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則丟了城主位置,重則違抗軍令丟了性命。
一切皆有可能!
耶律飛廣淡淡道:“李方圓聽令!”
“現派陳劍等人,運輸一批貨物前往北蠻子境內,事關重大,不可阻攔。”
陳劍猶豫:“這……”
耶律飛廣冷臉:“怎麼,你還想違抗軍令不成?你答應,問問你背後的城主護衛隊們,答應麼?”
陳劍脊背一涼。
沒有城主護衛隊,他如何是這三人的對手。
“我是這城中城主,當然不會違抗軍令,既然上面有命令讓你們運送貨物出城,我就放你們出行便是。”
“城主,就這麼放過他麼?”劉平背後問道。”
“閉嘴!”李方圓厲聲呵斥。
這其中玄妙,劉平不配插嘴。
而且就算放了陳劍走這一趟又如何?還不是要自投羅網,送回他李方圓這裏來。
耶律飛廣冷笑着接回令牌道:“城主,這是州牧的令牌,命令有多嚴厲你知道,要違抗的話。”
陳劍笑了笑,“我當然會遵守州牧的命令。”
“不過路途艱難,幾位還是要小心啊。”
楚天南拉着恢復幾分的陳劍,飄然下了屋頂,“這就不勞城主操心了,我們幾人既然敢送這趟貨物,當然是不怕。”
“不過我得提醒城主一件事兒,剛剛我兄弟贏了陳劍,你給的利潤還沒兌現呢,我們這一趟生意做完回來,可是不用付關稅。”
“我李方圓豈會是言而無信的人,幾位幫州牧辦事,別說免除關稅,就算是沒有路費,我也得自掏腰包,送你們到北蠻子。”
“對了,剛剛忘記提醒陳公子一件事兒,王淑賢認識麼,他有個兒子叫做方方,這倆人來頭不小。”
“我聽說當時某個將軍死之前,他一個護院把自己的兒子,跟這個將軍的兒子,調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方圓一拍腦門,彷彿纔想起來一樣。
陳劍眼神中猛地射出一道精光。
王淑賢,那是她父親的警衛員!
這麼說來,難道她還有個弟弟,是他們家唯一的香火?
這陳劍狡猾多變,說的話未必是真的,大部分概率應該都是做不了數,可也有一點可能,若真是如此,那這方方,就是他們家唯一的香火。
就算不是如此,陳劍怎麼忍心讓她父親護院的一家三口,遭受李方圓這個畜生的殘害!
李方圓果然是詭計多端!
不,這是陽謀,這是覺得吃定自己了!
陳劍攥劍的左手握緊了,他下一次還要回城,一定要殺了這個王八蛋。
“城主,你在這麼說話,我得跟州牧反應一下,你影響我的人執行任務的心情了。”
“別啊,我只是跟陳小弟聊一些往事,誰還沒幾個故人呢,替陳兄弟懷舊懷舊,免得他忘記了什麼。”
李方圓聳了聳肩道。
不止陳劍有恨。
他也有恨。
陳劍這小子報復,殺了他整個百人小隊,剩下的那三十多個兄弟,也在那次死絕了。本來北境給他補上去的兄弟,也在那次死絕了。
劉平也正是那百人小隊之一。
只是並非跟他出山的那三是多人,之後補進來的,那天正好出任務。
再往後,他們幹了一票大的。
李方圓就名正言順的成了城主,這麼多年倒也安穩過來。這小子想要破壞他寧靜的生活,還喚醒了他的仇恨。
有王淑賢在,陳劍肯定會再次回城。
小子,不就是特麼跑一趟北蠻子麼,老子等着你回來,等你回來了我非特麼弄死你不可。
李方圓臉上掛着笑:“兄弟,不打擾你們做任務,州牧說的話我肯定會遵守,在城裏要有什麼事兒,立馬聯繫我!”
他跟着人羣走了。
免得陳劍刺殺他!
