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劉宣繼續道:“本王這樣口放狂言,估摸着諸位是不會認同的。所以,本王還有第二個緣由。”
“本王的岳父,衆所周知是董卓。”
“董相的大軍位於長安,如果東出洛陽,隨時可以攻打曹操。”
“本王和董相早有約定,一旦曹操進犯青州,那麼董相會派遣一直精銳東出洛陽,襲擊曹操的後方。”
劉宣神色自信,道:“一旦曹操後方遇襲,還能再攻打青州嗎?”
此話一出,衆人駭人。
誰都沒有預料到,劉宣還有這樣的一手。
陶商、王朗、笮融等人,一個個看向劉宣時,都深感劉宣佈局之早,竟然早早的就算計了曹操,實在是令人敬畏。
可事實上,劉宣提出的這個理由,純屬捏造的。
劉宣和董卓之間,雖然是翁婿關係,但雙方在軍隊上並沒有任何的合作。
但現在提出來,卻可以唬人。
劉宣掃了衆人一眼,又道:“諸位聽了第二個理由後,本王還有第三個理由。”
“曹操擁有兗州和豫州,勢力可謂強悍。”
“可是在曹操強悍的同時,卻也是處處受到限制。兗州不說了,是承自於劉岱,豫州則是從袁術手中奪取的。”
“不論是劉岱,亦或是袁術,那都並非什麼厲害的人物。”
劉宣眼中閃爍着光芒,道:“豫州南邊是荊州劉表,此人雖然不是開疆拓土之輩,駐守一方卻足夠。甚至,劉表對曹操也頗爲忌憚。”
“曹操西面是董相,這更不必說了。一旦曹操坐大,董相會坐視不理嗎?”
“曹操背面是袁紹,袁紹此人素有大志。袁紹和公孫瓚爭鬥中佔了上風,接下來,袁紹的目標會南下,轉而攻打青州、兗州等地。但是南下之前,袁紹願意看到一個強大的曹操,還是願意看到一個曹操和本王相爭的局面呢?答案很明顯,自是希望本王和曹操爭鬥,他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至於本王,自然不可能眼看着曹操坐大。”
劉宣肯定的道:“所以曹操雖然強勢,但目前來說,他卻是困於兗州和豫州,想要攻打青州拓寬勢力,本王不允許,其餘人也不會允許。”
衆人聞言,都點頭同意。
王朗拱手道:“靖王一番話,鞭辟入裏,在下佩服。”
劉宣道:“景興先生謬讚了。”
王朗又拱手揖了一禮,然後便回到了坐席上。
劉宣笑道:“諸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衆人紛紛搖頭,都沒有和劉宣唱對臺戲。笮融原本是打算刁難一下劉宣的,可聽到董卓可能攻打曹操一事,瞬間覺得倒向曹操並未一件妥當的事情,所以乾脆裝聾作啞不說話。
陶商見局面尷尬,主動道:“靖王一番話,令本官心中安心,也令在座諸公有了信心。如今,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雖說陶商不喜劉宣的強勢,但眼下還得求着劉宣。
畢竟,他需要劉宣的幫助。
劉宣說道:“陶刺史有了信心,那是好事。”
陶商話鋒一轉,不再談正事,而是吩咐早已經準備的歌姬和樂師進入,然後撫琴奏樂,又讓歌姬起舞助興,避免氣氛尷尬。
到了吃飯的時辰,陶商才遣散了歌姬,然後吩咐侍從上菜,熱情的款待劉宣。 陶商爲了討好劉宣,只能捏着鼻子任由劉宣拿捏。
劉宣駐軍下邳,沒有任何舉動。
大吃大喝,無比灑脫,劉宣沒有一點壓力,但陶商卻倍感壓力。尤其是他每天得到的消息都是劉宣瀟灑恣意,越是如此,陶商越焦急。
總裁的掠妻遊戲 劉宣是他請來對付紀靈的。
可是,劉宣竟然不出兵。
陶商心中緊張,但又不好意思馬上找劉宣,擔心會令劉宣厭煩,只得把陳珪和陳登請來商議,說道:“漢瑜公,劉宣遲遲不出兵,這是何用意?”
陳珪捋着頜下鬍鬚,道:“老朽也想不明白。”
涉及到劉宣的謀劃,陳珪並不知情。
陳珪僅僅知道他的兒子陳登效力於劉宣,其餘消息什麼都不知道。
陶商看向陳登,道:“元龍怎麼看?”
陳登道:“主公,劉宣肯定是要抵擋袁術的,因爲袁術的大軍如果攻克了下邳,對劉宣來說,也並非一件好事。目前的情況在於,劉宣何時出兵?只是劉宣心中怎麼考慮的,卑職一時間也猜不透。在下倒是建議,主公親自去拜訪。”
陶商道:“本官擔心的是催促劉宣,會令劉宣厭煩。”
陳登說道:“劉宣厭煩了,又有何妨?”
