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溫念念接著道「你繼續這樣下去吧,早晚有一天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人都會騎到你頭上去,餘墨欽,我等著那天的到來,大不了就是離婚,我再去找個有錢人罷了。」
並非出於本心的話消失,溫念念也奪門而出,封叔卻還站在原地。
餘墨欽沉默了很久,才仿若把聲音沉進到深海谷底「我這樣是不是很讓人失望。」 封叔含淚搖頭「不是的,是夫人還不夠了解您。」
封叔了解餘墨欽,他知道餘墨欽不願意接受別人幫助的願意是因為從小到大的封閉,但溫念念不懂,倘若餘墨欽不訴說過往她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懂。
「我不敢讓她了解我。」餘墨欽自嘲一笑,他哪敢,他最害怕的是沒能抓住兒時那道光景。
「墨少…」
「您出去吧。」
封叔還想要再勸說餘墨欽,他其實和溫念念的觀點是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他們同樣都認為餘墨欽的方法太過於偏激和激進。
但現在,他也只能唉聲嘆氣的離開,深知勸不了餘墨欽分毫。
這一天,誰也想象不到餘墨欽為了克服幽閉恐懼症經歷了怎麼樣的一番煎熬,到最後,是他的昏睡將這場拿著生命在走向光明的路暫時關閉,余家才得以平息。
溫念念也並不好過,她蹲在書房門口整整一個晚上不曾合眼,直到眼淚都流盡了,書房內的動靜沒了,她都還是抱著雙膝無助的蜷在門框的邊緣。
在初陽漸升的時辰,溫念念才回到了房內小憩,不過是數小時的睡眠根本彌補不了一晚上的牽腸掛肚。
堅持回到學校,把一天的課程收尾,通過周邊同學的對話,溫念念才突然記起來今天要同學聚會的事情。
她迷迷糊糊的跟著大隊伍行動來到了班導早就定好的餐廳,這家餐廳的氛圍和環境都十分的高檔,人均卻出奇的不貴很適合他們學生。
餐廳是以餐吧的形式經營的,這讓溫念念一進門就聽見了溫柔的吉他聲。
和同學們一同入了坐,在人群中她的簡白V領長裙顯得隆重不失氣質,燈籠袖的設計也在整體上偷偷加上了幾分可愛俏皮的元素。
若是那張美若天仙的容顏能再稍微遮掩黑眼圈那註定比現在還要閃耀於眾人之間。
晚餐隨著大家的聚齊而開始,溫念念選擇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人獨自食之無味,也暗暗的嘗試消化自己壞心情。
溫念念沒有和餘墨欽提起今天自己要同學聚會的事情,只是中午有打電話回去讓封叔不用派人來接自己下課,她這會也是正在氣頭上,不可能主動和餘墨欽彙報自己的行蹤。
而此時,溫念念越是打算默默的當成隱形人就越是讓人想要注意她,在全桌都在熱熱鬧鬧歡聚一堂只有溫念念暗自低頭一股腦的吃著時就有同學打趣起她來。
「這要說談對象,念念的動作可比我們快多了,不但是咱們班最早嫁人的,這嫁的人竟然還是餘墨欽這樣非同凡響的人物,可把我們給羨慕的呢!」
那位說話的女學生才剛說完,周圍就迎來了一大堆的附和。
「是啊,我一個男生都羨慕她的命好的!」
「…」
有些人會對自己名字十分敏銳,溫念念就是,她一聽到有人談及自己就飛速的猛抬頭望去,轉而,她就也感受到了羨慕聲音中還偷偷躲藏的嫉妒目光。
那目光多半都是和江崎為伍那群人的。
「念念,說說你的感想唄,餘墨欽平時對你也是和對旁人一樣厲害嗎?」 氪金女仙 開頭的同學追問道。
溫念念被弄得感到彆扭,她不喜歡和人分享自己的私事,於是就打哈哈的糊弄他們「哪有什麼厲不厲害的,他就和普通人過的是一樣的生活。」 溫念念說完后大家很顯然都認定她有所隱瞞,畢竟有錢人的生活哪能是和他們一樣普普通通的。
「這可就是你藏著掖著了啊,我們才不相信墨少這麼有錢還這麼低調呢。」坐在溫念念身旁的同學接著帶起節奏,大家都非常想要知道餘墨欽私底下是個什麼模樣。
是暖男一枚,還是和表面看上去一樣冰山待人,這些他們都很想要知道。
「是啊是啊,念念你就和我們說實話嘛,大家都是很好奇的。」
「…」
不少同學接著附和起來,場面就這樣亂做了一團,溫念念弱小又不甘不願的身影沉浸在大家的「熱情」中,算是進退兩難。
她微垂著腦袋看著盤中精緻的花紋,耳朵邊嗡嗡一片,回想著和餘墨欽生活裡面的細節,她真是沒能找到什麼好說的。
