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最終孟獲決定,再與漢軍進行一次大戰。不過,這一次的大戰卻不同於上次,他從上次的戰爭失敗中吸取了經驗,漢軍人數雖然少,但是卻很精良,自己的兵力雖多,但都是一羣烏合之衆,真正能夠爲他打仗的最多有十萬人,其餘的都是湊數的。
孟獲是最清楚自己的實力的,所以他這次改變了戰爭的策略,由於夷人不善於攻城略地,漢人又捲縮在城裏面不出來,所以他決定引蛇出洞,把漢軍引誘到野外來作戰,然後誘敵深入,設下埋伏,利用當地的地形來伏擊漢軍。
孟優就是被孟獲派來執行這種任務的,他率領的軍隊說是有五萬人不假,但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目的就是引誘敵人出城決戰。
與孟優一起來執行這個任務的還有孟獲的心腹愛將兀突骨,再怎麼說孟優也是孟獲的親弟弟,孟獲不忍心讓這個弟弟有任何閃失,所以派遣兀突骨帶領五百蠻兵隨行保衛,確保孟優能夠安全的撤離戰場。
孟優看到渡河的軍隊是如此的緩慢,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就算是引誘敵軍,給我這樣的兵,也太顯眼了吧,漢軍又不是傻子,能夠看不出來嗎?”
一旁的兀突骨聽後,便安慰的說道:“三將軍,大王如此安排,一定有大王的道理。你放心,只要有我隨行,斷然可以確保你安全無恙。”
孟優聽完兀突骨的這番話,心裏倒放了一些心,這次兀突骨帶來了他部落裏最厲害的五百名蠻兵,身上穿的也是烏戈部裏的最有名的藤甲,可以刀槍不入。這次孟優也有幸得到了一件藤甲,穿在身上,外面罩上衣服,絲毫看不出來任何端倪,有了兀突骨和藤甲的保護,孟優還害怕什麼呢。
“傳令下去,一個時辰後,必須全部登岸,否則的話,格殺勿論!”孟優見到這麼慢的速度,心裏面終於忍不住了,便吼了出來。 765烏合之衆
五萬夷兵加快了渡河的速度,就在他們緊張的渡河時,遠處的樹林裏面,有十幾雙眼睛正在緊緊的盯着這些夷兵的一舉一動。
這是一個漢軍的斥候小隊,負責統領這支小隊的是車騎將軍張遼的部下,也是跟隨張遼出生入死多年的一個老兵,名叫張遠,和張遼同宗同族,是張遼的族弟,也是弓馬嫺熟,驍勇善戰之輩。
張遠在軍中擔任的官職並不高,只是一個軍司馬而已,而且帶領斥候軍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畢竟在古代,斥候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兵種,除了偵察敵情以外,還包括打探消息,破壞後方,散播流言等等。但凡從事這些活動的士兵,都必須是身手敏捷,武藝過人之輩,而且也有可能隨時會戰死的危險,屬於極度高危的兵種。
由於斥候的特殊性,所以,斥候軍的待遇一般情況下,都高於軍隊裏面的其他人。饒是如此,也不是人人都願意加入斥候軍的。
張遼是個極爲重視戰前情報的人,作爲張遼的族弟,張遠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主動提出來去擔任斥候軍的軍官,替張遼刺探一切他所需要的情報。
張遠擔任斥候軍軍官已經三年了,替張遼獲取了數不清的情報,也幫助張遼打了不少的勝仗。這次任務本來張遠可以交給手下的人去做,但是他還是不放心,親自帶隊來到了這裏,刺探叛軍的情報。
張遠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正在渡河的夷兵,目光在不停的閃動着。他看到每一個登上岸邊的夷兵都氣喘吁吁的。而且其中還有許多面相蒼老的人存在。更有一些,甚至走起路來還是一瘸一拐的。除了孟優身邊的五百名蠻兵之外,其餘的夷人任誰看見了,都會非常清楚的看出來他們是一羣老弱病殘的烏合之衆。
“奇怪,孟獲派出的先頭部隊,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張遠看完之後,心裏面暗自嘀咕道。
又觀察了一會兒,張遠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但是出於謹慎,張遠還是衝身後兩個剛剛加入斥候軍,並且精通當地話的南中人趁亂混入夷兵之中,去打探一些情報。
這兩個南中籍的斥候,穿着打扮都和當地夷人沒有什麼區別,就連語言也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這兩個斥候是夷化的漢人。
他們兩個人接受了這個光榮而且艱鉅的任務,趁亂混入了夷人之中,按照張遠的吩咐。去打探他們所需要的情報。
而張遠則帶着他的部下向後撤退,但卻沒有撤多遠。而是讓叛軍一直在他們的視線裏,爲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煩,張遠還讓部下全部散開,將叛軍圍成了一個弧形,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半個時辰後,叛軍已經全部登岸了,叛軍在其首領孟優的整頓下,開始慢慢集結,而張遠派出去的兩名斥候也在這個時候打探到了他們所需要的情報,開始祕密的撤離出去了。
