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本間阿姨的話,櫻滿集露出了笑容,然後大聲的說道。
「不用伯母麻煩了,面碼!集合咯!……」
話音落下沒多久,一聲嬌脆的聲音響起。
「集!來了,來了……」
隨著這個聲音,咚咚咚的快速奔跑聲音響起,然後一個白髮蘿莉出現在視線盡頭。
這是一個應該會玩的很盡興的一天。 燕氏唯一留在鄴都的,就是甄堯。
這段日子鄴都一日比一日亂,就是甄堯的心也一樣,亂。
過去諸侯王嫡妻被稱作王后,但如今人們多把過去的王后稱作王妃。後,漸漸成爲只有皇室能用的稱謂。甄堯的五個姐妹,都是王妃。現在南方一封信傳回來,告訴他甄氏一門將會出個皇后……似乎都沒有那麼欣喜若狂了。
伏完在御史臺門前停車駐馬,看着絞死在木樁上的屍首暗暗皺眉。甄堯是個體面人,怎麼會在三臺官寺之外做出這等暴行?
頓足不過片刻,前去報門的武士便氣呼呼地走來道:“主家,御史臺門卒不讓進,還大放厥詞別說輔國將軍,就是皇帝親臨該不讓進也還不讓進!”
甄堯太狂妄了!
伏完身旁跟隨的武士甚至做好了伏完點頭他便率人踏開御史臺的想法,卻見伏完的確點頭了,但點頭的同時已親自邁步上前,對低賤至極的守門武士拱手道:“可勞壯士通報侍御史,老夫伏完,可否入內與侍御史一敘?”
三臺中的御史臺如今已經沒什麼人了,如今的朝廷還需要御使嗎?唯獨剩下一個侍御史甄堯,掌管的還是趙國輯校寺。
伏完是在數年前見過燕北親衛的,眼下御史臺門口侍立的根本不是什麼門卒,而是正經的遼東武士,在先前的幾年裏他們穿着插羽扎甲做漢朝的羽林武士,現在他們脫了扎甲換上赤色大鎧,搖身一變便又成了當年的燕趙武士……這是趙王北賴以稱霸北方的精銳力量。
強攻?
誰知道高門之後有多少這樣兵甲齊備的武士,雖說調來城中駐軍不計傷亡定是能攻下御史臺,但就目下伏完身後這些武士是絕對不夠用的,倒不如講講道理,興許還能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高門洞開,露出甄堯帶着矜持笑容的臉,烏黑的眼圈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神卻閃閃發亮,拱手道:“輔國將軍,堯早知道有人會來,卻沒想到是你,請進吧。”
御史臺中,伏完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甄堯怕是被燕北突然要反叛的消息嚇壞了,御史臺的庭院、亭道,到處是披甲執銳的武士,武士們在高臺後架起木壘,搬運箭矢顯然準備應付一場可怕的攻堅戰。
這個瞬間伏完突然知道爲何天下會變成這般模樣,爲何趙王與皇帝的關係會變成這般模樣。因爲燕氏這些人遠比他們要果斷的多,不會瞻前顧後。
進了堂中,伏完便開門見山地道:“侍御史,趙王爲何要反叛,如今朝廷與皇帝對他都毫無威脅啊!”
“毫無威脅?恐怕輔國將軍此言不實呀!請飲蜜漿。”甄堯在堂中踱步,從人奉上飲物他也不忘向伏完盡地主之誼,隨後才自案上翻翻找找,邊說道:“去歲冬月皇室大祭召集百官,雖然如今鄴都沒有百官那麼多,甄某姑且這麼說,當日耿紀隱晦地邀太醫令吉平在祭祀後前往他的府宅。祭祀結束後已是半夜三更,他們談了些什麼,輔國將軍會不知道?不知也無妨,在下便讓您知曉。”
說着甄堯在案上翻出一冊左伯紙縫裝的書放在伏完面前的案上,探手示意他翻開,道:“那天夜裏他們兩個躲在耿侍中府上暗室中密謀達旦,所言觸目驚心,卻逃不開想要以齷齪手段殺死趙王。第七句,‘可殺之’;第十五句,‘應死’;第四十九句,‘鎖死宮門,斫殺’,凡此種種,至於說辱罵趙王那些話,甄某便不想提了,與這比起來言語侮辱已不算罪過……輔國將軍您的意思,這是對趙王毫無威脅?”