過了很久,她才勉為其難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我們真的就過那種很普通的生活,偶爾回家見見父母,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各忙各的。」
想來不就是這樣嗎,周末餘墨欽忙工作,自己彈鋼琴或者複習功課,兩個人碰到一起也說不上幾句話,怎麼這群同學好像都認為自己過的是部言情小說似的…
「好了好了。」坐在溫念念正對面的班導看出了溫念念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生活,於是就適時打斷了這個話題「今天是讓大家出來放鬆的,可不是讓你們來八卦的,都動筷子吧!」
班導說完后大家果然也都不再糾結著溫念念的事情不放,在感受到班導的有心解圍后,溫念念禮貌的對她回以笑意。
在晚飯的過程當中一切都按部就班順風順水,就在中途的時候,有位比較自來熟的女孩抬起了面前盛著紅酒的高腳杯站了起來。
「我有個提議,今天我們全班碰個杯,感謝一下老大對我們三年來的照顧。」
提議一起,在座的同學也都很是配合的舉杯共同把由衷的感謝帶給一直以來照顧他們的班導,其中溫念念也是十分的滿懷感恩之心喝下了那杯酒。
穿越成女神農 喝完這杯之後,班導多說了幾句對大家未來的期許就又繼續晚餐,但在酒桌上只要有人開了頭便像是按動了什麼開關似的開啟了源源不斷的喝酒和敬酒。
此時,就會有好些早已按耐不住的人拿著酒杯朝著溫念念走來,這些人多半都是為了前程在鋪墊,都想著要是能和溫念念打好關係以後自己遇上個什麼難事那說不定就都有人幫襯著了。
「念念,我也敬你一杯。」
溫念念本來夾了根青菜就要送進嘴裡,突然耳朵邊就傳來了一股阿諛奉承的話語,她把青菜嚼了嚼吞下去,而後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紙巾才去看身後的幾個同學。
她頓時覺著受寵若驚,表面上卻也足以見得她對這種行為的厭惡,要知道面前站著的這幾個以前背地裡也沒少說自己的不是。
「不用了吧,都是同學什麼敬不敬的。」她沒有接受對方的好意,這群人在想什麼她最是清楚。
可那同學已經豁出了這張臉皮,一聽溫念念要拒絕,她就先斬後奏一般的拿起溫念念的酒杯塞進她手裡「哎呀,你都說是同學了怎麼連一杯酒都不給我們面子呢,來來來,我們碰一個。」 冰涼的高腳杯塞進溫念念被暖氣溫暖的手中,她不滿意對方這樣無法推辭的舉動,抿了抿唇,想要說些什麼對面的同學就已經把杯里的酒和自己相碰后一飲而盡。
她只得無奈的輕嘆一聲,緊接著倒頭一口悶。
這樣一來,她算是破了例,在場所有同學看見了都紛紛的前來打算和溫念念走得近一些,溫念念這下算是不好拒絕了,若是拒絕必然會顯得自己不夠一視同仁。
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溫念念的酒量還算不錯,可到最後顯然也昏昏沉沉了起來,她一面討厭著周遭人唯利是圖的模樣,一面礙於情理沒得退後的餘地。
而在同一時間,飯局上的吵雜和余家的書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間四四方方的屋子內,餘墨欽飽受黑暗的挫折這會已經是心力交瘁,他坐在辦公桌前,雙目空空蕩蕩,儼然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微弱的白色燈光落在平滑的桌面上,為餘墨欽帶來房內僅有的光束,他的手顫顫巍巍的要去將唯一的小燈關上準備迎接下一次與黑暗並肩的戰鬥,卻怎麼也落不下去手。
他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害怕的一天,畏畏縮縮的模樣是近幾天來剛被磨折掉的。
房內是那樣的安靜,仿若是深夜的山林一般,正在餘墨欽還下不了決心的時候,門悄然被封叔推了進來。
封叔進門一看餘墨欽的樣子便也知道他要做什麼,暗自無能為力后,他來到餘墨欽的面前站定「墨少,剛才夫人打電話回來說讓我們的車子不用去接她,她好像晚上有事要辦,沒辦法回來吃飯了。」
後面半句是封叔的猜測,當時他也不好多問,主人家的事就是他們愛說說不愛說也不該由他多嘴的。