陶商道:“這一情況,或許會導致劉宣不會全力出兵。”
陳登搖頭道:“主公錯了!”
陶商道:“爲什麼?”
陳登說道:“不論主公對待劉宣的態度怎麼樣,我們都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那便是已經割讓給劉宣的琅琊國。主公已經付出了代價,現在詢問劉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再者,如果紀靈率軍殺來,也會造成下邳的壓力,對劉宣也並非好事。所以主公前往詢問,沒有不合適的。”
陶商聽了後,心中才有了信心。
陶商道:“如此說來,本官應當去拜會劉宣。”
陳登道:“必須去!”
陶商心中急切,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去。漢瑜公、元龍,你們隨我一道前往。如果劉宣刁難本官,你們也好從中斡旋。”
“是!”
陳珪和陳登拱手回答。
兩人聽了後,臉上表情有一絲的變化。
不論是陳珪,還是陳登,都是隸屬於劉宣一邊的。現在陶商請他們前往幫襯,那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陶商帶着陳珪和陳登,出了府就直奔城外劉宣的營地。
來到營地門口,士兵去通傳。
不多時,劉宣親自來到了營地門口,微笑道:“陶州牧,今日是吹得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還真是稀客啊,請!”
劉宣擺手,帶着陶商一行人直奔中軍大帳。
賓主落座。
劉宣道:“陶州牧來訪,有什麼事情嗎?”
陶商聽了後,看了陳登一眼。
當即,陳登接過話,道:“殿下,事情是這樣的,主公得到了消息,紀靈正率軍不斷的逼近,正朝着下邳的方向殺來。主公心中憂慮,所以特地來向靖王請教。”
劉宣微笑道:“原來是此事,陶州牧不必擔心。紀靈雖然麾下兵力數萬,單是在本王的眼中,那都是插標賣首之輩,不足一提。”
陶商激動道:“可是,大軍即將兵臨城下啊。”
劉宣道:“不瞞陶州牧,這是本王故意爲之。”
“啊!”
陶商聽了後,忍不住驚呼出聲。
看着劉宣,陶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劉宣竟是故意放任紀靈的大軍逼近,簡直是太令人吃驚了。
陶商有些激動,大聲道:“靖王可知,一旦紀靈兵臨城下,將會引起巨大的動盪。”
劉宣道:“陶州牧稍安勿躁!”
陶商道:“事到如今,本官如何能平靜。”
劉宣道:“陶州牧請聽本王解釋。”
“你說,如果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出來,本官絕不罷休。”陶商雖然怕劉宣撂挑子不幹,但現在聽了劉宣的話,也是忍不住放出了狠話。他盯着劉宣,冷冷說道:“靖王才華卓越,能力出衆,更是一個信人,所以本官願意相信。只是現在,本官不明白靖王的意圖。”
劉宣說道:“本王之所以這麼做,是有三個原因。”
陶商道:“哪三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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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宣回答道:“第一,等着曹操的舉動。袁術派遣大軍進入下邳,正在蠶食徐州的力量。曹操也意圖謀奪徐州,本官在等着曹操出兵。一旦曹操出兵了,本王才能應對,不至於正和紀靈廝殺時,被曹操所趁。”
“第二,本王剛到下邳不久,對徐州的情況不瞭解,也不瞭解敵將紀靈的情況。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本王行軍打仗,一向是以穩妥危險,所以必須瞭解清楚敵人的情況。這幾日,本王就在瞭解徐州的地理位置和緩解,以及紀靈的情況。”
“第三,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劉宣眼神燦然,道:“本王的想法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勞。紀靈知道本王駐軍在下邳,急匆匆率軍殺來,意圖擊敗本王。單是長途奔襲的紀靈大軍,必定是疲憊之師。等紀靈的大軍抵達,本王親率大軍殺過去,便能一鼓作氣,直接擊敗紀靈。”
當着陶商的面,劉宣給出了三個理由。
陶商道:“靖王之言,倒也有理。”
劉宣道:“陶州牧能明白就好。”
說着這話時,劉宣心中都在狂笑。 拒嫁豪門:帝少絕寵小嬌妻 他提出的三點緣由,其實是真真假假的。劉宣打探紀靈的消息是真,以逸待勞是真,但其餘的話都有很大的水分。
劉宣要做的,只是在等待,在拖延時間。
陶商道:“既然靖王要以逸待勞,不知道合適纔會攻打紀靈。”
廢柴逆天召喚師 劉宣回答道:“紀靈進入下邳境內之日,就是本王出兵之日。紀靈從九江郡到了下邳,一路殺來,麾下必然士兵受損,士氣不足。在這樣的情況下,本王一戰定勝負。”
陶商聽了後,心中稍稍安定。
劉宣願意出兵,一切好說。
陶商道:“本官現在才知道靖王是這般考慮的,唉,本官剛纔言語有些莽撞,請靖王多多見諒。”
劉宣微微一笑,道:“無妨!” 話鋒一轉,劉宣道:“既然陶州牧來了營地,便觀賞一下本王的士兵如何?”