張遠在外圍焦急的等待着,終於等來了他派出去混進叛軍裏的兩個斥候,也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消息。
正如張遠之前所猜測的一樣,這些叛軍確實是老弱病殘,孟獲雖然集結了三十多萬大軍,但基本上竭澤而漁,只要是夷人部落裏面,年滿十三歲到五十歲的男人,必須全部參與進來,爲的就是壯大聲勢,其實叛軍真正能夠上陣打仗的人,只有十萬人而已。
除此之外,張遠還獲得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孟獲雖然獲得了其他族的支持,諸如南蠻等,但其支持的力度非常小,但是孟獲卻藉此機會大肆宣揚,說是得到了南蠻大王的支持,手下有數萬蠻兵,都是刀槍不入之輩,但實際上,也只是兀突骨帶領的五百名藤甲勇士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看見任何別的族人。
張遠聽完這兩個斥候的彙報之後,感到了一陣驚喜,便問道:“你們說的這些消息,都可靠嗎?”
“我等願以項上人頭做擔保,我等說的句句實情,叛軍裏面大多都是對孟獲窮兵黷武意見很大的人,但是迫於孟獲的淫威,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我等連續打探了幾十個人,他們說的雖然都不是一件事情,但卻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非常討厭孟獲,因爲是孟獲把他們帶進了戰爭的泥潭,讓他們不得不從太平的生活裏走進戰爭的深淵裏。”其中一個南中籍斥候說道。
張遠皺起了眉頭,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兒後,又暗中觀察了一下叛軍的情況,他可以清楚的看見這些叛軍將士臉上的不悅和厭煩。但爲了做到萬無一失,張遠向南中籍的斥候學了幾句簡單的當地話,便大着膽子前往叛軍的部落裏面去了,想借此打探一下情況的真僞。
叛軍正在集結大軍,張遠趁着這個時候混了進來,他基本上沒有說話,耳邊聽到的最多的就是對孟獲的謾罵聲,以及抱怨聲……
半個時辰後,張遠安然無恙的從叛軍的軍隊裏溜了出來,他親自打探的消息基本上和那兩個南中籍貫的斥候是一致的,這也就可以決定他所上報的消息的內容。
張遠一回來,便隨便囑咐了自己的部下幾句,讓他們繼續嚴密監視這些叛軍的一舉一動,自己則迅速的離開了這裏,騎着快馬,趕赴滇池縣,他要親自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張遼。
……
太陽已經落到了山的西邊,落日的餘暉映照在滇池城裏,給滇池城籠罩上了一層暮色。
叛軍即將到來的消息已經是滿城皆知,無論駐紮在什麼地方的軍隊,都個個精神抖擻,期待着這一場大戰的來臨。
張遼也在焦急的等待着,不過他等待的是聖旨。與張遼一起苦苦等待聖旨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馬超。
就在天色擦黑的時候,張遼苦苦等待的聖旨終於來了,一名黃門侍郎手捧着聖旨,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滇池城裏面,向張遼宣讀了聖旨。
聖旨封張遼爲徵南大都督,全權負責統領在滇池城內的漢軍,任何人都不得違抗張遼的命令,直到平定南中,以及朝廷下達新的旨意爲止。除此之外,聖旨上隻字都沒有提及平蜀之功的封賞。
張遼接旨之後,黃門侍郎便將一柄佩劍遞給了張遼。張遼接過這把佩劍,仔細瞅了瞅,這是一把做工非常精細的佩劍,而且在劍鞘上還刻着“尚方寶劍”四個字,除此之外,在劍柄處還鑲嵌着一顆碩大的紅寶石。
這時,黃門侍郎才囑咐道:“這是攝政王賜予大都督的尚方寶劍,大都督拿着這把尚方寶劍,就猶如攝政王親臨,如果膽敢有任何人違抗大都督的命令,大都督均可以用這尚方寶劍先斬後奏,望大都督善用之。”
“謝攝政王如此厚愛,張遼必當竭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南中,以答謝攝政王的厚愛。”張遼手捧着尚方寶劍,低下頭,心情激動的說道。
張彥給了張遼如此龐大的權力,這得需要多大的信任啊,張遼並不是張彥最原始的部下,而是在呂布死後才歸順了張彥的,作爲一箇中途加入的部下來說,能夠得到張彥如此的垂愛,確實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就在這時,張遠急衝衝的從外面趕了過來,一臉高興的模樣,還沒有踏進大廳,便聽見他大聲喊道:“將軍,好消息!好消息啊!”