「嗯。」餘墨欽應了聲,並沒有過於擔心什麼,手也還是在那小夜燈的附近拿起又放下。
瞧著餘墨欽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用那樣偏激的方式治療自己,封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靈機一動便把溫念念搬出來「墨少,昨天夫人在門口守了您一整晚,我看得出她很是擔心您。」
他只但願自己能夠用溫念念來喚醒餘墨欽的理智。
果然,在聽說溫念念昨天坐在書房門口一晚上的時候,餘墨欽的手直接就縮了回來,他抬眸看著封叔的眼睛,心裡頓時揪了一下。
溫念念昨天在門口陪了自己一個晚上,是不是能夠說明她是在乎自己,她是不介意自己有幽閉恐懼症的…
如果是,那自己為什麼還不能面對她,為什麼不願意讓她陪著自己一起走出來。
突然之間,餘墨欽似乎想通了些,他確實也沒有勇氣再去把桌面上的小燈關掉了,還記得昨天的數個小時那簡直就是身處地獄。
封叔見餘墨欽收斂了,心裡也偷偷放下了些提心弔膽,在他出去后的幾個小時里,餘墨欽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溫念念到底會不會在意自己的病…
等到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余家的門口也沒有等來溫念念回家的身影,封叔出於擔心打了幾個電話過去也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這讓他很是擔憂前一次的事情會重蹈覆轍。 此時,餘墨欽也在書房內,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思考的問題已經由溫念念是不是介意變成了隱隱的擔憂。
他站在窗口邊上,外頭稀稀疏疏的冷風有一搭沒一搭的吹拂在他被星辰染過的面龐上,喚醒了他的神志,逐漸將憂心刻畫上臉龐。
隨著風走來的足跡,餘墨欽長指搭在窗檯邊上,仰望頭頂的那一輪彎月,同樣的明月上這些天和溫念念所有的爭執不斷上演。
記得那一天回來后,他吼了溫念念,用從未對她有過的嚴肅來警告著她。
之後,他見到了溫念念眼裡的光亮漸變為了失望。
最後,就是昨天了。
一次次的爭吵浮現落幕,使得餘墨欽突然緊緊攥住了自己搭在窗台上的手,他手心出汗,緊張感撲面而來。
這個傻瓜,該不是因為這些天自己的冷漠離家出走了吧…
念頭一定,餘墨欽無所適從起來,他收回緊盯著月亮的黑眸,轉頭直接拉開了書房的門。
而門剛被力道打開,餘墨欽就見到封叔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滿面焦急。
「念念還沒回來對嗎?」見著封叔的表情餘墨欽也猜想到了一二。
封叔看著面前的餘墨欽有過幾秒的愣怔,而後立即回答了他「對,我剛才一直打電話都沒有接。」
因為年邁和著急上火,封叔說話間還喘著氣。
這下餘墨欽刻不容緩的拿出電話給穆天打過去,那頭的穆天看見來電顯示不敢怠慢的趕緊接起來。
當電話接起,餘墨欽也沒有任何鋪墊直接就一如既往的吩咐「去查一下念念的手機定位,五分鐘內發我手機上。」
交代完,電話被無情的掛斷,那邊的穆天有些凌亂,意外於餘墨欽頹廢了幾天這一清醒便是吩咐關於溫念念的事情。
不過他也未有遲疑,在他打開筆記本定位到了溫念念的地點之後就把地址發到了餘墨欽的手機裡面。
當手機里出現溫念念定位的畫面時,餘墨欽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坐進了車的後座。
他工整的領口讓他回歸了神氣和警惕,重重擰起的眉間是對溫念念難以無視的憂慮,他緊緊的盯著修長指節里的手機畫面,和司機說了地點之後就即刻前往。
餐吧內——
溫念念現在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的,最開始還能夠分辨敬酒的人是誰到最後她看到的只有對方手上朝自己逼近的酒杯。
那酒杯宛若還張著血盆大口,大喊著「快來喝我啊~快來喝我啊~」
不過到底只是迷糊,意識還是在的,有了上一次被季唯川害的經驗后溫念念處處都很是小心,這下她已感覺到自己狀態不對就率先提上東西,打算先離開。
