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自小便是受著打罵長起來的,庶子的能力就算是再強也只能是庶子。何況主母善妒,便是更加的難以周全。康元就算是再合心意,對程恪來說也只是空中的星辰,可望不可及。
康元自從被拒,便成日的在宮中發脾氣,恭貴妃送來的吃食也有一一放成了殘羹冷炙。香兒在身旁立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讓康元開心些。
柳榆還沒邁進殿中,便被康元扔來的糕餅污了衣衫。箬竹扶著柳榆說道,「公主殿下,是皇後娘娘。」
康元未穿鞋襪,雪白的腳踝上還點著一顆紅痣。踉踉蹌蹌的跑到柳榆面前跪著說道,「兒臣見過母后。」
「柔夷,為何連鞋襪都不穿?」
康元慌亂的想要遮住,奈何衣裙太短,只得說道,「方才,兒臣正在試鞋襪。還沒有來得及。」
「你是公主,剛要時刻謹記禮法。」「是,兒臣記下了。不知母后今天前來是所謂何事?」
「你這摔盆打碗的聲音整個後宮的聲音都能聽見,本宮在椒房殿又怎麼能做的住?」
「是兒臣魯莽了。還請母后責罰。」
「你母妃送來的吃食怎麼可以就這樣扔在地上?恭貴妃的手藝可是這宮裡最好的。別人要想吃上這麼一口可是萬般不易。」
「是,兒臣知道了。」
柳榆看向丑娘問道,「這幾日可怎麼樣了?公主的規矩學的怎麼樣了?」
「會娘娘的話,公主這幾日甚是勤勉。倒是有些效果。」
柳榆喝了杯茶說道,「哦,即是這樣怎麼還這樣發脾氣?定是你這老師沒有當好。」
丑娘端著案几上的脆棗說道,「奴婢這老師的確是沒有當好,讓公主的信使被人用這脆棗打發了回來。」
柳榆看著那脆棗光光滑滑的便知道這是吃了閉門羹,心下想著這樣也是極好的。
便開口說道,「我們的康元公主,天下多少少年公子都愛慕不已。五日之後宮中有宴,到時康元再挑選就是。」
「母后,兒臣不選,兒臣就要他!」
「你這孩子,真是認死理。罷了,你出去瞧瞧也是好的,畢竟在宮裡呆了這麼久了。」
「兒臣,謝過母后。」
柳榆說罷起身回頭,又看向丑娘說道,「本宮看你這樣,公主怕是還沒教導好。要是公主還是這般執拗,你就滾回行宮去!」 丑娘埋頭道,「是,奴婢記下了。」
看著柳榆出了殿門,康元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哎,母后終於走了。」
香兒收拾著地上的碎瓷片,說道,「公主,這下皇后又要讓您見各位公子了,您說這可怎麼辦?這配殿都要被那些公子送來的禮物堆滿了。」
康元往榻上一靠,說道,「去就去,反正本宮就只認程公子。只可惜,程公子不能來。」
康元說道這裡越發的傷心,控制不住的抹著眼淚。
丑娘在一旁說道,「公主,您若是想見程公子,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付公子一定會來的,不如讓二皇子去給付公子說帶程公子進宮來。」
康元立時便有了精神,「對啊!我這就去找弟弟。」
康元提上鞋子便要往外跑,香兒攔住康元,「公主,這是皇宮,您就這樣去找二皇子,還沒等您回來,皇後娘娘怕是就已經知道了,還是差了小太監去傳信就好,二皇子和公主一向感情很好一定會答應公主的。」
康元長嘆一聲道,「罷了,就按說的辦吧。本宮哪裡是什麼金枝玉葉,簡直就是黃金籠里的金絲雀。」
丑娘冷冷的說道,「公主,奴婢說過,您是南黎的公主,受了天下養,就要回報天下。」
康元獃獃的望著,臉頰上淌下兩行淚來。「好一個公主,就這樣鎖住了本宮的一生。你們讓本宮做這公主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來問過本宮到底願不願意做這個公主?你們都是讓本宮犧牲,誰又來關心過本宮啊!」
丑娘只冷冷的說道,「公主無論何時都要儀態端莊。香兒,讓尚衣局來為公主選宴會上穿的衣服。」
香兒為難的看了看康元又看了看丑娘,丑娘又說道,「香兒姑娘,快些去吧。奴婢還有事情沒有處理,這就告退了。」
丑娘伴著落日走出正殿,康元看著丑娘的背影氣得面紅耳赤,沖著門口大喊,「你給本宮等著!本宮討厭你!」
香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公主,奴婢去不去尚衣局?」
康元沖著大聲吼道,「去啊!去讓尚衣局拿本宮的翟衣!」香兒應道:「是。」便急忙的額退了出去,也不敢和康元多言。
到了宴會那日,香兒給康元畫著妝,康元一直往自己的臉上塗著白粉,兩個臉頰上又塗上了厚厚的胭脂,就像是個唱戲的小丑。
香兒問道,「公主,咱們這樣······要是讓公子們看見,怕是······。」
康元看著鏡子里又白又紅的自己,嘴角上揚,一笑說道,「他們不是仰慕本宮嗎,本宮就畫個大花臉又怎麼了?即是要仰慕本宮的才華,又怎麼會在乎本宮是不是花臉呢?」
