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伕一看玄機道長手中的銅板道:“這個錢某不能收,新城內只能接受新城銀行發行的紙幣,道長可以到前面的銀行兌換”,馬車伕用手指了指路邊的一個房子。
這還是在大唐境內嗎?什麼時候大唐的銅錢不能在大唐用了,玄機道長越來越糊塗了。“什麼是紙幣,爲什麼銅錢不能使用,這是誰定的規矩”,玄機道長有些迷糊不解道。
馬車伕從懷裏掏出一個錢包,從裏面拿出幾張紙遞給玄機道長道:“這就是紙幣,新城內只能使用這樣的紙幣,如果有新城人收取紙幣之外的貨幣,就要處以面值十倍的罰款,還要扣一分信用記錄,所以某不能收道長的銅錢”。
玄機道長拿着紙幣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不明白這張小紙片怎麼就能當錢用呢?除了紙上印着的幾文錢的符號,根本沒有任何價值,那裏有銅錢沉甸甸的讓人感覺踏實,新城裏面的人都瘋了。
玄機道長拿着紙幣向馬車伕問道:“這紙幣在新城裏能用,出了新城怎麼辦”。
馬車伕笑道:“這紙幣只能在新城內使用,那邊的銀行可以把銅錢兌換成紙幣,也可以把紙幣兌換成銅錢,不會有用不了的問題”。
玄機道長這算明白了,原來紙幣只能在新城使用,到了外面還是要使用銅錢,看來新城也不是在亂來,而是解決了銅錢太重,使用不便的辦法。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隨着馬車伕指的方向來到一座房子門口,房子的匾額上書寫着四個大字:新城銀行,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勤奮小區分行。
玄機道長推門走進新城銀行,迎面走來一個穿着奇怪服裝的女子,向玄機道長施禮道:“汝是這裏的服務人員,兩位道長想辦理什麼業務”。
沒有想到銀行的服務還挺周到,“貧道想兌換一些紙幣,不知如何辦理”,玄機道長回答道。
“兩位道長請跟汝來”,服務人員帶着玄機道長和張妙清來到一個櫃檯前面,櫃檯前面有一張椅子,“道長請坐,裏面的服務人員會給道長兌換紙幣的”,服務人員用手指了指櫃檯裏的另一名女子。
櫃檯後面的女子和藹的說道:“道長要兌換多少紙幣”。
玄機道長從袖中拿出一塊金子,大約有二兩重,遞給櫃檯後面的服務員道:“幫貧道把這些兌換成紙幣”。
服務員接過金子,放在一個天平上稱了稱道:“正好二兩黃金,可以兌換一萬二千文錢,道長想兌換什麼面值的紙幣”,黃金與白銀的比價爲一比六,一兩白銀可以兌換一千文錢。
玄機道長那裏知道什麼是面值,隨口回答道:“隨便吧”。
服務員經常能看見這樣的兌換人員,已經知道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便說道:“道長是第一次兌換紙幣吧,汝就幫道長做主了”,說完從櫃檯裏拿出一堆紙幣,挑出一些清點了一下面值,然後遞給玄機道長,“這裏有銀元二十枚,每枚價值五百文,正好一萬文,其餘的都是紙幣,面值加起來一共是二千文,合起來正好是一萬二千文錢,道長請收好,如果道長不會使用紙幣可以詢問門口的服務員,她會教道長如何使用紙幣”。
玄機道長沒有想到銀行的服務員會如此熱情、耐心的服務,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來到剛纔門口接待過自己的服務員面前,詳細的詢問了紙幣的使用辦法,才滿意的離開了新城銀行。 “師父這些銀元好漂亮啊!能不能給汝一個”,張妙清看見玄機道長手中閃閃發光的銀元,便想向玄機道長討要一個玩玩。
玄機道長從一堆銀元中拿出一個遞給張妙清道:“這些銀元好像不是鑄造的,每一個都一模一樣,沒有想到新城裏使用的銀元會做成如此漂亮,讓人都捨不得用”。
新城裏使用的銀元已經全部使用鍛造機進行鍛造,不僅製造的速度更快,而且每一枚銀元更加漂亮好看,讓人愛不釋手。
玄機道長來到馬車伕面前,將八文錢紙幣遞給馬車伕道:“這裏是八文錢車資,請收下”。