「抱歉啊各位,今天我就先走了。」她極力裝作無事,哪怕站起來時候還是不小心踉蹌了兩步。
導員這會也是喝大了,她見溫念念要離開沒想著阻攔,但還是想要和她再喝上一杯,畢竟也是自己最看重的學生。
於是導員就舉起自己的杯子,搖搖晃晃來到溫念念身邊「念念啊,今天開心,我們倆再喝一杯,喝完之後大家就也各回各家吧。」 說著,導員直接就為溫念念的杯子添上酒放進她手裡。
西遊男主他壓力山大 溫念念真是有些不勝酒力了,但面前的導員確實對自己恩重如山,難以推辭掉她的好意。
她妥協的拿起酒杯,承受住這最後一杯酒,進口前,她猶豫的多看眼杯中哪怕美味卻也宛若致命妖魔招手吸引的猩紅酒液。
心中一狠,她一股腦的仰頭一飲而盡,喝完后她的眩暈仿若無形中又被增添了不少。
就這樣溫念念總算是離開了這片吵雜的地方,來到門邊,她披上的卡其色厚風衣才起到了作用,感受到冷風的威力后,她下意識的抓緊了風衣的兩側。
走到一根大石柱邊上停下,溫念念側身倚靠,帶著眩暈從小包里拿出手機準備要叫車。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余家那邊給自己打來了不少的電話,因為裡頭的吵鬧通通都沒有接到。
本想回一個過去,可當手指就要點下時溫念念還是猶豫了。
不行,她必須有點骨氣,自己是餘墨欽的妻子又不是他呼來喚去的一條狗,難道還要自己事事都和他彙報商量嗎?
想著溫念念直接就劃掉了當前頁面,轉到了打車軟體上。
可盡不如人意的是這個點在她附近的叫車的人太多了,旁邊就是商業區,要是要等怕是得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溫念念看了看四周,在這麼冷的季節里她不願意等待,於是就想著邊走邊攔車。
她稍稍深呼吸一口讓自己的狀態清醒些,待覺得差不多了她才朝著車站的方向邁步,沒察覺到的是在這清冷的月夜下,她小小的身影移動著,而後頭也隨之跟上了一個男人高大的黑影。
不知不覺間,溫念念走的很快,五分鐘就來到了一條必經之路的小橋上,迎著夜的冷風她也逐漸恢復了清醒,站在那工人全心雕築的石雕扶欄邊,她毫無徵兆的為不遠處的夜景停步。
不遠處的那些燈火星星點點忽明忽暗,仿若是滄海一粟那樣的渺小卻在寒冷的凜冬中發著溫暖的光芒。
她的手輕輕搭在小橋上,些許混沌的雙眸中捲入一簾哀傷,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原來可以介懷一件事這麼的久。
「真像個笨蛋。」溫念念低下頭,借著不算亮的路燈看著湖面映襯出自己的面容。
溫念念,你到底在難過什麼,你不是說過不會喜歡上餘墨欽的嗎,既然不喜歡也不會,那你何必這麼在乎他心念之人是誰呢…
順著思緒溫念念的心頭蔓延上了心絞一般的疼痛,她眼淚順直的掉到湖面上濺起一朵透明色的小花。
強大的風很快將溫念念眼淚和千頭萬緒平復,她嘲諷自己的笑了一笑,才又打起勁繼續前進。
剛走了幾步,恢復些清醒的她就隱約聽見了後頭脆亮的皮鞋聲,頃刻間,她警惕的抓住自己細小的皮質包帶,心下暗呼自己要沉穩。
她迅疾冷沉以對,一面猜想著後頭的人幕後指使是誰,一面也在尋找一個適合自己躲藏的地方。
眼神鎖定,溫念念瞧見了前頭有一個暗角也許可以藏住自己,一瞬間彷彿是抓住了一道光那樣的慶幸。 為了不被後頭的跟蹤者察覺自己的警醒,她裝得和平時並無兩樣,走路的時候她不忘用餘光偷偷的向後頭地面上的黑影瞥去。
絕地求生之魔王系統 不知怎麼的,她竟覺得這影子有些熟悉。
終於,她來到了關鍵性的拐角處,自以為後頭的人沒有注意,她憑藉自己身材嬌小一小瞬的功夫就潛藏進了那個自己關注到的角落。
角落裡堆積了很多紙箱子,她快速擇了一處來不及嫌棄環境的惡劣就側身藏在了兩個比自己還要大的紙箱中間。
可溫念念不知道,倘若今天跟蹤她的人是季唯川或者季騰的手下那必定能被她這迅速的身影給矇混過去,但後頭跟著她的人卻是銳眼如鷹,十分警覺。
餘墨欽從溫念念一出門就跟在了她的身後,原本是想要把她帶回車內的,只不過又看見她提步而走一時間就又來了興趣。
他這會見著溫念念是把自己當成壞人,不自覺的提起了嘴角來。
「傻。」他從嘴裡無奈的吐出這一個字來,這個笨蛋也不好好想想,要真有人想對她下手剛才她在橋上停步可不比現在來得好動手?