張遼當然聽出來是張遠的聲音了,但是此時黃門侍郎還在大廳裏面,張遠如此沒大沒小的跑了進來,難免會讓他的面子上掛不出,怕被黃門侍郎說自己治下不嚴。
於是,張遼扭頭便衝張遠吼道:“吼什麼吼,沒看見我正在迎接貴客嗎?還不快點退下!”
黃門侍郎性格倒是很隨和,擺手道:“大都督,還是軍情重要,聖旨我已經下達完畢了,也該回去復旨了。”
“大人遠道而來,一路上鞍馬勞頓,應該先休息休息纔是。我已經讓人給大人安排下了客房,大人就在滇池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去覆命也不遲啊。”張遼道。
“這個嘛……”黃門侍郎沒有拒絕,“既然大都督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張遼便喊來了一個心腹,帶着黃門侍郎下去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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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黃門侍郎離開大廳之後,張遼纔對張遠厲聲說道:“以後絕對不允許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無論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再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了,明白了嗎?”
張遠點了點頭,說道:“末將知錯了,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張遼這才問道:“你剛纔說好消息,到底有什麼好消息?”
張遠道:“啓稟將軍,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次孟獲派來的五萬先頭部隊,都是一羣老弱殘兵,只有孟優身邊的五百名蠻兵是能征慣戰之輩,其餘的都是一羣烏合之衆……”
不等張遠把話說完,張遼便冷笑道:“不可能!孟獲怎麼可能會派遣一羣烏合之衆來當先頭部隊呢?”
“將軍,此事千真萬確,也是屬下再三打探的,這支軍隊卻是是烏合之衆,雖然有五萬之衆,但只消我軍一千人,便可將其擊潰。”張遠鄭重其事的說道。 766信任
張遼和張遠相識多年,知道張遠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如果沒有確切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做出這個結論的。
張遼的眉毛向上輕輕挑起,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張遠,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可知道你這個位置的重要性嗎?你所獲悉的情報,將直接影響到整個戰局,如果有一點疏忽的話,就可能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到時候,即便是殺了你,也於事無補了!”
張遠言辭正色的道:“將軍,我可以用我的項上人頭來擔保,我所說的都是事實,而且這個消息也是我親自打探的,孟獲所派來的這五萬大軍,確確實實都是一羣烏合之衆!”
張遼知道張遠從不說謊,只是出於謹慎,他還是再次的詢問了一下張遠所探查的細節。最後,張遼從已經得知的細節當中,可以斷定,張遠說的確實是事實,這支軍隊應該就是一羣烏合之衆。
可是,這一點張遼就想不通了,孟獲既然敢出兵挑釁,爲何不派遣精兵強將前來呢?難道孟獲就不知道他派出來的是一羣烏合之衆嗎?
正在張遼還在暗自躊躇之時,他的一個親兵從門外走了進來,直接來到了張遼的面前,畢恭畢敬的向着張遼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將軍,南中密報!”