馬車伕接過紙幣道:“兩位道長到這裏是想找人,還是來買東西,要不要某在這裏等候”,馬車伕並沒有想馬上離開的意思。
“不用等貧道了,你請回吧”,玄機道長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裏做什麼,只是因爲好奇才到這裏,根本就沒有目的。
看着玄機道長和張妙清離開,馬車伕向四周望了望,看見兩名巡警正好向這邊走過來,趕緊迎了上去道:“警察,某剛纔接送的兩名女道士形跡有些可疑,不是來找人的,也不是來買東西的,往那邊去了”,馬車伕指了指已經遠去的玄機道長和張妙清。
“偶,有這種事情”,兩名巡警立即警覺起來,詢問了一下馬車伕的姓名後道:“很好,如果你反映的問題屬實,我們會表彰你的行爲,還會給你的信用記錄上加一分”。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順着筆直的道路往前走,道路兩邊不時有人匆匆而過,看起來十分忙碌的樣子。
穿過一片樹林,玄機道長眼前一亮,只見眼前出現一排排高聳的建築物,整整齊齊的排列成一行行、一列列,放眼過去,有幾十棟之多。這是什麼地方,難道自己來錯地方了,這些建築看起來像新建成的,不像是宮殿、也不想是房屋,看起來很氣派,規劃的很整齊,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玄機道長心裏泛着嘀咕,繼續往前走,看見一個老翁從樓裏走出來,便趕緊上前問道:“老人家,這裏是那裏,你住在這裏嗎”。
老人擡頭看了看玄機道長,好像在看外星人似的,眨眨眼道:“你們是誰,爲什麼來這裏”,老人警惕心很高,馬上反問玄機道長。
“聽說李刺史把饑民都安置在這裏,貧道想來看看”,玄機道長回答道。
老人點點頭道:“你們是來了解情況的吧,李刺史可是一個好人,老漢從泗州逃荒過來,沒有想到遇到了李菩薩救了我們全家,不僅讓老漢有房子住,而且還安排兒女工作,老漢這一輩子是沒有辦法報答李菩薩了,只有在家中給李菩薩每天上一炷香,保佑李菩薩長命百歲”,說完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玄機道長沒有想到自己隨隨便便問一個人竟然得到這樣的答案,李燁在這些百姓口中都變成了菩薩,可想而知李燁的威望有多高了。“老人家,這棟房子就你一家住嗎? 老婆太嬌蠻:冷情總裁請接招 貧道能到你家看看嗎”,玄機道長想到老人家中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老人笑道:“老漢那裏有這麼好的福氣,這棟樓住着十八戶人家,因爲老漢腿腳不方便,只能住一樓第一間,道長要看看當然可以了”,老漢沒有拒絕玄機道長的要求。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扶着老人來到這棟樓的一零一號,老漢推開門,向門裏喊了一聲道:“老伴,家裏來客人了,快沏茶”。
屋裏走出來一個老婆婆,看見自己的丈夫帶着兩名女道士走進房間,沒有好氣道:“你是不是又撞到人了,每次都要別人送你回來,叫你不要亂跑,你就是不聽”,老婆婆埋怨老頭子,腿腳不好就不要經常往外面跑,小區裏的人每次看見老人,都要把老人送回來,害的老婆婆每次都要給別人說好話。
老人聽見老婆又在人前埋怨自己,便不高興道:“你這婆娘總是在人家說我的不是,還不快點給客人沏茶去”。
老婆婆嘟囔着轉身進屋去了,老人不好意思道:“兩位道長請順便坐、順便看,老漢給兩位找一些東西吃”,老漢也轉身進房拿東西去了。
“你這老婆子,總是在人前說三道四,家裏來客人也不知道招待”,房間裏傳出老人和老婆婆的爭吵聲。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笑了笑,往四周望去,身處的房間不是很大,周圍有幾扇門都虛掩着,好像是臥室,給人的感覺和玄機道長住的地方結構差不多,就是少了一些裝飾,傢俱也很一般,但是全是新的,好像剛住進來不久。