這書冊對伏完來說,纔是真正的觸目驚心,整整一冊書近萬言,事無鉅細地記錄了耿紀與吉平、吉邈等人在耿紀府上暗室中徹夜談話,儘管其中有些段落不知是因耳目被支開還是並不重要而漏記,也仍舊令他徹骨生寒。
暗室爲何被稱作暗室,談話毫無保留地被旁人停下並記錄下來,這還是暗室?分明是與大庭廣衆無異!
“這……侍御史,耿侍中是?”
伏完說罷,甄堯便接連擺手,道:“您別這麼看着我,甄某沒什麼才能,就連這侍御史的官職都是因爲姐妹嫁對了人才得來。殺人這種事,甄某是萬萬做不來的,何況即便我想,姐夫也不讓。趙王離開鄴都時再三叮囑,讓我不要在鄴都生事,只要安心在這三臺之中住着。不過若無趙王叮囑,你以爲他們還能活到近日?”
伏完歷仕先帝、少帝、當今皇帝三帝,其間經歷董卓、王呂、李郭諸人掌政,沒有一個像是燕北這樣帶給他巨大壓力,哪怕是董卓也不行。董卓是放縱西涼兵明着嚇人,可實際上就算明面上頂撞他,只要佔據道理朝臣便多半不會被殺,那是一把雪亮的刀子;王允就更不行了,不過有些才學的一介獨夫;至於李郭,僅僅學了董卓三成本事,使得秩序崩潰。
可燕北不同,燕北是藏在牀下上弦的強弩,鋒刃在睡覺時緊緊貼着人們的肌膚。刀子總是要收鞘的,榻下強弩卻讓人不得輕鬆,因爲人累了乏了,總是要上榻歇息的。
這是恐怖。
甄堯從未說過他掌握了多少信息,可誰都知道,這巍峨都城之內分明任何事都逃不開他的耳目!
“耿紀非我所殺,不過甄某卻爲他報了仇,那個殺死他的家僕就被絞死在外面,您來的時候應當見了。輔國將軍,其實我不想殺他,非但認爲他無罪,還想賞他千金呢!”甄堯一直在笑,只是臉上的笑意有時淡些有時濃些,比方說現在,“可我打着趙王的旗號在鄴都就得按他的規矩行事,姐夫是講道理的,我也就只能講道理。趙王的道理,爲主盡忠該賞,以臣弒主就該殺。事情到今天這步,是朝臣一步一步逼出來的,我想您也無話可說。皇帝現在不好過吧?姐夫心裏也不會好過,可是啊,輔國將軍——”
“你知道我多高興!”甄堯笑着的臉上甚至有幾分瘋狂之態,攥緊了拳頭緊咬着牙關,身體都剋制不住地顫抖,“我的姐姐和妹妹,她們將是皇后皇妃;我的外甥,不論是哪個外甥……將位及至尊!” 太陽很亮,很熱情,但是比不上興奮的小夥伴們的心情。
這個世界,有會吃人的惡魔!……
聽到了櫻滿集所說的,所有同伴都炸了窩,紛紛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有信者(仁碳,黑貓等)有不信者(松雪集,村下良太等……)
看著一下子就顯得非常的興奮,互相討論,發表自己看法的小夥伴們,櫻滿集感覺很開心,然後開始考慮下一步。
「集,你這個是通過什麼樣的情況而發現的?」
松雪集冷靜的問,他對於櫻滿集所說的是非常不相信的,雖然很佩服櫻滿集和仁碳的腦子,但是他總感覺仁碳太中二了,連帶著現在的櫻滿集給他的印象也變成了非常中二。
「你們有沒有發現……」
櫻滿集說著舌頭津津有味的伸出來,放在嘴角,然後拿出地圖,開始用蓋著蓋子的筆指著地圖。
「你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按照我的觀察,發現最近有幾起只要好好生活能夠用幾十年的建築物很突然的,也沒有地震,突然就被摧毀了!而且居然事情被壓下來,完全沒有任何人知道! 超級農業強國 ……」
說著把自己的研究發現說了一遍,把自己的發現,怎麼發現的,還有做了什麼。
其實差不多都是想象和猜測。
最後,櫻滿集用力一合合上地圖。
「然後……我們這個戰隊可是戰隊啊!我們是正義的夥伴!我們要和邪惡抗爭到底!我們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件事!……」
「哦!……」
眾人被櫻滿集的話感染,一下子就開心的附和了!