小太監從身後過來說道,「公主,二皇子來了。」
康元「嗯」了一聲,那小太監便領了二皇子進來。
二皇子看到康元這般,驚乎道,「姐姐,你是怎麼了?這故意扮丑,果然是我的好姐姐。可你這樣,也不怕母后和恭貴妃發火?」 康元頂著一張大花臉得意的笑著,「發火?本宮才不害怕,她們發火才好!」
二皇子笑道,「姐姐,可是你這樣程公子看到了又該怎麼樣?」
康元聽見程公子來了,回頭看這個二皇子問道,「你把他帶來了?」
二皇子點點頭,「當然,姐姐傳的話,我這個做弟弟自然是要照做的。」
「那他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我的?」康元滿眼都是期待的望向二皇子,二皇子搖搖頭,「他一向是少言的。這次又是和付公子一起來的,自然是什麼都不能說的。」
「那付公子可說過什麼沒有?他不介意?」
「那付公子可是翩翩君子,被付大人調教的正直洒脫。雖然知道自己是駙馬的人選,但是他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付公子說姐姐要是真的無意於他,等到時候非娶不可,還請姐姐不要為難他,到時候,立了公主府。公主得了自由,付家也保住了。」
康元皺著眉說道,「那他的意思是,他會幫我了?」
二皇子並未回答,只說道,「姐姐你還是快些準備吧,公子和後宮的娘娘們都到的差不多了。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母后的孩子,還是我是母后的孩子?」
香兒替康元帶上鳳冠,梳好頭髮說道,「公主,時候不早了,步攆已經候著了,咱們該去椒房殿了。」
康元微微點頭,香兒扶著康元緩緩的起身,腰間的玉禁步,叮噹作響。 以嫡爲貴 除了一張大花臉,儼然是一個儀態端莊的公主。
此刻的椒房殿里賓客滿座,諸位世家公子已等了康元許久。憐妃說道,「皇後娘娘,這康元公主讓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等了這麼久,是不是太不知禮數了?」
柳榆問道,「諸位公子才是今天的主角,咱們不過都是來看熱鬧的。不知道諸位公子可等的著急?」
那些公子們自然是答道,「公主身份尊貴,自然是要多等待些時日的。」
柳榆望向憐妃說道,「好妹妹,難得公子們這樣通情達理。咱們就再等等吧,一會宴會結束,本宮一定好好的教育康元。」
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康元公主到!」
只見康元一張大花臉從門口走進來,在座的公子都直起身子來,不由的大吃一驚。
柳榆看到康元這樣,心中難免動怒。待康元行了禮說道,「你這是什麼打扮,未免也太不知規矩了?」
康元拖著厚厚的翟衣說道,「母后······」
這程二公子立時起身行禮說道,「小人程家二公子,程恪。見過皇後娘娘,各位娘娘。」
憐妃倚在椅子上說道,「早就聽說程二公子生得俊俏,如今一見果然是生的好啊!」
柳榆板著一張臉說道,「這是正宴,據本宮所知,程二公子可是庶出的。到底是誰帶你進來的?」
付鶴念起身答道,「皇後娘娘,是小人。小人和程二公子一向交好,這次是小人自作主張了。」
柳榆鎖緊了眉頭問道,「既然如此,那程二公子有什麼話要說?」 程恪說道,「皇後娘娘,古籍上載,女子以粉敷面,兩靨塗紅是為桃花妝。效仿春日桃花之意。小人想公主是想效仿桃花妝吧。」
康元的嘴角掛著笑意說道,「對,兒臣正是此意。程公子果然是聰慧。」康元痴痴的盯著程恪,柳榆見狀,嚴厲的說道,「什麼桃花妝!本宮看程公子就是在這裡胡說。這裡可是椒房殿,程公子這樣隨心所欲的亂說,本宮可是要送你去內廷的。」
程恪跪下說道,「小人怎麼敢在皇後娘娘面前胡說。確實是有桃花妝,公主心思巧妙,小人也是怕誤了公主的巧思。」
「程公子,你不過是庶出的小公子。這裡你本是不應該來的,現在你在這裡和本宮大言不慚的說些什麼巧思?」
此時憐妃開口道,「皇後娘娘一口一個庶出,臣妾想問在座的又有幾個不是庶出?連皇後娘娘娘您自己不也是奴婢出身?」
柳榆坐在高台上平靜的瞧著,還未曾開口,康元便說道,「憐娘娘,您就是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妃妾。這後宮只有皇後娘娘一個主人,主次尊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分清楚!」
憐妃回應道,「公主,這四下的公子可都看著您呢。本宮就算是再怎樣也是你的庶母,公主如此的無禮,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康元被這一番話氣紅了臉,程恪走出席位,跪在康元的身邊說道,「皇後娘娘,公主殿下,憐妃娘娘,今日之事皆因為小人逾越,是小人不只規矩,讓幾位貴人誤會了。請皇後娘娘責罰小人。」