玄機道長推開其中的一扇房門,朝裏面看了看,好像是臥室,傢俱的款式都差不多,看上去像是沒有經過任何裝飾就開始使用了。
“這是老漢孫女的臥室,在新城女子學校上學,很快就回來了”,玄機道長身後傳來老漢的聲音。
“那就是閨房了”,玄機道長因爲好奇往閨房裏又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有什麼特別之處,轉身問老漢道:“老人家,你們全家就住在這裏嗎”,玄機道長還是沒有明白這樣的房子怎麼住人。
老漢手中拿着幾個盤子,盤子裏放着一些果脯和一些其他不知名的東西,老漢將盤子放在房間的桌上,回答道:“是的,我們家一共有五口人,我和老伴,兒子和兒媳,還有一個十歲的孫女,就住在這三室一廳一百平方米的房子裏,這都是託李菩薩的福,才能住的上這樣的房子”。
玄機道長根本不懂老漢口中的三室一廳一百平方米是什麼意思,應該就是房子的大小吧,這些都不是玄機道長主要關心的事情。“老人家,你們全家住在這裏,靠什麼生活”,玄機道長看見房間裏也沒有什麼農具,不明白老人全家如何生活的。
說道這裏老人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兒子在傢俱廠打工,每月可以賺二緡錢,遇到工期緊,需要加班,還有加班工資。兒媳在紡織廠做工,每月也可以賺一緡多錢,養活一家五口足夠了”。
玄機道長一算老人家每月可以有生活費三緡多錢,這已經是很高的收入了,看老漢的表情,好像並不是滿意的樣子。“老人家是不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玄機道長問道。
老漢嘆了一口氣道:“老漢知足了,都是兒子和兒媳沒本事,讀書少,又沒要什麼手藝,以後就指望孫女出人頭地了”。
玄機道長不知道老漢講的是什麼意思,在玄機道長看來,老漢的兒子和兒媳已經非常能幹了,難道還要指望孫女出人頭地嗎?玄機道長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問,新城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陌生,好像身處迷霧之中,讓人看的不真切,但是能感到實實在在存在。
“老人家,這些東西好好吃,是在哪裏買的”,張妙清坐在桌子旁邊,津津有味的品嚐着老漢端出來的果盤。
“這是烤魚片、鰻魚絲和果脯,喜歡吃就多吃一些,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在新城到處都可以買到”,老漢回答道。
玄機道長走到桌子旁,嚐嚐果盤中的食物,發現非常鮮美,這些食物在京城中很難看見,就是官宦之家也不一定能經常吃到,可是聽老漢的意思,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值錢,好像可以隨便吃到似的,玄機道長有一種走錯門的感覺,這裏那像是普通人家過的日子。
這時,老婆婆從屋裏走出來,一手拎着一個水壺,一手託着一個茶盤,茶盤中放着兩個茶盞,茶盞中放着一些新茶。老婆婆給兩個茶盞沏上剛剛燒好的開水道:“家中也沒有什麼好茶招待兩位道長,請兩位道長不要嫌棄”。
一股清香從茶盞四周逃逸出來,玄機道長聞了聞,茶是新茶,水是山泉水。玄機道長可是愛茶之人,見茶盞中翻滾的茶湯,便知道這茶已經達到中等品質,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一位普通人家中喝到這樣的茶湯。
“兩位老人家,你們平時都是喝這個茶嗎”,是不是兩位老人看見家中有人來,把珍藏的好茶拿出來招待客人,唐人好客可是出了名的。
老婆婆笑道:“讓兩位道長見笑了,我們平時可不喝這個茶”。
玄機道長一聽點點頭,這就對了,像這樣的家庭怎麼能喝的起這樣的茶呢?