陶商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劉宣當即就起身,帶着陶商出了營帳,直奔訓練場而去。
訓練場中,有進行初級訓練的,也有聯繫射箭的蹬蹬,一派熱火朝天的訓練場景。劉宣看在眼中,臉上也有一絲的得意。
陶商看着士兵訓練,再見到劉宣的士兵精神抖擻,也頗爲欣慰。
陶商誇讚道:“靖王麾下士兵,開城猛士。”
劉宣道:“陶州牧謬讚了。”
看完了尋常的事情,劉宣又帶着陶商查看了軍中的器械。拿出來的器械,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武器,單是陶商並不感興趣,所以簡單走了一圈,就又回到了營帳中。
劉宣坐下後,道:“陶州牧,現在安心了嗎?”
“安心了!”
陶商臉上掛着笑容,很是欣喜。
看完了劉宣麾下士兵的戰鬥力,以及令行禁止的反應,陶商也有了自信。
陶商道:“靖王,本官府上還有諸多的事情要處理,就不逗留了。本王這便回去,然後等着靖王出兵的那一天。”
劉宣點了點頭,目送陶商≈≈≈≈,$.♂.n≡et、陳珪和陳登離開。
三人離開了營地後,賈詡和郭嘉來了。
賈詡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問道:“殿下,看樣子拖延時間的計策成功了。我們遲遲不出兵,紀靈的大軍就必定會進入徐州境內。”
劉宣說道:“現在,就等紀靈了。”
郭嘉道:“此戰,我們必勝。”
劉宣和郭嘉、賈詡定下了接下來的計策,然後便仍是留在營帳中。
五天過去,已經進入炎熱七月。
這一世界,天氣炎熱,路邊上四處都是蟬名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彷彿是在奏曲一般。
這一日,賈詡急匆匆來到劉宣的營外。
賈詡稟報道:“主公,消息來了,紀靈的大軍已經進入下邳縣,現在,正率領着大軍,火急火燎的趕來。”
劉宣正色道:“紀靈來了,那就即將有一戰了。傳令下去,大軍拔營啓程,直奔紀靈麾下的大軍。”
綢繆許久,便是爲了能一鼓作氣拿下紀靈。
如今有了機會,劉宣自是不會放過。
賈詡拱手應下,便下去傳信。
半個時辰後,劉宣便率領大軍啓程,然後直接朝紀靈的大軍奔去。
這一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陶商的耳中。
陶商聽到了消息,心中很是興奮。
劉宣始終不出兵迎戰,陶商的心中一直打鼓。如今劉宣出兵了,陶商心中的忐忑才徹底消失,期待着劉宣大勝歸來。
劉宣帶兵前往,不過短短大半天的時間,劉宣和紀靈已然相遇。
紀靈噠噠策馬上前,朗聲道:“劉宣小兒,速速出來受死。”
此刻的紀靈,選擇的是搦戰。
這樣的搦戰方式,也是衡量雙方戰鬥力的一種。
“噠!噠!!”
劉宣一拍馬背,策馬就衝了出去。
在劉宣衝出的瞬間,賈詡愣了下,但旋即恢復了憑藉。如今的劉宣,武藝早已經登峯造極,爐火純青,一杆霸王槍強勢無比。
劉宣策馬上去後,道:“紀靈,歸順本王,本王保證饒你一命。”
紀靈哈哈大笑了起來,甚是得意。
堂堂紀靈,竟然開口招募他。
紀靈手中三尖兩刃刀在空中劃過,指向了劉宣,朗聲道:“受死!”
“駕!”
紀靈大吼,提着槍衝了上去。
劉宣也是如此,寸步不讓,直奔機靈而去。
兩個相向而行的人,都在快速的衝鋒,雙方的距離更是在不斷的拉近。當雙方距離不足一丈時,劉宣竟是雙腿一夾住馬腹,胯下的戰馬希律律的嘶鳴,然後前提揚起,在空中蹬出,然後再一次落下。
戰馬下落瞬間,劉宣手中的霸王槍一轉動,直接就紮了出去。
一點寒芒,在空中閃爍。
“撲哧!”
鋒銳的霸王槍的槍尖,直接貫穿了紀靈身前的甲冑,一槍洞穿了紀靈肩膀。
劉宣一招得勢,手中霸王槍抽出。
鮮血噴濺,紀靈慘叫一聲,握住三尖兩刃刀的手都一陣顫抖。
但是不容紀靈調整,劉宣手中的霸王槍再一次掄起,然後在空中呼嘯而過,掛着聲,從天而降,彷彿是擎天巨柱般倒下,砸向了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