「那麼我們要去幹什麼呢?……」
小鳥游夜璃好奇的問,聲音有一些弱弱的。
「你們的船長已經將這片海域(城市)探察的差不多了,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我的腳印!」
櫻滿集自信一笑,非常中二的大聲喊道:「我們的世界隱藏著許多恐怖的怪物!這個是我聰明的大腦得出來的結論!」說著開始和自己的同伴們述說自己這些天的經歷。
「奈醬,你怎麼看?……」
突然之間,櫻滿集問真名。
全場一靜,看著比他們要高三個年級的可愛小蘿莉,現在的真名明顯比周圍所有孩子都要大。
「我的話……」
櫻滿真名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們的……」
聽到大姐姐的話,在場的同伴們都安靜下來。
櫻滿集突然輕輕的一拳頭打在自己的胸口:「感謝大姐!……」
感覺櫻滿集這個動作很帥,其他夥伴紛紛模仿,一拳頭輕輕的打在自己胸口:「謝謝大姐……」
其實小孩雖然單純,但是也知道自己總是給別人照成麻煩,他們這個團體是比較特殊的,每一個基本上都異於常人。
姐姐是這個團體裡面的大姐,所以很多時候如果鬧出一些事,別人可能就會怪櫻滿真名而不是他們,因為櫻滿真名的年齡大。
櫻滿真名有一次就抗下了他們鬧的事情,雖然大家都一直拚命說不是真名的錯但是大人就是責備真名,好在櫻滿家對於真名是很了解,並沒有怪真名。
大姐,是我們戰隊的大姐!…… 陽光下,一眾小夥伴包圍櫻滿真名,輕輕的拳頭錘胸口,喊著:「感謝大姐……」這一副場景,美如畫,難以想象的童年,想必這一幕會在所有小夥伴心裡留下深深的印象!
現在戰隊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正的童年!
至少櫻滿集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自己有了一個非常好的童年……
雖然是成年靈魂的自己努力之下完成的,但是確實是美好的童年!