老婆婆跟着說道:“這茶平時都是給兒子和兒媳喝的,我們倆喝果汁和牛奶,李菩薩說了:老年人睡眠少,要少喝茶,多喝一些果汁和牛奶,說什麼補充維生素和鈣質,反正我們也不懂,聽李菩薩的沒有錯”。
玄機道長端着茶盞剛抿了一口茶湯,聽見老婆婆的話,一口茶湯嗆在食道中,咳起來。
玄機道長有些抓狂了,今天都是遇到什麼樣的人啊!看着兩位老人的穿着,不像有錢人,但是說出來的話嚇死人了。 唐代主要飲品就是果汁和牛羊奶,飲茶的習慣還在慢慢普及中,可是這些都是針對富人說的,百姓家中那裏能喝上果汁和牛羊奶啊!
而且玄機道長從兩位老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家庭並不富裕,可是從眼前的飲食上看,就是京城的富戶也沒有這樣的口氣,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玄機道長使勁的搖搖頭,把腦袋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抹去。
老婆婆看見玄機道長的樣子,還以爲玄機道長喝不慣茶湯,便道:“道長是不是不喜歡喝茶湯,要不老叟給道長換果汁來”,說完走進房間取果汁。
玄機道長看了看老婆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傻愣在當場。
不一會,老婆婆從屋裏出來,手裏拿着一個紙袋和一個茶碗,放在玄機道長的面前,又從紙袋中倒出一些粉末狀的東西,沏上開水說道:“這是橘子粉,道長嚐嚐和不和你的口味”。
玄機道長聞了聞所謂的橘子汁,確實有水果的香味,嚐了一口,真是橘子汁的味道。“這些粉末真是橘子汁”,玄機道長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碗橘子汁是真的,好像道士煉丹變出來的。
見玄機道長不相信,老婆婆有些不樂意了,“你這道長說的是什麼話,老叟還能騙你不成,這些都是用橘子汁水做成的粉末,可以存放很長時間,什麼時候都可以喝,現在新城家家戶戶都喝這個”,老婆婆不滿道。
新鮮的果汁和牛羊奶在沒有發明保鮮劑的唐朝,根本不能存放多長的時間,聽老婆婆的意思,這種粉末狀的果汁可以存放很長時間,用的時候只要用水一衝就可以了,的確很方便實用。
“老人家誤會了,貧道沒有見過這樣的橘子粉末,纔有此一問”,玄機道長趕緊解釋道。
老婆婆可不是生玄機道長的氣,而是不能容忍有人質疑李燁的發明,李燁在新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懷疑的。
一旁的張妙清也忍不住嚐了一口,感覺雖然沒有新鮮橘子汁的口感和清爽,但是能在平時喝到這樣的橘子汁已經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玄機道長在老人家裏已經坐了一會,正想離開,只見房門一開,從屋外走進來一個小女孩,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身後揹着一個袋子,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爺爺、奶奶,汝回來了”,小女孩推門進來,看見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正坐在桌子旁,“兩位道長好”,小女孩熱情的跟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打招呼。
“阿妞回來了”,老婆婆應聲道。
小女孩一聽奶奶在旁人面前叫自己啊妞,便撅起小嘴不高興道:“奶奶,汝長大了,怎麼還叫人家阿妞啊”。
“好,月香長大了,奶奶不叫月香小名就是”,老婆婆高興的回答道。
一旁的老漢見孫女月香回來,問道:“月香今天怎麼早回來了,平時不是要到很晚纔到家嗎”。
月香回答道:“今天李刺史回來了,樂老師要提前回家,就讓我們早點放學回家了”。
玄機道長聽老漢說起自己孫女上女子學校的事情,還以爲是老漢隨便說說,並沒有當真,現在一聽好像還真的有怎麼一回事情。
“月香,貧道有些不解,能否相問”,玄機道長問道。
“道長請講”,月香禮貌的回答道。
“月香能否跟貧道說說女子學校的情況,什麼都可以,貧道都想聽聽”,玄機道長因爲不瞭解什麼是女子學校,也就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信息,便想什麼都知道,多瞭解一點。
月香一聽玄機道長想了解女子學校的事情,便找了一個椅子坐在玄機道長的面前,跟玄機道長娓娓道來:“我們的女子學校好大,有一千多名姐妹,平時學習語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歷史、地理、音樂、舞蹈、繪畫、書法、體育和針繡,如果學習成績好還可以學習管理、經融、護理、藥理等各方面的知識,李刺史說了: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一樣可以做,而且由於女人天生的原因,許多男人做不了的事情,女人一樣可以做,道長,汝說的對嗎”,月香發現玄機道長將信將疑的樣子,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話。
如果不是玄機道長親耳聽到,玄機道長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玄機道長不相信,張妙清同樣也不相信,面前的月香看起來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見玄機道長沒有回答,月香從袋子裏拿出一堆書來,“道長,汝真的沒有騙人,這些都是上學用的書,有些像音樂、書法之類的課程,還沒有教科書,都是老師口頭教的,不信汝表演給道長看”,月香說着便一邊跳起來、唱起來,給玄機道長現場表演。
月香跳的不怎麼樣、唱的也不好聽,但是玄機道長知道月香講的是真的,可是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女子學校交給這些女孩這麼多的知識做什麼,難道她們能接受的了嗎?
