠去的行屍也被衝擊波吹向遠方。
爆炸結束後,這些倖存的活死人又慢慢爬起來。漫無目的地四下游走,尋找着自己的獵物,可惜,它們的周圍除了自己的同伴,再也看不到其他可以活動的東西,所以行屍們在這個遠東的大都會之中開始了自己的遷移。
那位被迫吞下藥物,身體產生變化的大使也從某顆樹葉都被震得乾乾淨淨的大樹上醒來。
大使在睜眼的瞬間,看到周圍的情景,第一反應便是自己已經站在了地獄的入口,隨後他揉着眼睛,意識到自己還活着,驚喜之餘竟忘記自己還在樹上,身子一歪直接跌落下來。
落地的瞬間,他還感覺到自己先前的痛苦和不安都消失了,自己像是重新獲得了新生一樣。
“我得離開這裏……”大使慢慢爬起來,下意識雙手叉腰,可右手剛放上去卻抓了個空。他立即低頭看着自己的腰部,在看清楚的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像個女人一樣呆立在那尖叫起來——他的腰部右側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切出了一個大口子,其中的腎和內臟已經消失了,能清楚地看到裏面的血肉,再使勁彎腰朝下,還能清楚看見裸露一半的脊柱。
“啊——”大使連連後退,被什麼東西絆倒之後滾倒在地,爬起來的同時發現那是好幾具被炸得稀爛的屍體。
大使爬起來又連滾帶爬朝着前面跑着,但周圍全都是廢墟,除了濃煙之外便是飄揚的灰塵。他四下呼救着,可除了周圍間歇性的爆炸和遠處零散的槍聲之外,他什麼都聽不到。
大使絕望了,絕望導致他安靜了下來。他像個被遺棄的孩子躲進了瓦礫下的角落中,藉着瓦礫縫隙間投下的陽光,側身小心翼翼去查看自己腰部的窟窿——沒有任何感覺,哪怕使勁用力也沒有痛楚,就像摸在他人身體上一樣。
我已經死了吧?大使這樣想,四下看着,找着周圍有沒有一個穿着黑色斗篷,手持鐮刀的傢伙。
不,我還沒死,我要離開這裏,我要回去!大使咬牙站起來。在自己已經無法分辨清楚方向的前提下,他只得選擇一個方向埋頭便走。
不覺得累,只是覺得飢渴難忍,沿途他都在廢墟之中找食物,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終於,他在走出幾條街區之外時,看到了匆匆走動的人們。大部分人都戴着口罩不時偏頭朝着大使館的方向看上幾眼。
街頭上看不到警察,警察部隊全部出動去對付周圍還在繼續奮戰的反政府武裝,沒有人來維持秩序,也沒有所謂的秩序,沒有人,哪兒來的秩序?
大使用撿來的口袋套在自己腰部的窟窿處,擔心自己這模樣嚇着別人,同時他也戴着撿來的帽子和口罩,他知道。如今日本人非常痛恨有歐美面孔的人,先前來時的路上,他便看到有兩個和自己相同長相的人,被人殺死在小巷之中,死後還被扒光了全身上下的衣服。
巨大的轟鳴聲傳來,大使立即閃身躲進牆角。看着街頭前方。
街頭濃煙滾滾,不斷有人用高音喇叭呼喊着讓市民立即回家不要外出,最好不要離開家門半步。
隨着高音喇叭聲兩輛87式裝甲偵察車出現在了街頭。緊隨其後的便是4輛96式輪式裝甲車。大使踮起腳尖朝着後方看去,濃煙之中看到了炮管,再定睛看去,發現那是一輛輛日軍的09式主戰坦克,坦克上還坐着全副武裝的陸上自衛隊軍官和士兵,其中有一個抓着望遠鏡的軍官竟然還是二等陸佐(中校)。
“對付這些幾乎沒有重武器的反政府武裝需要用主站坦克嗎?” 重生打造幸福人生 大使自言自語道,又縮頭回去,躲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注視着一輛輛從街頭駛過,看樣子應該是去封鎖大使館附近區域的部隊。
大使很清楚,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趕來的日軍部隊。只有大關東地區東部方面部隊,看這些裝甲車和坦克,應該是下屬第一師團。
自衛隊到底是要幹什麼?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要與反政府武裝廝殺。倒像是……大使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心中開始咒罵着下令投下雲爆彈的指揮官,等待着裝甲車隊從大街上駛過。
其後,再次讓大使驚訝的場景出現了,從他面前駛過裝甲車、坦克等加起來有三十輛,這至少是兩個裝甲連的配置!大使這個曾經的老兵很清楚這一點,他意識到不好了,也許日本自衛隊並不是要去剿滅反政府武裝。