只是這一種美好到底是開始很美好還是一直很美好呢?……
這一些小夥伴的聚集其實非常的難,這一些小夥伴都是因為櫻滿集而聚集起來的。
逼婚成寵:傅少,請剋制! 其中仁碳他們六個人是櫻滿集在學校裡面最好的好朋友,但是,村上良太,黑貓(黑羽寧子),他們是來自一個不遠處的城郊的一個學校,小鳥游六花是來自一個靠近城市山區的學校,如果不是星期六星期天,櫻滿集恐怕不可能聚集起這一些小夥伴。
大部分是櫻滿集同班的同學(仁碳他們足足有六個呢,還不算大部分嗎?),還有一些是在櫻滿集單獨旅行過程中認識的。
在穿越之前,櫻滿集就很喜歡和小孩在一起,因為小孩非常的單純,你做了什麼幫助他的事情,他就會非常真誠的感謝你,而在自己的這個團體裡面,櫻滿集和櫻滿真名明顯是比較特別的,因為他們是團長,一起走過這個城市的大部分地區,還都把地形和經歷都給記下來了。
櫻滿集看著周圍的同伴,感覺非常的安心,他在穿越之前是一個死肥宅,真的是一個朋友都沒有,他也想要交朋友,但是卻沒辦法交,因為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好朋友,他不擅長交朋友。
他對於朋友還是很渴望的,在學校裡面對於各種事情能幫就幫,所以現在人緣極好。
櫻滿集指著的地方是一個街道的中央地方。
一眾小不點就開始興沖沖的出發了,在櫻滿集的指引之下,不斷的避過了街道,出現在了一個街道的中央。
櫻滿集現在對於自己還是感覺太弱小了,所以不敢帶自己的小夥伴們去馬路上,然後就通過小路繞啊繞啊,直到無法通過繞而進入才走馬路,但是都非常的小心,因為他們現在可都是半米出頭的小不點,一個不小心就全部完蛋,雖然應該沒那麼倒霉,但是櫻滿集可是穿越過來的,這一些事情誰又能說的清呢?
來到了一個教堂前面,看著那並不是很華麗的教堂,一眾小蘿蔔頭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最後決定,探察敵情。
紛紛包圍了這個教堂,有的爬上了樓梯趴在玻璃上面看看裡面,有的在地上繞來繞去,想要知道裡面有什麼。
一群小不點在這個顯得標誌性十足的西方建築物這裡玩鬧,都顯得非常的認真,互相幫助,想要偵查出這個建築物的情況。
對於櫻滿集他們這一些小不點來說,這麼一個巨大的教堂就已經是如果正常成年人面對一個超巨大的城堡一樣的感覺了。
陽光下,(未完待續),一群流著汗水玩鬧的小不點們在不斷的偵查教堂的情況。 得到唾手可得的一切似乎對甄堯來得太容易了些,數年前一場昏禮,讓甄氏一舉成爲天下舉足輕重的豪門,在過去這是不可想象的。中山無極甄氏?那在先帝時期也不過是地處偏遠的小士族罷了,因爲他們的先祖走錯一步路。
甄氏的先祖是西漢哀帝時丞相孔光的女婿,官拜光祿勳,到王莽當國,位居太保,始建國後拜爲大司馬。那是甄氏最榮耀的時刻,但在那之後,甄氏便自朝堂中流砥柱逐漸退還爲中山國的小士族,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甄儼與甄堯的父親甄逸時,以上蔡縣令致仕。甄儼也不過被徵爲孝廉,做過一段時間大將軍何進的門下掾,後任曲樑長。
當然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過去甄氏還確實看不上燕北這個發跡的叛軍頭子。其實那時候倒也不是單純地說看不上或者說是鄙視,而是因爲甄儼與燕北根本不是一路人,在甄儼的想法中這段交集並非必要。
畢竟天下那時還未大亂,朝堂秩序仍在,甄氏到底是中山豪族,不必費太多力氣便能擁有諸如幾個縣長令,七八個郡吏這樣的影響力,他們的一切行事都在規則之內,並能夠善用規則爲自己取利。而燕北呢?那是不在這套規則之內的匪徒,他隨時可能帶着他的兵馬砸破固有規則,破家殺人。這就決定了在這段關係中,甄氏是更危險的那一個。
如果沒有後來的黑山混亂,甄姜不論如何都不會嫁給燕北。甄儼在世是甄氏尚未落魄到需要聯姻才能更進一步,何況即便要聯姻,那也應是袁氏、楊氏那樣的三公九卿,犯得上和叛賊頭子聯姻嗎?