玄機道長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華夏地理,隨手翻了翻,便愣住了,裏面的東西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怎麼樣辨識方向;爲什麼月亮有陰晴圓缺;觀察遠處的船隻能發現什麼,學這些有什麼用,玄機道長感覺這些書籍就是在誤人子弟,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怪不得學這麼多東西,原來都是在糊弄這些百姓。
玄機道長不想再看下去了,“這些書是從哪裏來的,沒有人說過這些東西沒有用嗎”,玄機道長感覺有必然弄清這些問題。
“這些書都是李刺史編撰的,有什麼問題嗎”,月香不解道。
玄機道長搖搖頭,李燁怎麼能這樣做呢?跟李燁相處了一個多月,雖然感覺李燁怪怪的,但是沒有想到李燁荒唐的如此地步,“不行,一定要制止李燁這樣的行爲”,玄機道長心裏本能的排斥起來。
“月香,書上說的東西,你都能理解嗎?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玄機道長提醒道,玄機道長感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女孩,不能在這樣愚昧的學習下去了。
“懷疑……”,月香沒有明白玄機道長的意思,“當然懷疑了,李刺史說了:科學就是懷疑眼光看待身邊習以爲常的事物,用實驗來證明真理的存在。老師經常給我們做實驗,教我們用實驗來證明書上的知識是否正確,只有實驗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辦法”。
玄機道長感覺月香這個女孩已經走火入魔了,張口閉口就是李燁說的,“李刺史說的難道就是對的嗎”,玄機道長隨口回答道。
“道長說的太好了,李刺史也是怎麼說的,李刺史說了:偏聽則暗、兼聽則明,沒有什麼人是永遠是對的,讓我們在黑暗中找尋真理,只有不停探索,才能發現其中的奧祕,現在想起來,李刺史真的是太偉大了”,月香眼睛裏充滿了崇拜的神情。
“完了,這個女孩真的是無藥可救了”,玄機道長不知道李燁用了什麼辦法,把這個女孩洗腦了。
“道長,今天汝在學校做了一個實驗,知道什麼是靜電和張力,靜電和張力有什麼作用,汝給道長演示一下”,月香有些興奮,沒有發現玄機道長臉上古怪的表情。
玄機道長心裏很糾結,想張口制止,但是又不想打擊月香的熱情,看着月香從屋子裏拿出一些東西來,擺在桌子上。
“道長,這是一根針,放在水面上應該會下沉是嗎?”,月香問道。
玄機道長點點頭,針放在水面上本來就會下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孩子真是學糊塗了。
月香呵呵笑道:“道長錯了,汝沒有做實驗前,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是做過實驗後,結果並不是相信的那樣,汝給道長演示看看”,說完,月香把針輕輕的放在水面上,針卻沒有下沉,而是靜靜的浮在在水面上。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睜大雙眼,盯着水面上的針,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個女孩學會了妖法不成。
月香微微的一笑,拿出另外一根針,對着水面上針的邊上輕輕的一紮,水面上的針便沉入了碗底。“這是因爲水的表面有張力,支撐住針使之無法下沉,只要把張力刺破,針就會沉到水中”,月香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玄機道長雖然不明白月香口中的張力是什麼,但是感覺月香講的好像有些道理,“那月香剛纔講的靜電又是什麼”,玄機道長心裏有太多的疑問,想通過月香得到答案。