張遼迫不及待的從親兵手中接過一封密信,打開之後,匆匆看了一遍,原本凝重又帶點疑惑的臉上,頓時變了模樣,眉頭舒展開來。嘴角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真是天助我也!”
張遠疑惑的問道:“將軍,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張遼哈哈笑了起來,並且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張遠,大笑着說道:“你自己看吧!”
張遠面露難色。並未接過張遼手中的書信,訕笑道:“將軍,你也知道,我一看見字就頭疼,而且大多字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他。還是你說給我聽吧!”
張遼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唉!我算是白教你那麼多字了!算了,還是我說給你聽吧。”
張遠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裏,豎起耳朵,耐心的聽着張遼將要說的話。
張遼簡明扼要的將信中的內容說給了張遠聽。張遠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對張遼說道:“這次果真是天助將軍,現在叛軍正在僕水河邊駐紮,他們剛剛渡過僕水,又遠道而來,一路上鞍馬勞頓,早已經顯現出疲憊之勢。如果晚上我們可以夜襲敵軍,必然可以大獲全勝!”
“哈哈!”張遼聽張遠這麼一說,心裏倒是感到了一些慰藉。說道:“總算你沒有白跟着我那麼長時間,居然能夠想到這裏,也算是你有點長勁了。”
話音一落,張遼轉臉便對親兵說道:“傳我命令!立刻去把甘將軍叫來!”
親兵“喏”了一聲,轉身要走,卻被張遠給攔住了。“且慢!”
闊少的私寵甜妻 張遼疑惑的看着張遠,問道:“還有什麼疑問嗎?”
張遠扭扭捏捏的說道:“將軍。能不能別叫甘將軍了?把這件事交給我吧?”
“交給你?”張遼狐疑的問道。
張遠見狀,急忙說道:“將軍。這些都只是烏合之衆,正所謂殺雞焉能用牛刀,只消將軍給我一千兵馬,我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擊潰!再說,這也是一次立功的機會,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張遼沉思了片刻,想了不大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我給你兩千精銳的騎兵,明日一早,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張遠心頭一怔,沒想到張遼真的讓他單獨領兵作戰了,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張遠心裏一陣感動,朝着張遼抱拳道:“保證完成任務!”
“這是令牌,你拿着它,去中軍領兵去吧。”張遼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直接交給了張遠,“再加上你帶領的四百斥候軍,應該可以非常出色的完成任務。記住,只准成功,不準失敗!”
中軍是張遼的親兵,都是跟隨張遼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張遠也曾是其中的一位,但由於他和張遼的關係特殊,後來纔出來當了斥候軍的軍司馬。張遼把兩千中軍的騎兵全部交給他帶領,這是何等的信任啊。
張遠感激涕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熱淚在眼眶裏打轉,幾欲涌出,嘴巴張了張,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遼見狀,只是衝着張遠笑了笑,然後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在這裏等着你凱旋的消息,去吧!”
“喏!”
張遠轉身離開了,張遼又對親兵說道:“你去把文聘叫來!”