停頓過後,餘墨欽朝著溫念念躲藏的方向走去,他的腳步聲漸漸的由距離感化到了緊迫。
聽著耳畔越加近的脆響,溫念念緊閉雙眸,手也開始著急的尋找著能夠幫助自己逃命的東西。
胡亂找尋之際,躲藏在無數紙箱子中間的她突然碰見了在身後箱子旁邊放著的一根木條,很明顯,這應該是哪戶人家搬家后留下的。
顧不得揣測這些紙箱子的來源,溫念念抓起木條手心的冷汗幾乎要滲入木條中,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神經已經緊繃到下一刻就要炸裂似的。
男人的腳步還再近,這是已經顯然知道自己藏身於此,她透著紙箱和紙箱之間的縫隙偷偷朝外面瞄去,就見到一個高瘦的身影單手插兜正好站在自己箱子的面前。
完了完了,這到底又是何方妖孽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啊…
季唯川?不對,眼前這人鍛煉有素雖然看不清臉但好身材卻依稀可見。
那就更不可能是季騰了,那個發了福的中年男哪裡可能是現在眼前站著的這樣。
等等!現在哪裡是在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跑才對!
溫念念猛地晃了下腦袋,清醒過來之後,極力尋找突出重圍的辦法。
看來只能是硬鋼了,說時遲那時快,她速戰速決撥開擋在前面的層層紙箱,下一瞬,她不管所站何人揮動手中那被緊張一同感染的木條,閉上眼,胡亂的憑藉感覺朝著那高大身影的頭上敲去。
你與春風皆過客 但天不由人,木條僅僅離著餘墨欽髮絲幾厘米的距離就被男人寬大的掌心輕鬆抓住。
感覺到手感不對,溫念念愣怔了一秒,意識過來就要撒腿就跑的時候手腕處直就被一道非常強大的力道拽到寬厚的心口之中。
「啊——」她驚呼,甚而來不及多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木條隨著突然的力道鬆手而掉落,敲擊地面的聲音傳遍空蕩蕩的整個角落,墜進了溫念念心裡一併敲響了絕境的大門。
無助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溫念念被拉近的一息間一陣熟稔到已然刻骨的香氣熙熙攘攘的擁擠進了鼻腔。
「打人可不是你這樣的。」驀地,餘墨欽調笑出聲,在他眼裡剛才溫念念那拼了命的氣勢就像是一隻發威的小貓,沒什麼殺傷力卻鉚足了狠勁。 驚動的溫念念的不是餘墨欽的話語,而是漸漸在眼前明晰的容顏。
「你…你怎麼在這?」她瞪著水靈靈的杏眼,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
餘墨欽不是應該在余家嗎?而且他這樣,難道是恢復正常了?
「我不能在這嗎?」餘墨欽發問。
轉瞬,溫念念所有的驚詫消失,還沒消氣的她拉下臉來一把脫離餘墨欽的依附。
她板著臉,只有酒後的紅霞印襯在面頰讓她顯得嚴肅又可愛「當然可以,但我請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神秘兮兮的,指不定下一回我真就一棍把你打飛了。」
溫念念回想著,剛才自己那是下了狠手,要是換一個身手差的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就你那點小力氣,你覺得你能把人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