「責罰?怎麼責罰你?」
「責罰小人永世不得入宮。」
康元難以置信,也不知這話是如何出的口。「公子!你怎麼?」
程恪轉身,又磨蹭著膝蓋向後退了幾步,拱著手說道,「公主殿下,小人是庶子。您不應該和小人說話,您這樣會有辱身份。」
霎時間,康元看著眼前低眉順目的程公子,從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聽起來是在貶低自己,可康元知道這些都是對她的拒絕。
「嗯,你既然知錯,本宮便不追究了。出宮去吧,永世都不要再踏入皇宮半步了,記住你的身份。」
「是,小人謝過皇後娘娘。小人告退。」
康元看著他其實起身,紗質的外袍就像是永遠也抓不住的希望,頭上沉重的鳳冠就像是榮耀的枷鎖。康元明白只要這兩樣東西在側,她就永遠不能獲得她想要的。
程恪的離去並沒有影響到宴會,世家公子用盡渾身解數想要搏康元一笑。
可康元從不喜歡在她身邊獻媚討好的人,庶出的程恪佔據了公主的整顆心。
程恪走在紅牆間,逢人便要行禮,連掃撒的工人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禮。皇宮太冷了。
遠遠的傳來了憐妃的聲音,「程公子,留步。」
程恪心下一沉,回過頭來,問道,「憐妃娘娘,不知喚小人何事?」
憐妃笑道,「程公子,你父親是本宮的助力。但他畢竟年紀大了,你那個哥哥是個扶不起的,可你不一樣。」 程恪揚了揚嘴角,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又行了禮說道,「憐妃娘娘,小人自知身份,哥哥才是嫡出,小人不敢妄議哥哥。」
憐妃上下打量著程恪,「你看看你,說什麼也是一邊人才。這樣的布衣是稱不上你的身份的。本宮這裡有新上貢的絲綢,公子拿去制兩件衣裳也好襯的公子的氣質。」
程恪躲閃幾步說道,「娘娘怕是聽錯了,小人以後都不會踏入皇宮半步,這樣的綢緞自然以後也是穿來無用,多謝娘娘美意,小人告退。」
程恪轉身向前走了幾步,憐妃在身後說道,「公子對公主有情,不惜冒這樣大的風險也要護她周全。真是令本宮感動。」
憐妃的話戳穿了程恪,程恪頓了頓。只得繼續低頭向前走出宮去。
程恪這一回府,主母便冷嘲熱諷的問道,「瞧瞧你這觸霉頭的樣子,是不是進宮去了?你也你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皇宮也是你能去的?這下好了程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連琑說道,「夫人,公子只是受了付公子的邀請一路進宮。」
「付公子? 婚然不覺愛上你 那付家和我們家不和,你是不知道嗎?蠢貨!」
連琑正要分辨,程恪卻一把攔住他,說道,「主母教訓的是,是程恪做錯了。皇宮本就不是我這樣的身份能去的。」
主母轉身一個白眼,「知道自己什麼輕重就行,還不快回去!」「是。」
連琑最是心痛他的主子,向來是要為程恪說理的。這連琑說來也是奇怪,任是什麼高官貴胄都是使喚不動他的,他是只聽程恪一人的話的。說他是程府的奴才倒不如說他是程恪一人的奴才。這程恪隔三差五的就要收主母擠兌,連琑自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好不容易入了皇宮,又是這樣一番光景,更是心中差著一口氣。
康元魂不守舍的回了宮,香兒看著康元坐在榻上,兩眼無神的模樣。只得搖搖頭,拿著翟衣收起來了。
丑娘進來說道,「公主,奴婢瞧著您倒是不必這樣。那程二不見得沒動心。」
康元呆坐在那,落下兩行淚來,說道,「什麼動心不動心的?他寧願一生都不進宮也不願說本宮一句好,本宮還在這裡是做什麼?」
康元冷笑一聲,摘了鳳冠,帥在地上。
那掐絲鳳冠,「咣」的一聲就給甩了個粉碎。
丑娘彎腰拾起一段風頭,說道,「公主殿下,你倒是覺得他為什麼會說出那桃花妝?還不是為了把皇後娘娘的火氣引到他的身上,保住您的體面。」
「本宮······不值當啊。」
最佳女配的完美翻身記 「這樣的事情,原就沒什麼不值當的,只有願不願意。如今看來這程公子是當真動情了。」
康元聽到丑娘這樣一番話,雖說面不改色,可心中早已是死灰復燃了。
到了晚上,外在床上問到香兒,「你說會不會有人,願意為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葬送自己的前程?」
香兒舉著果脯說道,「奴婢見那些話本子上都是有的。」 「話本子?你自幼入宮從哪裡拿來的話本子?