月香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找來一張紙,撕成很小很小的形狀道:“這裏有一些紙屑,汝可以用針可以把它們吸上來”,月香拿着針觸碰了一下桌上的紙屑,紙屑並沒有吸附在針上,“現在針上還沒有靜電,可以用針在衣服上、頭皮上摩擦幾下,針上就帶有靜電了”,說完,月香把針在自己的頭皮上摩擦了幾下,紙屑果然吸附在針上了。 太神奇了,簡直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玄機道長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月香,還能給貧道做其他的實驗嗎”,玄機道長不知道月香到底會什麼,好奇心驅使玄機道長想了解月香在學校裏到底學到了什麼。
月香見玄機道長還想看自己做實驗,終於找到了可以炫耀的對象,把學到的實驗,只要是能做的全部給玄機道長演示了一遍,“道長,還有許多實驗,因爲沒有實驗用具不能演示給你看,要不汝給你說說”,有很多實驗需要專業的設備才能演示出來,月香那裏想放過炫耀的機會。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今後有時間貧道想去女子學校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玄機道長已經聞道屋子裏的飯香了,再不走難道要留下來吃飯嗎,是時候回去了。
“道長,怎麼說走就走,留下來吃完飯再走吧”,屋子裏正在做飯的老漢,聽見玄機道長和張妙清要走,跑出來挽留道。
“不麻煩老人家了,貧道還要趕回去,多謝款待”,說完,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推辭老漢的挽留,離開房間,走出小樓。小樓外多了許多行色匆匆的人羣,從玄機道長和張妙清身邊走過,消失在一棟棟小樓之中。
玄機道長回頭看了看身後矗立的一排排三層高的小樓,感覺是那麼的遙遠,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看不明白,沒有一絲真實的感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桃園仙境嗎?
“師父,你看那個人騎得東西好奇怪”,張妙清看見道路上有一個男子騎着一個東西從面前過來,樣子特別奇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玄機道長順着張妙清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男子騎着一個東西正迎面過來,那東西十分特別,前面一個大輪子,後面有兩個小輪子,那男子坐在大輪子和小輪子之間,用腳拼命的蹬。
玄機道長看見的是李燁發明的第三代自行車,第一代自行車更像現代意義上的自行車,可是很快李燁便發現這樣的自行車根本沒有辦法生產。經過改良,第二代自行車雖然可以小批量的生產,身邊的護衛試騎後,感覺還可以,可是因爲質量的問題,經常損壞。失敗的原因是李燁太急於求成了,沒有考慮到唐代製造水平,經過仔細的考慮和研究,第三代自行車很快面市,自行車的樣子酷像放大版的兒童三輪車,整體造價只要五緡錢,一般富裕的家庭都可以買一輛用來代步。
玄機道長感覺這個男子特別奇怪,便迎面攔了過去,“無量天尊,這位施主……”。
對面的男子發現前面突然冒出一個女道士,攔在自己的自行車前面,男子立即想煞車,可是已經晚了。眼見男子的自行車就要撞到玄機道長,男子拼命的打方向,從玄機道長身邊嗖的一下衝了過去,一頭栽進了路邊的草地上。“你這道長怎麼不會走路,站在車道上做什麼”,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氣氛的說道。
玄機道長也被剛纔的一幕嚇的不輕,沒有想到男子的速度會這麼快,如果不是自己趕緊側身躲避,男子就一頭撞到自己,更讓玄機道長氣氛的是,男子竟然怪自己不會走路,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張妙清見男子責怪自己的師父,也不高興道:“這位施主,怎麼能這樣說話,這道路人人都可以走,爲什麼你走的,我們走不的”。
男子看了玄機道長和張妙清一眼,正想開口說話,就看見兩名巡警朝這邊走過來,便開口道:“警察,這兩名道長不遵守交通規則,還惡人先告狀,你們來評評理”。
玄機道長聽見男子與兩名男子說話,看樣子好像是衙役,只是衣服和裝扮有些奇怪,全身一套黑色緊身衣,一手拿着圓形的藤條盾牌,一手抓着一根短棍,正向男子詢問情況。