可世事從來沒有如果,黑山之亂害死甄儼,也讓他在死前知曉天下將朝着無人能夠預知的方向墜落。手握刀柄遠比看不見的權柄更能保命……燕北做了甄儼的程嬰,甚至比甄儼想象中更決絕,舉世不過燕東這一個弟弟的燕北,用一場昏禮把整個甄氏變成他的親人。
現在燕北和皇帝、朝廷正式決裂,身處兩邊的領頭人心中都必然不會好受,但這並不妨礙甄堯心裏好受。他甚至高興地不知道該與誰分享!
這種胸膛藏着巨大喜悅卻沒有任何可供宣泄渠道的壓抑讓他近乎瘋狂,在伏完造訪御史臺之前甄堯整整兩天兩夜都沒能閤眼,生怕睡着了發現這只是個夢。缺乏睡眠與飲酒讓他的頭腦不夠清楚,行事也百無禁忌。當耿紀的僕人提着主人的首級進來時一生從未殺過人的甄堯抱着耿紀的腦袋親熱地端詳了很久,整整一刻時間都對着死人頭絮絮叨叨說着心裏想說的話。
耿紀的死,對甄堯來說是充滿象徵意義的訊號——如同當年討董鏖戰中見慣生死的燕北驟然闖入塵封已久的洛陽武庫得到王莽首級時的反應一樣。
當人們遇到巨大而難以置信的欣喜時,往往不敢將唾手可得的一切歸結於自身,就連一貫不信神明的燕北都無法剋制地將王莽首級視爲冥冥之中蒼天在提醒他知曉何爲敬畏般,一貫自知才學只是中人之資的甄堯更是如此,他將耿紀的頭顱視爲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告訴他,皇帝不得人心!
告訴他,甄氏要做外戚了!
自古以來,強勢的帝王在人們心中的地位近乎於神明。對隨同燕氏一路走來的甄堯而言,燕北不是神明,儘管他們一樣強大而富有遠超常人的威能,且神祕而內心不得人知。
因爲燕北遠超神明。
伏完的到來恰當地爲甄堯打開這個宣泄口,讓他能夠將自己所思所想統統說出,心底的壓力便驟然放空,至此他纔算勉強恢復正常。
“那麼,輔國將軍除了來與甄某分享喜悅。”甄堯在案上翻開手掌,問道:“還有何貴幹呢?”
當甄堯如此認真地將燕北反叛說成一件喜事,哪怕修養極好的伏完也抑制不住地一手攥住甄堯的衣衽,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趙王反叛有許多人會死!”
隨着他的動作,披甲持刀的武士自門外涌入,轉眼將伏完圍在當中。被攥着衣服的甄堯臉上卻還是那副嬉笑怒罵的模樣,笑着望向伏完,擡手指着伏完攥着自己的手,不說話。
醫婚霸道,總裁妻人太甚 顯然伏完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與甄堯同歸於盡,恨恨地鬆開手,甄堯這才整着衣衽笑道:“死很多人?並不會死很多,輔國將軍。”
“皇帝和臣子在鄴都享受太平,近日都城才死幾個人就全亂套了。可你知道這太平是怎麼來的? 娛樂小白進化史 在涼州,在青州徐州,在兗州豫州,每時每刻都有像你像我像皇帝一樣,兩條腿一個腦袋的人死掉!沒有任何區別!七日前麴將軍圍攻泰山,一日三營我們死了兩千餘衆!戰爭總有死人,和這比起來,趙王反叛死的人會多嗎?”
不待伏完回話,甄堯便已好整以暇地坐回案後,端起酒盞飲下一口,通紅的眼瞪大了有些神經質地看着伏完,語氣緩和下來,“世人皆雲平定天下,你以爲,那些朝臣以爲,宮禁之中的皇帝以爲,天下是如何平定的?難道就是你們在都城裏享榮華貪富貴,自己就平定了嗎?自中平元年黃巾亂起,爾來十餘年間,單單幽冀死傷數俞百萬之衆,他們的命不是命,怎麼現在您聽說會死成百上千人,卻急了起來呢?”