“喂,你,站住!”一名坦克上的曹長髮現了躲在角落中探頭探腦的大使,立即帶人跳下坦克,喝令大使走出來。
糟了!大使知道,這種情況不明的前提下,他表明自己身份,指不定這羣軍人會做什麼,從某個程度上來說,日本自衛隊士兵痛恨美國的程度比普通民衆更甚。
大使埋着頭,思考着應該怎麼辦,扭頭的瞬間,他看到了側面的那條小路,他知道,自己也許可以跑,自己不是沒有痛楚了嗎? 辛二小姐重生錄 好,就這麼辦。
大使想到這,拔腿就朝着右側那條小路跑去。
“站住!”曹長喝道,帶着手下士兵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大使沒命地跑着,終於在一聲槍響之後他摔倒在地,雖然沒有任何感覺,但他還是下意識扭頭看着自己的腳踝,腳踝已經被89式步槍的子彈打得粉碎。
“不要開槍!我是美國駐日大使!”大使用日語大聲喊道,不斷地喊着這句話。
“大使?”那名曹長蹲下來,摘去大使的帽子和口罩,看着這個嚇得戰戰兢兢的美國人,又拿過水壺清洗了他的臉,開始翻閱着自己手中小型電腦上的照片。
“果然……”曹長確認之後笑了,向手下的士兵遞了眼色,士兵立即會意,轉身面朝外面,將兩人擋在其中。
緊接着,大使看見那名曹長並未將手槍拿開,而是質問道:“還剩下多少人?” (今日第三更!求票!)
面對曹長的質問,大使搖頭表示不懂他什麼意思。
“大使館內還剩下多少人?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要使用那種武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曹長壓低聲音喝道,周圍的士兵聞聲又下意識互相靠緊了。
這些傢伙這是要幹什麼?大使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只是搖頭道:“請你將我送到美軍基地,謝謝!我的人會好好感謝你的。”
“感謝我?”曹長冷笑道,“讓你們的軍人踐踏我們的尊嚴,欺辱我們日本女人嗎?”
這句話一出,大使明白了,這支部隊有問題!他們根本就不是要與反政府武裝爲敵,也許根本就是叛軍!
此時,曹長下意識看到大使用口袋裹住的位置,伸手就將口袋扯開,當曹長看到那個窟窿之後,也驚得一下站了起來,看着窟窿好幾秒,這纔將目光重新落到大使的臉上,不明白這個身受重傷的人是如何跑這麼遠,先前還跑那麼快的?
“你是怎麼……”曹長又慢慢蹲下來去查看那個窟窿。
此時,大使的目光落在了曹長腰間的匕首上,他知道自己必須自救,否則落在這羣傢伙的手裏沒有什麼好下場,但自己多久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了?即便是自己參軍期間也並沒有真正殺過人。
大使在腦子中回憶着如何使用武器,構想着要如何幹掉這五人,然後拔腿逃跑。
曹長還在仔細看着傷口,也許下一秒身體就會遠離自己,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大使終於咬牙。伸出手奮力拔出匕首,同時又朝着曹長的心臟部位捅去,大叫着連捅了兩刀。
曹長中刀,一把就將他抱住,大使想掙脫去拿槍但已經來不及了,兩側的士兵已經涌上去,試圖分開兩人。還有士兵用槍托狠狠砸着他的臉。
不痛!沒感覺!不痛啊!大使心中這樣想着,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也看不到自己現在的面部已經血肉模糊。他的目光終於落在抓在曹長肩頭,試圖將他拉開的那名士兵的手上。
半秒,只是半秒後,大使便一口咬了下去,直接將士兵手背上那塊皮連帶着下面的筋肉一起扯了出來,緊接着又將其撲倒一口咬在咽喉之上。
槍響了,周圍的士兵開始朝着大使開火。連開了七八槍之後又停了下來,因爲大使已經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被咬的士兵還在抽搐,眼睛瞪大,而大使的牙齒依然死死地咬住他咽喉的位置,他還沒有立即死去,但是在被咬的瞬間。他看到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野獸,像是一頭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