“警察”,玄機道長學着男子的稱呼說道:“貧道剛纔見這位施主騎的東西甚爲奇怪,便想詢問這位施主,沒有想到這位施主竟然想撞貧道,不知是何道理”。
一個警察模樣的男子詢問了兩人的情況,便問騎車男子道:“你可曾受傷,自行車可曾損壞,如果沒有的話,我看這是一場誤會,可能這位道長並不知道什麼是交通規則,也不知道你騎的自行車,所以纔好奇想詢問一下,不如就算了”。
騎車男子全身上下並沒有受傷,自行車也沒有損壞,再看看玄機道長和張妙清也不像是新城中人,只好道:“算我倒黴,沒事情,我就走了”,說完等兩名警察發話,騎車男子很不高興的推着車離開了。
玄機道長見騎車男子離開了,自己也想回去,卻被一名警察攔了下來,“請兩位道長,出示你們的臨時居住證件”。
“臨時證件”,玄機道長的新名詞聽多了,已經有些麻木,回答道:“什麼臨時居住證件,是不是公函,貧道有”,說完,玄機道長從身上拿出一份公函遞給警察。
一名警察翻看了玄機道長的公函,隨手還給玄機道長道:“兩位道長是什麼時候到新城的,到新城做什麼,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們,到了新城需要辦理臨時居住證件嗎”。
“貧道是今天中午以後隨李刺史到新城的,沒有人告訴我們需要什麼臨時居住證件”,玄機道長解釋道。
原來是李刺史的朋友,兩位警察不敢大意,看情況李燁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們新城的規矩,她們就跑出來了。“兩位道長,按照新城的法規,沒有攜帶臨時居住證件的人,必須由警察監護回住所,在辦理好臨時居住證件後,纔可以在新城內遊玩、購物,兩位道長請跟我們走”,兩名警察有禮貌的站在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的兩邊,請她們跟着自己走。
玄機道長知道自己是被兩名警察看押了,難道沒有了臨時居住證件,就不能在新城走動了,這是什麼奇怪的規定。“警察,這是誰規定沒有臨時居住證件就不能在新城走動,這還是在大唐嗎”,玄機道長一邊走一邊抱怨道。
一名警察看了一眼玄機道長道:“這是新城監督機構發佈的行政規定,任何人必須無條件的遵守,還有必須能熟背新城市民行爲準則,才能在新城內行走,否則要拘留學習三天,念在兩位道長才到新城,還沒有時間瞭解新城的情況,這次就不處罰了,但是必須要將你們送回住處”。
玄機道長沒有想到沒有辦理臨時居住證件的後果會如此嚴重,好在兩位警察通情達理沒有處罰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玄機道長和張妙清跟着兩名警察來到一處小木亭子前,亭子旁停放着一輛馬車,樣子很像公共馬車,只是車體的顏色是黑白相間色,多了一行字:新城治安巡邏車。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跟着兩位警察上了巡邏車,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一名警察駕駛着巡邏車往來時的道路上行駛。
玄機道長扭頭往窗外看,不時的發現路邊有警察在道路上來回的行走,來的時候玄機道長也看見這些人,只是沒有注意罷了,現在再看到這些巡邏的警察,玄機道長心裏格頓一下,問道:“怎麼新城到處都是警察,難道新城的治安情況十分糟糕不成”。
陪同玄機道長和張妙清坐着的警察,聽到玄機道長的話,擡頭回答道:“新城是到處都是警察,但是新城已經半年多沒有發生過治安事件,李刺史說了,這是防患於未然,不僅可以保護新城中的百姓正常生活,也能對犯罪起到威懾的作用”。
玄機道長點點頭,這樣做的確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這裏雖然沒有看見坊的建造格局,但是發現小區的四周都用木欄圍着,給人的感覺十分的不自然,只是給玄機道長的感覺很不好。雖然玄機道長不知道什麼是白色恐怖,但是玄機道長看見這麼多的警察沒事情做,就在道路上晃悠,讓玄機道長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亂動。
馬車行駛到李燁的住處,玄機道長和張妙清下車,走進房間,兩名警察並沒有離開,而是等着李燁從屋內走出來。