他順便吩咐了幾個信得過的護衛隊兄弟,帶上幾十個人在城外面堵截他們幾個,設幾個伏擊點,反正死了也沒人可以知道,州牧問起來,死在城外總不管他的事兒了吧。
得罪了他,陳劍這小子想好過。
難咯,方圓雖大,可也很記仇的。 北境。
城內,李方圓他們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有州牧令牌在,他們不敢肆無忌憚的在城內動手。
陳劍這會兒坐在紅樓記門口,慢慢地運功調養傷勢。
“怎麼樣,能走路了麼?”楚天南問道。
陳劍深吸口氣,站了起來,傷口還有個小窟窿,“多謝兩位相助。”
“客氣話就不用多說了,能走路就先跟我倆去醫院,等會兒還有個事兒跟你商量商量。”
“你和這位耶律兄救了我,有什麼事吩咐就好。”
這地方其他東西可能比不過,可唯有一點是比得過的,那就是醫院。
北境這塊兒地方,啥都不多。傷員是滿地的跑,不說今天東家跟李家打一架,明天偶感風寒,加上各種戰場上的傷員戰士,一樁樁的算下來,都是錢,有了錢當然就有人願意在這塊兒開醫院。
這陳劍也算是一個小富翁了。
楚天南剛跟耶律飛廣把他送到醫院去。
“還能行麼?”耶律飛廣問道。
“傷的也不重,就他這境界,說嚴重吧也就那樣,過段時間就恢復了,說不嚴重,這幾天是發揮不了巔峯實力了。”
“那我們現在不制住他了?”
“一個被限制在圈裏的人,哪有自由發揮的演技像,我們就帶着這小子一起去,能活下來就是他的本事,活不下來就只能跟着我們一起葬身北蠻子了。”
“李方圓不處理?”
“城主,這官不大,一個李方圓敢這樣,就證明北境肯定不止他一個犯這種事兒的,我們殺?殺得過來麼!這小子肯定是要尋仇的,我們能回來就處理一下,回不來,就當他命大了。也算是給自己留個念想。”
耶律飛廣似懂非懂。
楚天南平靜道:“我以前聽過一句話,人在年輕時候。一定要多吹一點牛,就算不喊出來,也要在心裏多想幾次,這樣到你老一點兒了,就不會活不下去,至少還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的牛逼沒實現。”
耶律飛廣呵呵一笑。
這小子他聽懂了。
一個城主,要當他倆的念想,還是難了。
“這次去了北境回來,不管成效好不好,至少也都算是做了。”
“進去看看這小子。”
楚天南踏入醫院,陳劍掛了急診,邊境的醫院不像是其它地方,要是着急、不管大病小病,只要花錢就給先掛號,先治療。
反正這塊兒都是私人醫院,請幾個醫生,也容易出事兒。
有很多人治不好了就去跟醫生鬧事兒,所以這些年砸的砸倒下的倒下,真剩下來的店面還真不多,這家也算是特殊的。
陳劍這會兒也已經包紮的差不多了,打了個石膏。一邊手臂不能動,坐在醫院椅子上正哀嚎慘叫,那叫一個狼狽。
楚天南耶律飛廣一屁股坐在他歇着的藍椅子旁邊。
“怎麼樣,傷勢好點了沒有?”楚天南這麼問道。
陳劍打着石膏,造型也滑稽,揹着個黑色長條狀包,插着把劍漏出來個劍柄。
“死不掉。”
“還得等會兒?”
“打打破傷風,這北境軍的弓弩可真強啊!”陳劍抱怨了一句。
“打你的不是弓弩,是牀弩,古時候用來攻陷城池的,我們老祖宗的東西,簽了火器禁止條約之後,這東西就搬上了戰場,下面瞄準你那***,他們不敢開,不然你這手臂就算廢了。”
“你挺懂這個?”陳劍來了興趣。
楚天南笑了笑, “以前在南境當兵的,還算了解一些。”
“我看你和這位哥們境界都不弱啊,我倒是有個問題想知道。”
“你說說。”
“小時候家裏人讓我練武,我是陳家的你也知道,戰場這方面,我也瞭解一些。可是今天一打起來,就感覺不太對,我好歹也是個統領境界,這羣人拿着牀弩隨便一射,我就沒力氣再打下去了。可比武的時候,普通統領境界也擋不住我,你說說,難道統領境界在戰場上的作用真的很小?那花這麼大價錢培養我們這些高手爲什麼?”
“還不如多培養一些使用兵器的高手。”
楚天南樂了,“那你猜猜這位,剛剛那牀弩擺着,能不能把陳劍殺了。”
陳劍上下打量了一眼耶律飛廣,搖搖頭,眼神懷疑:“怕是不能吧,我尋思應該不行。”
“雖然這位我沒打得過,可境界我估摸着跟我差不多,都是統領級別。我被牀弩那是一下子打垮的。”
楚天南拍拍陳劍肩膀,“能。”
“怎麼可能?”
“我們現在練習的武功,很多都是從戰場裏衍變出來的,像是形意拳,祖師是岳飛,像是八卦掌,取與八卦刀。都是有跡可循的,你有沒有看過你陳家家譜?”
“沒有。”陳劍搖搖頭。
小時候練劍就夠他忙活的了,好不容易練到統領境界。
他還就跑出來了,哪有什麼時間去看家譜,那玩意還生澀難懂。
“我看過。”
“你看過我陳家家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