親兵“喏”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大廳裏只剩下張遼一個人了,他拿着手裏的聖旨,看了看上面的內容,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落地了,明天,就該是他發號施令的時候了。
張遠所探查的信息是準確的,而張遼獲得的信息,也正好和張遠探查的八九不離十。這五萬大軍,確實是一羣烏合之衆。這些人都是曾經不太服從孟獲的部落,其中大部分都是朵思的族人,被孟獲硬逼着趕上了戰場,除了孟優和兀突骨帶領的五百蠻兵以外,其餘的都是不堪一擊的老弱病殘,孟獲是想借助這次戰爭,來排除異己,清掃威脅。
這些都是在南中潛伏的斥候送來的情報,張遼對其信任不疑。但他卻永遠都想不到,孟獲之所以會這麼做,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
張遠領了張遼的令牌,火速去中軍提兵,中軍的人都認識張遠,畢竟張遠也曾經在中軍待過,這些人裏面有一半都是當年張遼跟隨呂布時帶出來的兵,能征慣戰,驍勇善戰,他們都是幷州人,曾經有一個名冠一時的稱號“幷州狼騎”。
一胎三寶:墨少早上好 張遼歸順張彥之後,經常跟隨其征戰沙場,在平定河北的戰役中,幷州狼騎沒少出力,當然,也死了不少人,殘存的也就二百來人而已。再後來,在張彥的提議下,張遼重新組建騎兵隊伍,但是卻不叫幷州狼騎,只是作爲張遼的親兵衛隊而已,經過多年的發展,張遼的中軍騎兵衛隊已經擴展至兩千人。
這一次,張遼將這兩千人全部交給了張遠,由此可見,對張遠是多麼的重視。
張遠點齊兵馬,火速出城,因有張遼的令牌,出城時根本沒有費什麼口舌,只是說執行公務,便揚長而去。
在張遠離開後不久,大約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一支由步兵組成的一萬人的大軍在文聘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出城去了,他們和張遠一樣,都奔向了同一個目的地,僕水。
是夜丑時,夜深人靜,僕水河畔,叛軍已經全部駐紮在這片土地上,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叛軍早已經疲憊不堪,臨時搭建的軍營裏鼾聲四起,震耳欲聾,但饒是如此,卻沒有人被吵醒,可見他們睡的是多麼的香甜。
孟優、兀突骨的營帳在軍營的最中間,此時此刻,營帳裏面依舊是燈火通明,孟優和兀突骨坐在帳中正在大快朵頤。
兀突骨手中拎着一根粗大的野豬腿,正放在篝火上燒烤,營帳裏香氣四溢,野豬腿被烈火烘烤的滋滋作響,時不時滴下一兩滴肉油,濺到火上很快便被烘乾了,冒起一陣青煙。
孟優則坐在兀突骨的對面,手中拎着一罈美酒,正在暢快淋漓的喝着酒。
兩個人都睡不着,這次孟獲交給他們的任務非常艱鉅,就是不知道能否完成,憂愁之餘,兩個人便想借酒肉消愁。
正當兩個人在享受美味的時候,營帳外面忽然傳來了陣陣喊殺聲,聲音震耳欲聾,猶如晴天霹靂,震懾人心,與此同時,地面也爲之顫抖起來。
這時,一個蠻兵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緊張的叫道:“不好了,漢軍來了!”(想知道《縱橫三國的鐵血騎兵》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號,搜索“wang”,關注公衆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 767兀突骨
漆黑的夜裏,轟鳴般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無數凶神惡煞的騎兵從四面八方衝向了叛軍的營地裏,舉着寒光閃閃的兵刃,瘋狂般的收割着叛軍的頭顱,除此之外,還時不時的向營地裏投擲火把,一時間叛軍營地裏火光一片,慘叫聲不絕於耳。
張遠率領一百名精銳的騎兵,身先士卒,衝鋒在最前線,舉起手中的長槍,見人就殺,從不手軟,他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濃稠的血液,在昏暗的火光中,乍看之下,宛如一個血人。
叛軍突然遭遇偷襲,而且還是在夜裏,根本來不及抵擋,一戰即潰,叛軍紛紛自顧自的逃命,根本沒有人去迎戰敵軍,只是知道四面八方都有敵軍,但卻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人。
孟優、兀突骨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作爲整個軍隊的領導者,他們沒有立刻組織大軍進行抵禦,而是率先集結隊伍逃離了軍營,將數以萬計的大軍拋在身後,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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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難怪,本來孟優、兀突骨的任務就是引誘敵人,而孟獲給他的大軍也都是一羣烏合之衆,根本不堪一擊,就算是奮起抵抗,也根本無濟於事。