李燁聽到彙報,心裏一驚,自己纔回到新城,休息一下再處理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的事情,沒有想到玄機道長和張妙清就偷偷的跑了出去,現在還被警察看押回來。
李燁走出房子,門外的兩名警察向李燁行了一個軍禮道:“李刺史,你的朋友未辦理臨時居住證件就到處亂走,還不遵守交通規則,險些釀成交通事故,按照監護人保護條例,需要扣除李刺史兩點信譽度,請在報告上簽名”。
李燁苦笑一下,自己倒不是害怕什麼信譽度,這也不是第一次被扣了,誰讓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是自己請來的朋友。李燁在處理報告上籤下自己的名字,接受兩名警察的處罰,還向兩名警察保證道:“都是某沒有做好,沒有及時的辦理臨時居住證件,下次一定注意”。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看見李燁在給兩名警察賠禮道歉,十分不理解,這裏不是李燁做主嗎?爲什麼李燁還要給一個下人賠禮,就算是因爲自己沒有臨時居住證件,到處亂跑,還沒有遵守交通規則,那又能怎麼樣,特權思想在玄機道長的腦海裏已經根深蒂固,即使自己犯了一些錯誤,能怎麼樣,那裏能向下人賠禮道歉,這簡直沒有天理了。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李燁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妥,笑呵呵的送兩名警察離開小樓,轉身發現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站在屋檐下看着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位道長,怎麼不進屋,外面風大,進屋暖和一下。正好把新城的一些事情,跟兩位道長交代一下”,李燁不是沒有準備,一回到新城,李燁就安排護衛去辦理臨時居住證件,可是臨時居住證件還沒有辦好,玄機道長和張妙清就跑出去闖禍了,這讓李燁有什麼辦法。
正常情況下,新城裏的警察是不會檢查行人的證件的,那個沒事情讓行人出示證件,這不僅擾民還給新城中的百姓心裏造成極壞的影響,所以,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是在違反了新城交通條例後,才被要求出示證件的。
李燁帶着玄機道長和張妙清來到書房,從書桌的抽屜中拿出兩張紙遞給玄機道長和張妙清道:“這是新城百姓必須遵守的一些行爲準則,因爲你們是某的客人,在新城內如果觸犯了這些準則,不僅會受到行政處罰,某作爲你們的保人,也會受到連帶責任,希望你們能遵守上面的行爲準則”。
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沒有想到新城裏竟然有這樣的規定,這不是秦朝的嚴苛律罰嗎?大唐什麼時候搞出這些東西了,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玄機道長和張妙清低頭讀了一遍所謂的新城百姓行爲準則,每一條都是如此的陌生、荒唐,什麼走路必須靠右行走;不能不聽指揮橫穿道路;不準隨地吐痰等等,一共有六大類,幾十個小類。
看完新城百姓行爲準則,玄機道長還真不好說什麼,這些內容看起來雖然有些荒唐,但是細細品味發現遵守起來並不難,對規範新城內的秩序還真的有一些好處,並不是全部無理取鬧。
見玄機道長和張妙清並沒有什麼異議,李燁剛想做一些解釋,門外護衛來報,玄機道長等人的證件已經辦好了。
李燁從一堆紙張中找到兩張綠色的紙片,遞給玄機道長和張妙清道:“這是你們的證件,請收好,如果遇到什麼事情,警察會首先檢查你們的證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某,如果感覺不方便,某可以安排一名婢女做你們的嚮導”。
嚮導就不必了,感覺想有人在監視自己似的,讓玄機道長和張妙清感覺不舒服。
“李刺史,怎麼我們的證件是綠色的,紅色的證件是做什麼用的”,張妙清發現綠色的證件很少,大多數都是紅色的證件,不知道爲什麼。
李燁一笑道:“綠色的證件是臨時居住證件,紅色的證件是新城永久居住證件”。