“天下要重歸平定了,百姓厭戰人心思定,戰爭總是要死人,唯獨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死的是你們。我們會活下去,活得更好。”甄堯笑咧着嘴,揮手讓武士將伏完押住送走,最後幽幽道:“天下大亂前的樣子您還記得麼,我記得,只是可惜……你們見不到了。”
甄堯拍拍手,毫無預兆地彎腰一把掀翻案几,涼州進貢的葡萄美酒灑落滿地,他恍如未見,竟翩翩起舞,直至手舞足蹈至筋疲力盡,這才召集守備三臺的武士,高聲道:“集結武士,啓程前往趙國國都,讓這座城亂下去……甄某,該去看外甥了!” 陽光下,探察敵情,很快就前前後後的把這個教會給探察完了,櫻滿集很嚴肅的在自己一群小夥伴面前說著。
「嗯沒錯!就是這裡了!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們,這個教堂封印著惡魔!一個很恐怖的惡魔!……」
說著開始在地圖上面寫寫畫畫。
就在這個時候,背後好像走來了一個人,櫻滿集以為是小夥伴到自己身後看自己畫地圖了。
「哦?是什麼惡魔啊?……」
一個聲音插話過來。
櫻滿集沒有發現一些同伴已經面露恐懼的在那裡指手畫腳的了。
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那驚慌的指手畫腳的同伴,櫻滿集繼續埋頭在地圖上面,這個時候櫻滿集顯得非常的專註。
「根據我的猜測,一個是一個可以毀天滅地的大惡魔,你們不知道,我可以感覺,這個城市裡面的熱風都是以這裡為中心點擴散出去的!然後按照一般的劇情,我可以猜到,恐怕這個教會裡面有人被惡魔附身了!……」
煞有其事的說著,突然發現周圍同伴的表情都非常的驚恐。
有一些卡機和僵硬的轉頭……
看到了一個一身黑傳教士的大叔。
那個大叔看到櫻滿集這個有一些恐懼的樣子和周圍一些沒發現自己因為櫻滿集發現而一下子慌了的小朋友,不由得輕輕一笑。
如果是正常人在自己家教會外面聽到小朋友說這一種話,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恐怕也要變了臉色,可是這位卻不一樣。
「好了,小鬼們,別瞎逛了,在我的教堂外面逛來逛去這麼久真當我眼瞎?……」
說著又嚴肅的說道:「好了,你們也該回家了,不然你們爸爸媽媽可是會擔心的哦……」
看著故作非常嚴肅的大叔,所有小夥伴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怎麼生氣,氣氛放鬆了一些,櫻滿集一下子嘟起嘴巴:「有什麼嘛!你這裡肯定隱藏著惡魔!……」說著的時候就顯得非常的認真,這個時候原本只是想要玩一下的櫻滿集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越發的認定自己的猜想。
說著就說:「我們是XXXX戰隊,我們要打敗邪惡!成為正義的夥伴……」
大叔嘴角微微抽搐,還想要說一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背後走出了兩個人。
一個大壯,一個瘦弱。
大壯的那個小朋友看到外面一群小朋友一下子雙眼就亮了起來。
「大叔,這一些傢伙是誰啊?」
奧村鱗露出單純而開心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有活力。
看到同齡的少年,櫻滿集立刻就笑著說道:「闊你幾哇(你好啊),我的名字叫做櫻滿集,我們是……」說著用一種自己也覺得很中二的語氣說道:「XXXX戰隊……」
「XXX?這是啥?……」