孟優曾經和漢軍交戰過,漢軍的戰鬥力孟優是清楚的,所以當他聽到漢軍來了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同驚弓之鳥,在兀突骨等五百蠻兵的保護下,迅速的撤離了戰場,乘船渡河,到了僕水河的對岸。
當孟優、兀突骨抵達僕水河的對岸之後,回頭看到對岸軍營裏火光沖天。跟隨他們一起前來的叛軍不是被漢軍殺死。就是被火燒死。要麼就是在逃命的時候被淹死在僕水河裏,總之五萬大軍已經潰不成軍,慘叫聲更是此起彼伏。
“我們快走,要是晚了,漢軍就會追上來的!”孟優看完如此慘狀,立刻扭過頭顱,對身邊的兀突骨說道。
兀突骨看到那些還在水中掙扎,就快要抵達岸邊的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便跟着孟優一起走了。
張遠帶着一百名騎兵,在叛軍的軍營往來縱橫,等到他來到中軍大帳時,孟優、兀突骨等人早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下一片狼藉。
雖然沒有抓到孟優和兀突骨,但是這次他以兩千騎兵攻破了叛軍的五萬大軍,也是一個不小的功勞,他重新抖擻了一下精神。開始指揮部下清掃戰場。
漢軍雖然勢不可擋,但畢竟人數較少。五萬大軍被漢軍這麼一攻擊,叛軍個個如同驚弓之鳥,爭先恐後的逃走了,張遠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逃走,卻無能爲力,只恨自己帶的人太少,不能趁着這個時候多抓一些俘虜,向張遼邀功。
就在這時,文聘帶領的一萬步兵突然殺到,列陣在岸邊,擋住了一部分想要逃走的叛軍,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波叛軍盡數俘虜。
只短短的半個時辰,這場戰鬥就結束了,漢軍一共斬殺叛軍三千八百六十七人,俘虜一萬一千六百多人,被燒死的有一千多人,而被淹死的卻沒有進行統計,估計也有個兩千多人,其餘的都四散逃竄,追之不及,而漢軍卻沒有一個人傷亡。
當張遠看到文聘帶領軍隊來到這裏時,眉頭便緊皺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文聘居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一萬多叛軍,都是被文聘所俘虜,這不是明擺着來跟他搶功勞的嘛!
張遠心中十分不爽,擡起頭看到渡過僕水河的叛軍還沒有走遠,便騎着駿馬,召集部下,連招呼都沒有跟文聘打一個,便帶着他們渡河到對岸去了,想要乘勝追擊,抓住孟優和兀突骨,立下一個大大的功勞。
萌寶歸來: 高冷爹地請接招 成羣結隊的騎兵上了渡船,浩浩蕩蕩的渡到了僕水河對岸去了,此時文聘正在清點戰場,當他得知這個消息後,已經爲時已晚,張遠帶着兩千騎兵已經殺向了對岸,追擊叛軍去了。
“壞了!”文聘大叫一聲,留下五千兵馬負責打掃戰場,看守俘虜,而他則帶領五千人渡過僕水河,追着張遠而去。
文聘是奉了張遼的命令前來協助張遠的,但是張遠誤以爲是文聘前來搶功的,被勝利衝昏頭腦的張遠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乘勝追擊,直到抓住孟優、兀突骨爲止。
孟優、兀突骨帶着五百名蠻兵,一路逃了十多裏地,這才停了下來,準備在這裏暫時歇息一下,並且派人去岸邊打探消息,如果遇到有潰散的士兵,就讓他們到這裏來聚集。
“這裏應該算安全了,漢軍應該不會追來的吧?”孟優長出了一口氣,一路上狂奔,雖然都是騎着戰馬,但緊張的感覺卻讓他呼吸不過來,直到這時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兀突骨說道。
兀突骨道:“就算漢軍追來了,我們也用不着害怕,我有五百藤甲兵,足以保證三將軍的安全,漢軍來多少人,我就殺他多少人!”
“二哥說讓我們誘敵深入,如果我們反擊的話,漢軍就不會再跟過來了吧?”孟優擔心的說道,“如果漢軍追來了,我們就走……”
“三將軍!”兀突骨直接打斷了孟優的話,說道,“如果我們一味敗逃下去,漢軍肯定會起疑心的,如果我們給了漢軍一個下馬威,或許漢軍不會多疑,而且我們給了漢軍仇恨,才能真正的引誘漢軍。”
孟優道:“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三將軍儘管放心,我會保護三將軍的安全的。”兀突骨不想再做逃兵了,直截了當的說道。
孟優沒有再說什麼,他的周圍都是兀突骨的兵,他們都聽從兀突骨的話,只要兀突骨不說走,他們也不會聽自己的話的。
不多時,孟優派出去的人回來了,跟隨他一起回來了還有數以千計的敗軍,他們都一個二個緊張萬分,拼命的向前奔跑,當見到兀突骨列隊在道路中央時,就像是抓到了一顆救命的稻草一樣,興奮的不得了。
回來的人向孟優稟明瞭情況,漢軍已經渡過僕水河追了上來,正在後面斬殺叛軍,距離這裏已經不足三裏遠了。
孟優一聽這話,便覺得頭皮發麻,他看了一眼兀突骨,但見兀突骨神情鎮定,泰然自若,目光中迸發出道道寒光,似乎早已經準備好了戰鬥一樣。
突然,兀突骨轉身對身後的兩個藤甲兵說道:“你們兩個,保護三將軍先行撤退,其餘人全部留在這裏,聽候我的調遣!”