香兒害羞的笑著,「就是出宮辦事的小太監帶回來的。我們都輪著看的。」
「本宮就說你們這些做宮女的還是賽過本宮這做公主的。本宮還瞧不見那樣的話本子。」
香兒靠近康元耳邊說道,「公主,這些都是入不得流的。您自小看的都是聖人之書,哪裡是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比的?」
「什麼聖人,不過是些條條框框罷了。」
「公主要是喜歡,奴婢明兒就拿些來。給公主看就是。」
康元搖搖頭,「不必了,那話本子上的東西,永遠都是話本子上的東西。也許她是對的。」
香兒撓撓頭說道,「公主,是誰?丑娘嗎?」
康元並未說話,只翻身睡去。等第二天醒來時,皇上和憐妃在站在床前。
康元揉揉眼說道,「父皇,兒臣見過父皇。」
憐妃說道,「公主,這都午時了,您這會才起來。是不是太沒有規矩了?」
康元不屑的一笑說道,「本宮是父皇和母后的公主,憐娘娘不過是父皇的妾。身份地位遠不如本宮的母親。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這裡指手畫腳!」
皇上背對著康元,看向窗外說道,「好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一點像公主的?便是一般的官家小姐也強過你!」「父皇!」
皇上又轉過身來說道,「康元,你年紀不小了,不能這樣胡鬧了。皇后給你準備的宴席,你竟然這樣的戲耍各位公子。朕為你找了一門親事,你準備出嫁吧。」
康元立刻從床上站起來,什麼公主教養此刻都不重要了。直勾勾的盯著皇上問道,「父皇,是誰?」
「程家的二公子,程恪。」
神醫小農民 「程恪」這個名字像一陣嘶鳴一樣穿過康元的雙耳,康元愣住了。
「父皇,為什麼是他?」
「你是朕最寵愛的女兒,未來要為皇室做出貢獻。朕想要看到的是朝堂和睦。」
憐妃走到康元的面前,面帶笑意的說道,「好孩子,程公子雖然是庶出,可也是一表人才。你嫁給他,自然是不會吃虧。」
此刻的康元看著笑容滿面的憐妃,竟不知是該謝她還是恨她。
接著憐妃又說道,「皇上已經下旨冊封程二公子為臨安侯了。待選定了日子就給你們舉行婚禮。」
康元獃獃的問道,「那母后和母親知道嗎?」
憐妃說道,「這是皇上定的婚事,皇后和恭貴妃一定會支持的。香兒,伺候好主子。本宮和皇上就先走了,」「是。」
皇上和憐妃走後,香兒說道,「奴婢恭喜公主心想事成。」
重生空間八零小媳婦 康元捂臉笑著,「還是父皇知我。」
「是啊,是啊。現在程二公子是臨安侯了,身份尊貴,可比他的哥哥厲害多了。」
皇上的聖旨幾乎在同時到了程家。
領了旨的程恪,並不見喜色。連琑在一旁不解的問道,「公子,好日子終於要來了,您怎麼不開心啊?」
程恪長嘆一聲,「本想護著,沒想到要做一世的敵人了。」
「公子,連琑聽不懂。」 程恪擠出一絲笑意,「不必事事都懂,你公子我,從今天開始就什麼也沒了。」
「公子,你說話怎麼有怪怪的?」
「不怪,走,咱們收拾一下,搬去臨安侯府。總算是能離開這裡了。」
連琑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公子,這您說的對,咱們總算是可以離開這裡了。在不用受人氣了。小的這就去收拾。可是公子那公主不是還要住進臨安侯府?」
程恪敲了連琑腦門一下,戲謔道,「蠢貨,公主出嫁是有公主府的。咱們臨安侯府不過就是她的後宮而已。瞎操心什麼?」
「是,小的記下了。小的多嘴了。」
臨安侯府,程恪在心中念著這四個字。這看似滿身榮耀的背後,便是無休爭鬥的開始。
柳榆得知皇上賜婚的消息,心中便篤定了是憐妃從中作梗。可自己此刻也不能去讓皇上收回聖旨,只能就吃下這個啞巴虧。
柳榆這裡尚未平復,恭貴妃便得了消息趕來。急急的拉住柳榆說道,「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這突然就要下嫁臨安侯了?那程家二公子會不會對康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