「我們戰隊的名字!代表正義!……」
櫻滿集和宿海仁太笑著說。
「正義!戰隊?!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奧村磷露出有一些感興趣的表情……
一個西方教堂前,十字架在教堂的頂端,一個少年,和一群同年齡的小夥伴在這一次事件之中,認識了…… 臧霸死了,死在他心心念唸的泰山郡,到死都沒有人來招降他,一切算盤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低估了麴義的膽量,也高估了燕北的重視。
田豫自泰山郡北部登陸的水卒鎖死了泰山軍的退路,失去騰挪餘地的他們只能在泰山破釜一戰……硬碰硬,沒有誰是麴義的對手。孫康在泰山腳下第三次突圍時被麴義部下強弩陣射死,孫觀帶兵爲兄長復仇反在巨平一帶被牽招率領的樂浪馬隊突襲而死,而吳敦殘部在首領死後據守泰山北道的狹小山谷,對燕氏軍隊負隅頑抗,最終兵糧散盡七百餘人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吳敦投降。
尹禮則與臧霸一同死在泰山,一時間東州兵聯數郡叱吒風雲的泰山諸將竟僅有昌霸僥倖死裏逃生,自西逃出泰山郡,帶兵進入濟北國,不過其麾下僅有千餘殘兵,田豫僅僅沿河留下一個校尉部封鎖其退路,便與麴義一同領兵南下。
東平國,大野澤。
漫無邊際的湖澤邊沿生着茂盛的蘆葦,蘆葦蕩裏一行十餘人時隱時現,朝蘆葦更加茂盛的地帶移動着。這些人都是精悍之士,身量普遍接近八尺,高大的身軀罩在堅實的鎧甲之內,手持硬弓或是上弦的強弩,眼神漠然地掃視着周圍的情景,看上去剽悍無比。只是佈滿劃痕的甲冑與衣衽上沾染的血跡以及幾個傷兵都昭然若揭地說明他們只是一夥失去首領的散兵遊勇。
現在他們的首領是昌霸。
他們並未在湖澤岸邊行走太遠,隨着一個摸到蘆葦蕩中心的傷卒學出幾聲惟妙惟肖的鳥鳴,轉眼蘆葦蕩另一側便傳出悉悉索索的響動,幾個夾刀握劍的武士自蘆葦叢中小心翼翼探出頭來,見到他們面露喜色地拜倒在地,道:“將軍,您可算過來了!”
昌霸的狀況不太好,蹣跚走了兩步,冷峻地點頭,根本無心對士卒多說什麼,放下心來摘去兜鍪問道:“逃過來的,還剩多少人?”
他的兜鍪與鎧甲不配,這是在戰場上拾來的,原本的兜鍪左耳位置被一根弩矢貫穿,在他側額留下一道幾近見骨的溝壑,如今正纏着麻布,看上去狼狽極了。而實情則要比看上更加糟糕。在從濟北國至東平國逃遁的路上昌霸持續發熱,邪毒入體的症狀令部下士卒數次向天祈禱,不過好在如今止住病痛,只是身體還非常虛弱。
天下大亂的戰爭中,或許大多軍卒是直接死在戰場無眼的刀兵之上,但除此之外帶來最多死亡的無疑是受傷後的邪毒入體。袁氏名將淳于瓊、燕氏戰將吳雙,都死在受傷後帶來的病痛上。只是昌霸的命硬,扛過來了。
“還剩,還剩三百多人。”部下在前撥開蘆葦叢引路,小聲說着此次大戰後的結果,周遭有人小聲附和着,“太慘了。”
太慘了。泰山兩萬餘大軍,在麴義與田豫水陸並進的攻勢中死傷殆盡,諸多首領皆死於非命,餘者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僅留下昌霸這一支連曲部都算不上的散兵遊勇苟活在大野澤。甚至死裏逃生的軍卒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怎麼輸的?與麴義對峙數月,戰局有勝有負,局勢並不明朗,突然之間便是全線潰敗,彷彿四面八方都是敵軍,他們從各處駐防要道被驅趕着爬上泰山,接着數不清的袍澤又倒在突圍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