“喏!”
隨着兀突骨的一聲令下,兩個藤甲兵便來到了孟優的身邊,齊聲說道:“三將軍,我們走吧!”
孟優沒有多說什麼,翻身跳上馬背,騎着戰馬,便跟着兩個藤甲兵一起離開了這裏,而那些從前方戰場上退下來的人,則全部從藤甲兵讓開的一條道路中央穿梭而過。
兀突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比較狹窄的路口,兩邊是連綿不斷的丘陵,大片大片的樹林在這片丘陵上生長着,這裏是通向哀牢山的必經之路,也是平原和山地的分水嶺。
藤甲兵在這條道路上整齊的排列着,成羣結隊的潰敗的叛軍從他們身邊經過,陸陸續續的,大約有兩萬多人。
然後過了沒有多少時間,遠處便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以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那些跑的慢的叛軍將士,被後面的漢軍騎兵追了上來,被任意的宰殺,從僕水河邊到這裏的十幾裏的路上,鮮血灑滿了一路,屍體也鋪滿了一路。
兀突骨等人靜靜的等待在這裏,映着清冷的月光,他們隱約看見正在馬背上耀武揚威的漢軍騎兵,當他們看到一個又一個叛軍的士兵倒在血泊當中時,他們的內心裏都充滿了憤怒。
南中雖然種族林立,但他們各個種族之間都存在姻親關係,世世代代的相互聯姻,已經將這裏大大小小的種族融合成爲了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雖然各個種族之間也存在矛盾衝突,但那都是南中種族內部的事情,他們有自己內部的解決方法,可一旦當他們遇到外敵入侵時,他們就會摒棄一切矛盾,團結一致,共同對付外來的敵人。也正是因爲如此,孟獲在能短時間內集結如此之多的大軍。
只是,兀突骨對孟獲的這次誘敵深入的做法有些看法,當初他並不建議利用這樣的方式進行誘敵,在他看來,這是孟獲在故意排除異己,是讓這數萬的南中族人活活去送死。
可惜的是,孟獲從未將兀突骨的話放在心上,一意孤行,而且還特別派遣兀突骨和孟優一起前來執行這個任務。如果不是孟獲對兀突骨有救命之恩,兀突骨早就跟孟獲鬧翻了。
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兀突骨看來,他此次列陣在這裏,就是爲了擋住漢軍的步伐,能夠救出多少南中族人,就救出多少,除此之外,他還要給漢軍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南中並不是好惹的!
漢軍正在一步步的逼近,兀突骨非但沒有一絲的膽怯,反而興奮無比,就連他手下的藤甲兵也都是如此。
“準備迎戰!”兀突骨揮舞着手中的鐵蒺藜骨朵,衝身後的藤甲兵大聲吼道。 768藤甲兵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縱橫三國的鐵血騎兵》更多支持!張遠騎着戰馬,手持長槍,身先士卒,一馬當先,此時他已經完全殺紅了眼,全身上下都是血污,而叛軍也只顧着逃命,卻無人進行抵抗,不禁讓他有點目空一切了。
當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股嚴陣以待的叛軍時,映着清冷的月光,首先映入他的眼簾的是兀突骨的模樣時,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抓住孟優、兀突骨,便可以讓這次襲擊變得圓滿,他的功勞也就會更大。一想到這裏,張遠身體裏的血液就開始沸騰了起來,他立刻對身後的部下喊道:“衝過去,抓住兀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